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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反學渣聯盟

  “什么,這不可能!”徐子昂臉上的笑容僵硬了,騰地站起身來,一臉驚怒之色。

  “你們二人的錯誤之處,我都標注出來了,你自己看吧。”

  徐子昂顧不得失態,慌張地拿過兩本冊子,迅速翻看起來。

  越看他的臉色就越蒼白,越看越怒不可遏。

  猥瑣,太猥瑣了,所有的生僻字,這個混蛋都用圈圈叉叉代替,忘掉的句子,就用省略號代替。

  你以為是抄寫禁書呢?

  我怎么沒想到呢!

  更讓徐子昂無法接受的,越到后面的內容,陳克的準確率就越高,紅批的痕跡越來越少。

  反觀他默寫的,越到最后越是錯漏百出,甚至好些段落的順序都弄錯了。

  高下立判!

  輸了,輸了。

  八千兩銀子非但沒贏回來,還輸了二十萬兩!

  徐子昂眼前發黑,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

  真的輸了?

  蘇雨晴花容失色,大腦一片空白,搖搖欲墜。

  父親大人剛剛升任通判,正是用錢上下打點的時候。

  這個時候家里連一萬兩都拿不出了,更不要說十萬了。

  可要是拿不出錢來,她的秘籍就保不住了。

  兩位教習和劉管院相視苦笑,眼中卻有那么一點驚艷。

  陳克在學宮的胡鬧,那是出了名的。

  他能繞開學宮的守衛,把一個活生生的歌姬帶進學宮。

  他能在武院生的飯菜里,神不知鬼不覺的下藥。

  他能借著勞軍的名義,偷偷跑上戰火紛飛的城墻,…,雖然胡鬧,卻也有點小小的神奇。

  今天他的表現就更神奇了,大家都知道他動了手腳,偏偏挑不出絲毫的毛病。

  不得不說,這也是本事。

  又或者,他真的是個天才,只不過一直在藏拙?

  可是為什么呢?

  他那有錢的老爸藏拙,是為了逃避各方勢力的拉攏和利用,陳克沒這個必要吧?

  幾人沉思之際,就聽得陳克上前說道:“劉管院,學生愿意拿出十萬兩銀子,以學宮的名義捐給那些烈士的家屬。”

  那天在城墻上,陳克看到的不單單是威猛無雙的修行者們,也看到了無數慘死的普通士兵。

  反正是贏來的錢,干嘛不為那些死去的人做些事呢?

  權當是給自己和死去的小陳克積德了。

  劉管院和兩位教習不禁動容,向著陳克微微頷首。

  不管陳克作秀也罷,討好學宮也罷,他能夠想到那些戰死的烈士,想到撫恤烈士的家人,這就很了不起。

  劉管院心中五味陳雜,過去的兩年里,敢情他一點都不了解陳克。

  還不如山長的眼光犀利呢。

  全場的學子們靜默無聲,臉上的愁容和怒容卻是消退了不少。

  他們的飯錢和零花錢,沒有落在陳克的手里,而是捐給了烈士家屬,是再好不過的歸宿了。

  特材班的學渣們,崇拜的眼神看著陳克,紛紛大喊起來。

  “我捐五千兩!”

  “我捐兩千兩!”

  “我捐一千兩!”

  每個學渣捐的數目,正好他們兩場下來贏到的一半。

  既能撈個好名聲,又不用遭人嫉恨,兩全其美。

  陳公公,這么天才的主意你都能想出來,你還敢說你不是天才?

  學渣們都捐了,其他學子能不捐嗎?

  家里有點錢的學子,不管情愿不情愿,也紛紛加入到捐款的行列中。

  一場大規模的聚賭,變成了一場振奮人心的募捐大會。

  好,好!

  教習和管院們喜笑顏開,紛紛對始作俑者的陳克,投以嘉許的目光。

  畫風轉變的如此之快,徐子昂和蘇雨晴都傻眼了。

  兩人看著滿面春風的陳克,四只眼睛同時噴出火來,又恨又嫉。

  蘇雨晴紅著眼圈,一臉哀愁道:“子昂哥哥,怎么辦?”

  徐子昂收回瞪視的目光,臉色陰沉道:“雨晴,你不用怕,再有半個月就是月考,到時候我會發動更多人,跟陳克來一場豪賭,不但要把咱們輸的錢都贏回來,還要把他一腳給踢出學宮!”

  還要賭?

  而且還是豪賭?

  蘇雨晴輸怕了,怯怯道:“真的可以嗎?”

  徐子昂信誓旦旦道:“放心好了,這件事萬無一失,聯盟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反學渣聯盟!”

  募捐大會圓滿結束,劉管院離開會場,不多時就來到山長居住的小院。

  推開籬笆小門,就是一個別致的花園兼菜園。

  紅的紅,綠的綠,長勢喜人。

  吳九天站在花圃前,將一顆顆油亮的馬糞擺放在山杜鵑下,精美如藝術品。

  劉管院肅立了片刻,忍不住問道:“山長,您怎么知道,陳克一定會贏?”

  真贏了?

  吳九天轉過身,呵呵一笑:“老夫只知道,即便是大學渣,也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

  他趕緊催促道:“快拿來,讓老夫看看贏了多少錢。”

  劉管院嘴角一抽,從袖子里取出一疊銀票遞了過去:“一共是兩千二百兩。”

  “這么多?!”吳九天吃驚不已,拿過銀票后,喜滋滋的數了三遍。

  劉管院假裝沒看見,繼續道:“另外,陳克還當場發起了募捐,為守城陣亡的烈士家屬,籌集了四十萬兩銀子!”

  吳九天若有所思道:“募捐,這倒是不錯的法子。”

  劉管院稟告道:“再有,蘇雨晴將她的玄級秘籍歸虛真經抵押了出去,屬下擅作主張,讓您的助手將秘籍封存了。”

  “歸虛真經?”吳九天再次驚訝了一下,看向劉管院,“這又是怎么回事?”

  當下劉管院將兩場比試的經過,還有之后六百多人的募捐,一一詳細稟告給了山長。

  吳九天靜靜聽著,當聽到陳克贏了徐子昂的時候,真的有點驚奇了。

  陳克能贏小神童,其實他不怎么意外。

  小神童畢竟是個小孩,而陳克卻是能神不知鬼不覺在武院生的飯菜里下藥的主兒,肯定有手段對付小神童。

  可徐子昂就不同了,徐子昂雖然是個樣子貨,但也算樣子貨里面出類拔萃的,文科成績在武院生中能排到前十名。

  這樣一個拔尖生,竟然也著了陳克的道。

  這小子哪里來的手段?

  當聽到陳克主動捐出十萬兩,引領了一波募捐潮后,吳九天很是欣慰:“不錯不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難為這孩子了。”

  劉管院同樣欣慰點頭,感嘆道:“雖說這些年來,陳家為學宮捐了不少錢,可只有這一次,我覺得他們最有誠意。”

  吳九天數出兩千兩銀票,塞給劉自猛:“自猛,聽說前幾天你又折損了兩個手下,這是老夫的一點心意,別嫌少。”

  劉自猛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感激地接過銀票,轉身告辭離去。

  “對了,別忘了向陳克收錢,環境污染費,衛生服務費,精神損失費,停馬費,還有牲口隨地大小便的罰款…”

  劉自猛一個踉蹌,落荒而逃。

  “反學渣聯盟?戲真多。”吳九天笑了笑,繼續拿根棍兒,捯飭他那堆馬糞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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