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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回 能幫便幫上一句吧

  “娘,若叫我靠連氏有出息,倒還不如沒得出息。”把云庭傲然回道。

  他平日里瞧著隨和,實則骨子里犟的很,也是個心高氣傲的。

  知子莫若母,錢姨娘也曉得他的性子,便不再勸。

  把云庭瞧向云嬌,有些擔憂:“嬌兒,你沒得事吧?”

  “我能有什的事?”云嬌朝著他粲然一笑:“不過是說兩句而已,又不疼又不癢的,哥哥,你快些喝茶,一會涼了便不香了。”

  把云庭端起茶來飲了一口,微瞇著眼細細品味,過了片刻才道:“不錯,嬌兒點茶的技藝似乎又高了些。”

  “那是自然。”云嬌露出難得的得意之色。

  “你這丫頭。”把云庭方下茶杯,伸手去捏她的臉:“瞧你方才裝作一副乖順的模樣,原是個假老實!”

  “哥哥不也一樣,方才兇巴巴的,原是個紙老虎。”云嬌推開他手。

  兄妹二人笑鬧了一會。

  錢姨娘在邊上瞧著也是滿面笑容,有時候她也覺著,能有這么一雙兒女陪在身側,她便是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見他們鬧的歇下來了,錢姨娘才開口問道:“紹紹,今年課業如何?”

  “同去年相仿。”把云庭笑著回了一句。

  錢姨娘放了心,又道:“你先別同嬌兒鬧了,去瞧瞧你祖母吧。”

  她曉得,婆母雖不曾將她放在眼中,但對自個兒的親孫子,還是打心底里疼愛的。

  畢竟把言歡膝下男丁單薄,把云庭又是個爭氣的。

  把云庭端起茶杯來又飲了兩口,這才放下茶杯道:“我這就去。”

  云嬌早已想好了,見他抬腳便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把云庭回身問她:“嬌兒還有事?”

  “沒得事,便是舍不得哥哥,送送哥哥。”云嬌笑瞇瞇的,說著眼神微微瞟了瞟錢姨娘那處。

  把云庭便明白過來,笑道:“那便煩勞妹妹送我兩步。”

  “應當的。”云嬌也笑。

  “你這孩子,你哥哥不過是去同你祖母問個安而已,片刻便回,你還送來送去的。”錢姨娘在邊上好笑不已,心中對他兄妹二人這般和睦相處也是極為歡喜。

  云嬌跟著把云庭出了院子。

  把云庭回身看了看,見無人跟上,這才瞧著她問道:“什的事神秘兮兮的,這下可說了吧?”

  “哥哥,我上回在二舅家不曾同你說,姨娘將手中的兩個鋪子給了公中,母親才放她去見婆奶奶最后一面的。”云嬌小聲道。

  把云庭面色不虞:“她打兩個鋪子的主意好幾年了,如今可算是償所愿了。”

  “給便給了,哥哥你別問姨娘,我怕她又難過。”云嬌叮囑道。

  “我曉得。”把云庭點頭。

  “婆奶奶臨走的時候,給我留了個鋪子。”

  云嬌又將鋪子情形詳細的說與他聽。

  聽罷,把云庭問道:“是以,如今那鋪子是谷莠子在張羅著,你這處是差個小廝?”

  “是。”云嬌想了想又搖頭:“若是一般小廝,隨意買個也就罷了,但鋪子中不行,須得是個靠得住的,還要頭腦精明,最好識字,才能管好鋪子。”

  把云庭點頭,沉吟一番道:“我曉得了,人我來找,你勿要憂心。”

  “嗯。”云嬌點頭,又道:“哥哥,我還有一樣事同你說。”

  “一并說了吧。”把云庭笑道。

  “西家的韓哥哥有一個摯友,叫做茹玉,來了有些日子了,一直在等你回來,說是要拜在父親門下。”她小聲的說道。

  “等我?”把云庭想了想,心中便有些明了。

  “嗯,那日在街市上尋唐二他幫了我,且他性子瞧著也蠻好,哥哥若是方便,便叫父親收了他吧。”云嬌瞧著他:“若是不愿開口,也別為難,便當我不曾說。”

  那日,到底是欠了茹玉一個人情的,瞧他也是個挺好的人,若是能幫便幫上一句吧,讀書人也不易。

  “你個小沒良心的,但凡你開口,我何時不應你了?”把云庭抬手敲她腦門子。

  “我不是怕哥哥為難嗎?”云嬌揉著微痛的腦門。

  “可還有旁的事?不得我可走了。”把云庭作勢欲走。

  云嬌往后退了幾步才道:“還有,哥哥什的時候給我娶個嫂子回來?姨娘沒事便念叨這事,二姊姊都快要出嫁了,哥哥你年紀不小了,也該著抓些緊了。”

  “你這丫頭!”把云庭被她說的面上發熱,作勢欲追。

  云嬌嬉笑著轉身,一溜煙跑回了院子。

  而此刻,把家主屋的正廳之中,把言歡已不見了方才的怒意,而是滿面和煦的笑。

  一旁的連燕茹也是進退有度,極為得體。

  郭媒婆仍是清晨來時的打扮,滿面笑容:“我這去了徽先伯府,轉身又回來了,連水都不曾得空喝上一口。

  按道理來說,這細帖合完,該是重新擇個良辰吉日,我送了細帖去徽先伯府,待他們家回了定帖,再來你家。

  可徽先伯府急的很,催著我今朝便來下定帖。

  我也是沒得法子,這事便有些不合規矩,還請把大人與夫人不要見怪。”

  郭媒婆說著,將團扇掩在唇邊,笑了起來。

  “這些都是小事,不得什的見怪的。”把言歡笑了笑,才問道:“我聽聞徽先伯府的盛太夫人病重,可真是確有其事?”

  盛太夫人,是盛鶴卿的太奶奶,年歲大了,生病也是自然。

  把言歡今朝特意打探過此事,原先徽先伯府并不急著同他家定親,此番這般急切,他自然起了疑心,總要探究一番其中緣故。

  “可不是嗎!”郭媒婆笑道:“這徽先伯府急著辦喜事,便是想沖一沖,看看太夫人還能不能好起來。”

  “原是這般。”把言歡歡喜起來,看來這親事是十成十的能成了,同徽先伯府做了親家,他身份便高了一截。

  連燕茹卻有些忐忑,但當著郭媒婆的面,她也不好說什的。

  郭媒婆取出一彩色布帶編制而成的七色襯盤,上擺一頁紅紙,紙上黑字工正書寫著日子及時辰,這便是所謂的定帖。

  定帖上的日子,是欲做親的男女見面的日子,各自帶上雙方父母,或尋一酒樓,或借一所僻靜的園子,又或是包一湖舫泛舟湖上,總之不得人打擾便好。

  這是男女雙方相看,也叫相親。

  若是相中了,男方便將一支金釵插在女方發鬢之中,叫做插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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