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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9回 鬧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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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然是拿著請帖來的。”云(交)漆黑的眼望著她,似笑非笑:“怎么,不歡迎我?”

  把云姝叫她問的愣了愣,連燕茹推了她一下,她都沒能反應過來,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么好。

  她自從上回叫云(交)將那支斷手塞進了懷中,嚇得在家中躺了幾個月,每回只要瞧見云(交),便會想起那只血淋淋的斷手,而后害怕的瑟瑟發抖。

  這些(rì)子,她也曾無數回的告訴自己,不必要怕把云(交),她也不過就那點本事而已。

  但當真見了,她還是忍不住發怵,那一回的確是嚇得不輕。

  “來者是客,何況你們還是親姊妹,哪有這話。”連燕茹只好扯出一抹笑意,親自開口。

  “是嗎?”云(交)笑了笑,依舊看著把云姝:“我看不像呢。”

  “娘…我…”把云姝有些害怕,桌底下的手緊緊的拉住了連燕茹。

  連燕茹握著她冰涼的手,又氣又惱,恨鐵不成鋼的捏了她一下:“喚喚,你在想什么,你九妹妹問你話呢,娘和你姐姐妹妹都在這處,你怎么連話都不會說了?”

  她這話是在說,有她在,還有把云妡和把云姌,云(交)就算是再厲害,也不能把她怎么樣。

  把云姝聽了這話,總算逐漸冷靜了下來,沒錯,她被嚇著那一回,娘在(床)頭勸了她好多次,云(交)不過是仗著膽子大,一只斷手…也沒什么可怕的,(chūn)雷不是還活著嗎?

  那又不是死人的手。

  她想著,坐直了(shēn)子:“九妹妹能來和我同茹玉的喜酒,我自然歡喜,九妹妹何出此言呢。

  畢竟,之前你們定過親,九妹妹能來,那就代表不介意這事兒,我心里高興還來不及呢。

  不過,茹玉當初退了你的親,也不是我的意思,九妹妹可不要把這事兒怪到我的頭上來。”

  連燕茹在桌子底下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這才像她的姑娘,總算有了些從前的氣勢。

  她心里微微寬慰了些。

  而周圍的那些人,一個個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可聽了這話,卻都豎起了耳朵。

  他們對這事兒早有耳聞,茹玉退了妹妹娶了姐姐,這事本就叫眾人議論紛紛,方才云(交)又那樣厲害,這會兒倒要看看這話她要怎么回?

  “怎么會呢。”云(交)看著把云姝,新娘有了親娘的撐腰,終于坐直(shēn)子了,這才有點意思:“我同茹玉,不過是有緣無份罷了,這都是命,我可不怪任何人。”

  她說的平淡,沒有絲毫的窘迫,也沒有半分嫉恨,仿佛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又仿佛所說的話與她自己無關。

  眾人見她這樣,都有些失望,本來以為能看到一場姐妹奪夫大戰呢,就算打不起來起碼也得吵兩句,看這平靜的模樣像是吵不起來了。

  “開席了。”楊氏從外頭走了進來,笑得滿面(chūn)風,同時也打斷了云(交)同把云姝二人對話。

  眾人都提起了筷子,廳子里一時觥籌交錯,(rè)鬧非凡。

  云(交)少少的吃了些東西,看著這些面孔,她實在沒什么胃口。

  也不知哥哥什么時候回來,娘的仇不能就這么算了,她看著連燕茹虛偽的笑容,暗暗發誓,她定要叫她一輩子都笑不出來。

  把云姝不時的看云(交)兩眼,她想要譏諷幾句,可卻又有心無膽,一時間猶猶豫豫的,不敢開口。

  連燕茹側過頭小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么。

  把云姝掃了云(交)一眼,露出一個笑來:“九妹妹。”

  “有事?”云(交)抬眼,淡然的看著她。

  把云姝不由的就有些緊張,攥緊了連燕茹的手:“我聽茹玉說,九妹妹酷(ài)讀書,頗通詩文…”

  “我好歹也在把家住了幾年,我(ài)不(ài)讀書,你不知道嗎?還要從旁人口中得知?”云(交)微微挑了挑眉頭,打斷了她的話。

  周圍眾人都交換了個眼色,默契的住了口,側耳傾聽。

  把云姝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自然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不如這樣,今天是我同茹玉大喜的(rì)子,就請九妹妹為我們賦詩一首吧?”

  這一招,是連燕茹方才才教她的。

  把云姝也覺得,這法子解氣的很,搶了她的夫君,還有當眾叫她作詩慶賀,還有什么比這更讓她痛快的?

  她一直堵在心里的那口惡氣總算稍稍的去了些。

  云(交)正(yù)說話,眼角余光瞧見茹玉走了來,當即便改了主意,她垂下頭,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來。

  茹玉遠遠的瞧見了,不由心中一痛,加快步伐走了過來。

  把云姝背對著茹玉,并不知道他來了,見云(交)一副難過的模樣,不由的變本加厲:“怎么?九妹妹不愿意嗎?你不是說,茹玉退親是你們有緣無份,你根本不怪任何人,可是你卻連詩都不肯為我們作一首,難道你心里還是怪我的?”

  “你們…”云(交)露出一副苦楚的模樣來。

  “四姐姐,你就別為難九妹妹了,你都搶了人家的夫君,我看你還是見好就收…”把云姌忍不住開口。

  梁元儼叮囑過她,要照應云(交),何況她心里也欽佩秦南風,聽梁元儼提過那回事之后,一直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連連,今天是你四姐姐大喜的(rì)子,你不許無理!”連燕茹皺眉打斷了她的話。

  這個老六,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總是胳膊肘往外拐,她也不想想,她同云(交)又不是血(肉)至親,她同連連才是一個肚皮里出來的,真是個拎不清的。

  “六妹妹,我這也不算是為難吧?云(交)她自己都說了不怪我…”把云姝委屈的看著把云姌。

  “你少來這(tào),誰不知道你…”把云姌是個直(性)子,再受不了的就是把云姝的德行,從小就(ài)同她作對,這時候更按耐不住了。

  “算了,六姐姐…”云(交)拉過她的手臂,紅著眼圈。

  “那這詩九妹妹到底作不作?”把云姝不依不饒,好容易揪住了把云(交)的傷心之事,怎能輕而易舉地放手?

  既然抓住了她的痛腳,就得往死里落井下石。

  “把云姝,你鬧夠了沒有?”茹玉站到了桌邊,清冷的望著把云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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