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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0回 沒血性

  把云闈嘶吼著跑回書房,可進去之后不過片刻,他又轉(shēn)往外跑。

這是殺母仇人給他安排的地方,他怎么還住得下去聽心中難過至極,這么久了,他居然認賊作母,還想著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她  “少爺,八少爺”明路氣喘吁吁的拽著他“別跑了,小的跑不動了。”

  “放開我”把云闈猛的甩開他,繼續往外跑。

  “少爺,少爺”明路只好又追了上去,生拉硬拽著勸他“那都是九姑娘胡說的,少爺你別輕信,大夫人不會那么做的”

  “胡說不會那么做,那個婦人的歹毒心思你你怎么會明白”把云闈壓根兒不相信他。

  他呼喊著,直直的沖出院門去。

  明路怕他出事,也跟著跑了出去。

  把云闈隨意找了一家腳店,要了幾壇酒,也不吃菜,直接大碗灌酒,吃了個酩酊大醉趴在了桌子上。

  天黑時,明路將他背回了家。

  “這是吃了多少酒吃成這樣”連燕茹伸手扇了扇撲面而來的酒氣,看著爛醉如泥的把云闈,不由皺起了眉頭,滿心嫌棄。

妾生的就是上不得臺面,哪個正經嫡出的孩子會在人前喝成這樣  她若是有個親生的兒子,絕不會叫他又如此失禮之時。

  “夫人,小的先將少爺送回屋去。”明路這一天累得夠嗆。

  “快去吧,安排好了來回話。”連燕茹往后讓了兩步。

  明路背著把云闈回了他的屋子。

  稍頃,明路便出來了,連燕茹已然在屋子里等著他了。

  “說吧,誰招惹他了”連燕茹吃了口茶。

  她知道,把云闈這些(rì)子一直安分守己在院子里讀書,若是無人招惹他,他斷不會突然如此。

  “夫人,上午你走后,少爺不服氣要去找九姑娘”

  明路一五一十的將云(交)的話學給了連燕茹聽。

  他雖是個小廝,但也是個明白人。

  把云闈如今能在家里頭風風光光的,還都是倚仗著夫人,若是夫人不管他,八少爺就什么都不是。

  他思來想去,還是該向夫人投誠,這不是小事,得告訴夫人才行。

  當初的事(qíng)到底真相如何,他也無從得知,不過這樣的事(qíng),也只有大夫人這個當家主母能做決斷。

  再說八少爺若是犯起渾來,他也攔不住,倒不如告訴夫人。

  “豈有此理,這小蹄子紅口白牙的胡說八道”連燕茹聽罷了,險些氣的掀了桌子。

  明路低著頭,偷眼看她,大夫人向來端莊穩重,遇事不動聲色,想來也是叫九姑娘氣的夠嗆,他這么多年還從未見過大夫人如此模樣。

他哪里知道云(交)這幾句話的厲害梅自香當初出事,的的確確的意外,連燕茹當初是恨不得梅自香死,可梅自香住在外頭,她一個內宅夫人,又沒個死士暗衛之類的人,哪有那本事去動梅自香  是以,梅自香出了事之后,她還慶幸了好一陣子,想著連老天爺都站在她這邊。

  可照著云(交)對把云闈所說的那番話,完全說得通,她也有動機害梅自香。

她是清白的,可她自己知道有什么用  同把云闈解釋他絕不會信,恐怕還要越描越黑。

  再說云(交),明路將那些話都學了,一句一字都是滴水不漏,并未直言她害死梅自香,卻又偏偏直指此事。

  她便是想去責問云(交),也無話可問,說來說去,云(交)不過說了幾句嘆息的話罷了。

  要怪,就怪把云闈胡思亂想。

  不過幾息的功夫,連燕茹心中轉過萬千念頭,可條條都指著她同把云闈的母子(qíng)分怕是要盡了。

  她說不上有多喜歡把云闈,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又不是從小養大的,養在跟前時(rì)也不長,要說感(qíng)有多深厚,她也不信。

  只不過,她在把云闈(shēn)上傾注了心血,并且將自己的后半生押在了他(shēn)上,她有的只是不甘心,這么久白費了那么多心思。

且沒了把云闈,她往后去哪兒找個兒子來她右手緊緊攥著手心,把云(交)可真是歹毒,這一招是下了死手,是在挑釁她她就不信了,她一個后宅浸(吟)多年的婦人,會斗不過一個沒出嫁的丫頭  “夫人,少爺那里”明路見她若有所思,半晌也不開口說話,不由小心翼翼的開口。

  “你繼續跟著他,他有什么異樣及時來報,別叫他知道我已經知曉此事。”連燕茹定了定心神,吩咐了下去。

  “是。”明路轉(shēn)去了。

  連燕茹卻在燭火下坐到了下半夜,跟前沒個靠心的人幫手不行,和風細雨雖說都是能干的,可對她太過畏懼,她也不習慣同她們商議事(qíng)。

  她沉下心思上了(床),打算明(rì)抽空回一趟娘家。

  隔了兩(rì),正是把言歡所說的叫云(交)去相看的(rì)子。

  云(交)照舊睡到(rì)上三竿,若無其事的在院子里吃早飯,逗八兩。

  這樣的(rì)子過的久了,她覺察出幾分愜意來,只是把云闈的表現讓她不太滿意。

  聽說只是吃醉了酒在屋里躺了兩天了,到如今也沒個動靜。

  走的時候那陣勢,云(交)還當他要去殺連燕茹了呢,說到底還是軟骨頭,沒血(性)。

  茹玉是吃過了午飯來的,他提著個籠子進了院子。

  八兩一件他頓時立起(shēn)子,(shēn)上毛都炸了,尾巴更是高高翹起,因為毛豎起來的緣故,看起來有平(rì)雙倍粗。

  它瞪圓了眼睛前肢伏地,露出要攻擊的樣子,緊盯著茹玉手中的籠子,喉嚨間不停的“嗚嗚”警告。

  “怎么了八兩。”云(交)忙撫慰的拍它。

  它卻不理,往后退了兩步,繼續警惕的盯著茹玉手中的籠子。

  “那是什么”云(交)不由的問。

  “喵。”籠子里傳來小(奶)貓的聲音。

  “是只小貓,我路過集市看見有人在賣,便買了一只。”茹玉將籠子放在了云(交)跟前的地上。

  “難怪八兩氣成這樣。”云(交)伸手將八兩抱在懷里連聲安慰它“不怕不怕,姐姐保護你。”

  茹玉見籠子放在她跟前,她都不看一眼,不由得有些失落“你不看看這貓什么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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