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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回 像是傷的極重

  眾人見狀紛紛叫好。

  少年人多數心高氣傲,尤其是習武之人,但對著秦南風,眾人出奇的一致,清一色全是夸贊,更有甚者神色推崇,許多人都是崇敬強者的。

  而兒郎們之間,大多數都不屑使心計,多數都是發自內心的叫好,但也不排除有少數妒恨者,夾雜在人群之中,也無從察覺。

  秦南風下了馬兒,眾人便起哄叫他向鎮王將彩頭討來。

  鎮王一向不茍言笑,見他如此了得,面上也有了幾分笑意:“你想要什么賞?”

  他說著瞧了瞧那匹馬兒:“不然,便將這匹馬賞了你吧?”

  他是打心底里歡喜秦南風,才叫梁元儼多同他親近,這還是不管是武藝還是人品,都是一流的。

  眾人都是一臉羨慕,不曾想秦南風卻毫不猶豫的拒了。

  “馬兒我有,就不奪人所好了。”他著擺了擺手,語氣極為隨意:“王爺既有彩頭,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下個月初六我有個好友成親,我想請王爺賞臉去吃頓喜酒。”

  “就這?”鎮王難得愣一回。

  他想著,他許下這樣的彩頭,無論是誰總歸也是要求些有用的東西,不曾想秦南風就說了這么一件無足輕重之事。

  “就這事。”秦南風笑的豪邁:“這事兒在王爺跟前來說微不足道,但卻是我好友的終身大事,他成親我也沒什么好送的,請了王爺去做見證人,也算是給他送了一份大禮了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準了你了。”鎮王一口便答應了下來,隨即便朝著趙忠勇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趙將軍,你這外甥不簡單哪。”

  “王爺過獎了。”趙忠勇也絲毫不覺得自家外省提這個要求可惜,反而頗覺面上有光:“他說白了還是個孩子,什么事情都隨心而為,不會思慮那許多。”

  “就是這樣的赤子之心才叫難得呢。”鎮王瞧著秦南風是越調越歡喜,恨不得自個兒也生個這樣有出息的孩子。

  下午是擊鞠,也就是打馬球。

  鎮王特意叫秦南風騎了他馴服的那匹紫色的駿馬。

  秦南風擊鞠技藝本就高超,加上良駒簡直如虎添翼,極為惹眼。

  只見他在場中忽而俯身仰擊,忽而旁敲側打,在馬上猶勝平地,手中鞠杖更是往來如風,迅若雷電,惹得場中叫好聲不絕于耳。

  眼瞧他東西驅突,所向無前,眾人皆知大勢已去,場中無人能勝他。

  卻就在此時出了意外。

  那連侍郎家的孫子連景策馬忽然至他馬后,趁他翻身擊球之際,竟一鞠杖重重捶在了他所乘的那匹馬的馬臀上。

  那馬兒吃痛受驚,嘶鳴一聲,前面雙蹄高高揚起。

  秦南風正懸在馬身側擊球,毫無防備,自然落下馬來,所落之處,正是那馬兒前蹄之下。

  好在他擊球之時將韁繩纏在了左手腕之上,落地之時左臂兀一使力,才堪堪躲過那馬蹄。

  “好險!”眾人驚呼。

  “連景,你敢暗算!”他朗朗少年,最是不屑暗箭傷人之人,更何況被暗算的還是他自己?若不是他反應極快,此刻便是不曾命喪黃泉,怕也要叫馬兒踏個半死。

  他當即便將手中的鞠杖朝著連景甩了過去,卻不曾能擊中。

  因著那馬兒落下蹄子便狂奔起來,而他手腕還在韁繩之中套著,便生生叫那馬兒拖著在地上走。

  趙忠勇見狀紅了眼,當即便跳上馬,手持銀槍追了上去,他也是耿直之輩,否則又怎會將秦南風養的如此明朗?經過連景之時,順手一槍便將他挑下馬來,又策馬而上,去追趕秦南風。

  秦南風所乘的那匹馬,本就是良駒,受驚之下跑的更是疾如風快若電。

  這時場中護衛才反應過來,紛紛上馬,齊心協力左突右圍,這才助趙忠勇砍斷了秦南風手上的那根韁繩。

  擊鞠在馬上,戰況常常十分激烈,因而常有傷害事故發生,輕則使人面目受損,重則可能致殘,致死,都是有的。

  是以擊鞠場內時常預備侍衛同馬兒,以防不備。

  云嬌聽到此處,心中已然亂做一團,無論如何也鎮定不下來,只是急著問道:“他傷勢如何?可有大礙?”

  “那我就不知曉了,當時瞧著半邊身子都是血,像是傷的極重。”把云姌抬頭望著梁元儼:“你不是去瞧過嗎?你快同九妹妹說說。”

  “他并…”梁元儼開了口,忽而頓了頓將“并無大礙”的話咽了下去,轉而道:“我去也不曾瞧見,趙將軍說他傷的不輕,須得靜養。

  不過都好幾日了,眼下該能瞧了,九妹妹若是不放心,便自己去瞧瞧吧。”

  他這也算是給秦南風那廝幫忙了吧?回頭可得找他要謝禮。

  “他人在趙將軍家?”云嬌蹙眉,急問了一句。

  “是。”梁元儼笑望著她:“我的馬車就在外頭,九妹妹若是想去就乘我的馬車去吧。”

  “不必了。”云嬌拒了。

  母親還在外頭,她這會兒若是想出去,還得想個好由頭。

  “九妹妹,一道去里頭玩吧?”把云姌招呼她。

  “我去哥哥那處,六姐姐先走吧。”云嬌哪有心神同她一道去玩。

  “好。”把云姌往前走了一陣,回頭瞧不見云嬌了,這才問梁元儼:“那日你去瞧了秦南風,回來明明說了他沒有傷到筋骨,并無大礙。

  方才你為何要騙我九妹妹?心里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能打什么主意?不過隨口逗她一逗罷了。”梁元儼瞧著她笑了起來。

  “當真?”把云姌狐疑的瞧著他:“我總覺得,你似乎有事瞞著我?”

  “怎么會,你想多了,我只是瞧她著急有趣。”梁元儼伸手拉過她的手:“我的事兒,瞞著誰都不會瞞著你。”

  但這不是他的事,他瞞著也就沒什么了。

  若是旁人,說說也就罷了,可這是秦南風的事,可不能亂說,這事兒若是說漏了,那廝必然會秋后算賬,還是罷了吧。

  “最好是這樣,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再打我九妹妹的主意了。”把云姌警告的望了他一眼。

  “行了,我哪敢呢。”梁元儼笑著搖頭,他便是不怕她,也怕秦南風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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