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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回 去終究是要去的

  “我都說了不會強求她,你還要我如何?”把言歡也有些著惱了。.

  “那我不去萊州了。”錢姨娘氣惱的一甩袖子,又重新坐了下來。

  “我已然答應了梁元儼,你若是不去,我便讓云(交)同他一道去。”把言歡肅著臉:“我就不信,九丫頭敢不聽我的。”

  他說著便轉(shēn)拂袖而去。

  “你!”錢姨娘氣得紅了眼睛。

  “姨娘,你消消氣,你這(shēn)子才好轉了些,可氣不得。”曲嬤嬤連忙上前來輕撫她的后背,安慰她。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父親,這是將女兒往火坑里頭(逼),我當初可真是瞎了眼,怎的就瞧上了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錢姨娘說著便哭了起來。

  也不曉得是年紀大了,還是失望累積的太多了,她如今對把言歡的怨言倒是越發多了起來。

  “姨娘別哭了。”曲嬤嬤拿出帕子,替她拭淚:“老爺不就是這樣,也不是一(rì)兩(rì)了。

  起初不是說成國公瞧上的是四姑娘嗎?奴婢瞧這(qíng)形,老爺當初也是準備將四姑娘舍出去的。”

  “他為了自個的前程,哪個都能舍出去。”錢姨娘咬著牙說道。

  “那姨娘真大算去不去萊州了?”曲嬤嬤又問她。.

  “不去了,還去做甚!”錢姨娘心頭堵著一口氣。

  “姨娘別說氣話。”曲嬤嬤勸道:“該去還是要去的,若是姨娘不去,老爺真的讓姑娘同成國公一道去,那可如何是好?

  姨娘去了,姑娘一路上也多個照應,成國公也是個懂禮之人,又不是甚的豺狼虎豹,照理說該不會有甚的事的。”

  錢姨娘低著頭不說話,她何嘗不知曲嬤嬤說的有道理,可只要一想到把言歡要叫她的女兒去給人做妾,她心中便有無數的不甘心。

  她的(交)兒那樣好,若不是她這個親娘不中用,她也不會吃這許多年的苦,若是叫女兒下半世也同她一般,躲在后宅之中,過這暗無天(rì)的生活,叫她于心何忍?

  曲嬤嬤見她有所意動,便又接著道:“再說了,二舅夫人那(性)子,姨娘又不是不曉得。

  不管老爺是何目的,總歸是答應讓姨娘去這一回的,姨娘也該去,才能堵住二舅夫人的那張嘴,否則往后若是相見,她定然要罵的姨娘抬不起頭來。”

  “你說的不錯。”錢姨娘嘆了口氣:“去終究還是要去的,他那個人甚的事都做得出來,若是真叫(交)兒個人去,我在家哪能安心?”

  “說的就是這個理。.”曲嬤嬤見她消了氣,便安心了些,想著尋些話兒好叫她不再亂想:“那姨娘這回可帶李嬤嬤去?”

  錢姨娘思量了片刻道:“依著我心里頭,就不帶她去了,她畢竟那么大年紀了,這路上勞累奔波的,我怕她(shēn)子吃不消。

  況且,我二嫂子瞧見她未免又要冷嘲(rè)諷的,說話怕是不大好聽呢。”

  “姨娘說的是。”曲嬤嬤點了點頭:“奴婢也覺得不好折騰她。”

  “但總歸也要同她說一聲的。”錢姨娘想了想道:“她畢竟在萊州不少年頭,你去問問她可有甚的要捎的,到時候我們給買回來便是。”

  “也好,奴婢這便去。”曲嬤嬤說著便往門口走,挑開簾子想要叫桔梗進來伺候,才探出頭去瞧了瞧,便趕緊又退了回來。

  “怎了?”錢姨娘有些奇怪。

  曲嬤嬤指了指院門方向,壓低聲音道:“老爺在那說同姑娘說話呢。”

  錢姨娘聞言連忙起(shēn)去瞧,果然瞧見把言歡站在云(交)屋子門口的廊下,正低頭同云(交)說著甚的。

  云(交)低著頭怯怯的站在一旁,不時的點點頭。

  難得的是,把言歡竟是一臉的和顏悅色。

  “聽不清老爺在說甚的,但瞧他臉色不錯,不像是在罵姑娘。”曲嬤嬤松了口氣。

  “這刻兒他怎舍得罵(交)兒?”錢姨娘沒好氣的道:“他還指望著(交)兒去給他鋪路呢,自然要裝個樣子出來了。

  往前十幾年,他何時待(交)兒這樣好過?”

  兩人正說話間,便瞧見把言歡抬起手來,頗為慈(ài)的拍了拍云(交)的腦袋,這才帶著平步去了。

  “我去瞧瞧。”錢姨娘抬了簾子便要走。

  “姨娘等等,先披上披風。”曲嬤嬤生怕她著了涼:“若是染了風寒,便不好了。”

  錢姨娘聞言便站住了腳,等著曲嬤嬤去取披風。

  她自個兒的(shēn)子自個兒曉得,雖說如今比從前好了許多,但也不大經得住折騰。

  若真是染了風寒,她自個兒受罪不說,還連累了一雙兒女跟著憂心,她不想那般。

  曲嬤嬤給她系上披風,又幫她裹緊了領口,這才挑開簾子。

  雖說只耽擱了一刻兒,云(交)卻早已進屋去了。

  錢姨娘二話不說,便也進了云(交)的屋子。

  云(交)才沾上凳子,瞧見錢姨娘不由驚訝,又站起(shēn)來:“姨娘怎的來了?若是有事叫我去便是了。”

  “(交)兒,你父親方才同你說甚的了?”錢姨娘迫不及待的問。

  “他說梁元儼要同我們一道去萊州。”云(交)倒也不大擔心:“父親不曾同姨娘說嗎?”

  “說了,我不曾應他,他便怒氣沖沖的走了,不曾想來找你了。”錢姨娘說到這處還有些氣惱。

  “姨娘。”云(交)拉著她的手,同他一道在榻上坐了下來:“我不是同你說了嗎,不管是父親母親還是祖母,同你說甚的你應下便是了,我自然會想法子應對的。

  你又何苦著這個氣?你(shēn)子不好,該寬些心。”

  “你有法子了?”錢姨娘只聽著她那句“想法子應對”,神色間頓時一喜。

  “沒得。”云(交)搖了搖頭,接著又道:“不過姨娘也不必擔憂,梁元儼便是一道去,也不得甚的,他大抵便是去瞧個(rè)鬧罷了,不礙事的。”

  “我的傻孩子。”錢姨娘一臉的心疼:“你難道還不曉得你父親打的甚的主意嗎?”

  “我都明白。”云(交)握著她的手,寬慰的道:“姨娘,你放心,我不會點頭的。”

  “我只怕你父親會步步緊(逼),他不是個會善罷甘休的人。”錢姨娘依舊憂心忡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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