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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回 收監了

  狗子到底是個孩子,沒得心眼,也不會多思量甚的,只想著快些叫大夫,好將弟弟換過來。

  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他便跑了個來回,在集市口尋來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大夫。

  老大夫來了之后,陳畫竹知曉木槿同蔣氏不會再有異動,這才放下心來,松開了懷中的狗剩子。

  “娘…”狗剩子一頭撲進蔣氏懷中,放聲哭了起來。

  陳畫竹方才掐著他,嫌他哭的吵鬧,直接給了他個耳刮子。

  他便嚇得不敢哭了,還尿濕了褲子,又引來陳畫竹一陣臭罵。

  “剩子不哭。”蔣氏心疼的抱起他來溫聲哄著。

  陳畫竹冷眼旁觀,任由老大夫為他清理了傷口,撒上止血的藥粉,又開始仔細的包扎。

  老大夫心中也好奇,瞧這傷口像是被重物擊打所致,便試探著問了問。

  但這一家子大大小小的,就只有一個小娃娃在啜泣,旁的人一聲不吭,氣氛怪異的緊。

  老大夫一把年紀了,自然有些見識,曉得此事不同尋常,也不想牽扯進去,便加緊了手中的動作。

  系好一個結之后,他暗暗松了口氣,彎腰收拾自個兒的藥箱,口中道:“包妥了,當家的要注意不要叫傷口碰了誰,也不能再受撞擊,這些藥粉給你,隔(日rì)換一回。”

  陳畫竹接過藥紙包,有些不放心的問:“大夫,我這傷無礙吧?”

  老大夫背起藥箱站直了(身shēn)子:“該是無礙了,只是多流了些血,年輕人養起來也快,你若是實在不放心,可隨我去醫館開些補氣血的藥家來煎服。”

  “我隨你去。”陳畫竹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他心中早已盤算好了,只要一出去,便去報官,帝京府尹自然會派衙役來,將這兩個毒婦收監的!

  路過蔣氏(身shēn)側之時,他有些猶豫,他想將狗剩子搶過來帶著一道去報官,這般這兩個毒婦便不會逃了。

  但蔣氏生的四高六胖的,平(日rì)里又做慣了粗活兒,膀子里有把子力氣,再加之護子心切,他不是她的對手,不見得能一舉將狗剩子奪過來。

  若是耽擱了,這老大夫出門了,他怕自個兒又脫不開(身shēn),叫這兩個婆娘給害了,是以只是腳下略微慢了一步,便又急急的跟了上去。

  他一走,蔣氏便放下狗剩子:“狗子,領你弟弟去找小虎耍子。”

  小虎是鄰家的孩子。

  “好。”狗子答應了一聲,拉著狗剩子跑了。

  狗剩子原本還有些害怕,但瞧見父親走了,又有人一道耍子,便將方才之事拋到腦后,跟著哥哥一道去了。

  “妹妹,快來。”蔣氏忙拉著木槿到了破舊的立柜邊。

  這小院自買下來之后,家里便窮的揭不開鍋,自然不得銀錢置辦家私,可那些衣裳細軟的總不能堆在地上吧?

  是以,她在集市上瞧見這舊貨尚且能用,便咬著牙使了一貫錢買家來了。

  蔣氏打開衣柜,手腳麻利的將里頭的衣裳往外拿,口中接著道:“快收些衣裳,家里還有半掉銅子,等刻兒我給你拿上,你快跑吧。”

  “姊姊。”木槿動容的拉住她的手:“我不走。”

  “你得走。”蔣氏掙脫她的手,又開始動手:“那個絕頭子甚的事都做得出來,他肯定去報官了,你快些走,晚了就走不了了。”

  “我不走。”木槿垂淚道:“我走了,你個人怎生好?”

  “我又不曾動手,我怕他甚的?”蔣氏不在意的道:“大不了帶我去監里頭問一回,我還怕那個嗎?”

  “若真是報了官,你至少也是知(情qíng)不報的罪。”木槿硬是拉著她。

  “知(情qíng)不報也不至于處死。”蔣氏心焦不已,兩手按著她的肩膀:“聽我的,你快走!”

  “雖說不至于處死,但定然是要坐監的,你去坐監了,狗子同狗剩子跟著哪個?”木槿吸了吸鼻子:“事(情qíng)是我做下的,我不能害了你同兩個孩子,書寶交給了九姑娘,我也放了心。

  我父母那處,自然有哥哥嫂子照應,少我一個也不礙事,我光光一個人,我去認罪,定不叫他牽連了你。”

  “木槿…”蔣氏不忍心,又沒得法子,也跟著哭了起來。

  兩人抱頭痛哭了一刻兒,又去拜托鄰家幫忙照應狗子同狗剩子,蔣氏雖不曾動手,但牽連到此事,自然也是要一道被帶府衙問話的。

  去多久、何時家來都還不得個定數,兩個孩子年幼,不能離了人照應。

  拜托好鄰里,二人家去之后不大刻兒,便有官差上門,說陳畫竹狀告她二人謀殺親夫,有傷為證。

  木槿并未辯駁,官差便鎖了她二人去了帝京府衙。

  蒹葭說罷了,抬手擦了擦眼淚。

  “是以,木槿眼下是叫府尹大人收監了?”聽了半晌,云(嬌交)總算知曉了事(情qíng)的前因后果。

  “是。”蒹葭點頭:“谷莠子也是因著府衙里頭不好打點,耽擱了許久才打聽到的。”

  “嗯。”云(嬌交)頷首:“明朝他來你問問他,打點使了多少銀錢的,你取給他。”

  “是。”蒹葭應下,遲疑了一番又道:“姑娘,那木槿之事咱們…咱們管嗎?”

  她也不敢求姑娘,畢竟姑娘只是個內宅庶女,說的難聽些,連出入家中大門都要瞧人臉色,又如何能管得了府衙里頭的事?

  可她不忍心木槿便這般丟了(性性)命。

  “你要姑娘如何管?”云(嬌交)還未開口,黃菊便搶著道:“即便是姑娘同木槿有些主仆的(情qíng)意,這忙也是幫不上的,若是二姑娘四姑娘她們,還能去求夫人同老爺說說,叫老爺到府尹大人跟前去討個臉面。

  咱們姑娘,能如何?”

  她這番話說的理所當然,姑娘便是心疼那木槿,這事兒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姑娘…”蒹葭無法辯駁,只是含淚望著云(嬌交)。

  她是個重(情qíng)重義的,自幼跟著云(嬌交),也不大認得幾個人,木槿便是同她最要好的一個,在她心中不亞于親姊妹。

  她同黃菊是無論如何也好不到那種地步的。

  如今聽聞木槿出了這番事,她自然擔憂。

  云(嬌交)微微蹙眉,思量了片刻道:“你們都先退下吧。”

  此事,她須得好生思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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