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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回 少一個貼身婢女也是無謂的

  黃菊有些意外,不曾想云嬌會忽然變臉,她飛快的瞧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眸,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樣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覺著前頭熱鬧,也想去瞧瞧…”

  云嬌盯著她片刻道:“黃菊,你來我這處也有不少時日了,我可曾打過你一下,罵過你半句?”

  黃菊連忙道:“不曾,姑娘待奴婢…”

  “再說吃穿用度。”云嬌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我可曾短過你飯食,缺過你衣物?”

  “不曾,姑娘…”黃菊有些慌了。

  “既然如此。”云嬌又一次打斷了她的話:“那你說說,我待你如何?”

  “姑娘待奴婢自然是極好的,若不是姑娘,我都不知被父母嫁到何處去了。”黃菊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

  “既然如此,我也算是待你不薄吧?不知你可曾盡到一個奴婢的本分?”云嬌往前走了一步,神色淡然的望著她,面上并未有半分慍色。

  黃菊顧不得多想,當即便“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哭道:“姑娘,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是真的有些怕了。

  這樣的云嬌望起來,便如同換了一個一般,哪還是那個總是一臉笑意,極好說話的姑娘?

  雖神色依然淡淡的,可身上似乎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勢,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黃菊總算明白了自個兒同云嬌到底差了甚的。

  她原想著,自個兒不過是容貌比姑娘差了些,若是叫她做姑娘,她定然能比云嬌做的更好。

  可如今來看,姑娘到底是大戶人家養大的,便是自幼跟著婆奶奶,這通身的氣勢也不是她一個莊子上養大的人能比的。

  只不過姑娘平日里收斂鋒芒,倒叫她覺得她是個性子綿軟,好欺負的,眼下看來,她是看走了眼,大錯特錯了。

  “上回,因著父親訓斥你,你同我甩臉子,我瞧在你是頭一回,也就不曾同你計較。”云嬌低頭俯視著她:“今朝,因著我叫你送貓兒家來,你又給我臉色瞧,你覺著我該當如何?”

  “姑娘,奴婢錯了,求姑娘饒了奴婢,奴婢往后再也不敢了。”黃菊連連磕頭,苦苦哀求。

  “你這已經是第二回了。”云嬌直起身子,瞧著前頭:“不過這也不怪你,倒是怪我從前不曾提點過你。”

  “不怪姑娘,怪奴婢,都怪奴婢…”黃菊跪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求姑娘原諒奴婢,奴婢往后定然不敢…一定盡忠職守,不敢再有半分越矩。”

  “你起來吧。”云嬌低頭瞧著她。

  黃菊爬了起來,抬起袖子擦著面上的淚痕,口中抽抽噎噎的道:“謝姑娘,奴婢往后不敢了。”

  “你是半路簽的賣身契,不曾專門學過規矩,我此番也不怪你。”云嬌面色清幽:“不過你記住了,事不過三,旁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了,你自個兒好生思量吧。”

  她說著便抬腳往里走,口中吩咐道:“蒹葭,將貓兒提進來。”

  “姑娘放心,奴婢往后定然多向蒹葭討教,再不敢對姑娘有半分冒犯。”黃菊連忙保證。

  云嬌不曾理她,任由蒹葭掀開簾子,抬腳走了進去。

  她不是個難伺候之人,這闔府的少爺姑娘,她怕是最好說話的一個。

  可她性子再好,也不會任由一個奴婢給她臉色瞧,黃菊若是再如此下去,她跟前少一個貼身婢女也是無謂的。

  “奴婢去洗把臉便來伺候姑娘。”黃菊在外頭高聲說了一句,便匆匆去了。

  “姑娘,要將小貓兒放出來嗎?”蒹葭進了屋子,將貓籠擱在凳子上,便彎腰去瞧。

  方才姑娘訓斥了黃菊,她心中別提多痛快了,雖說她也曉得自個兒不該這般,可黃菊平日里實在太不像話了,這些日子更是越發猖狂,竟然敢連姑娘都不放在眼里。

  也不瞧瞧是哪個給她這樣的好日子過的,挨了訓那是活該。

  看她以后還敢。

  “先不急。”云嬌含笑走過去,提起了貓籠子,走到桌邊,蹲了下來。

  “姑娘要做甚的?”蒹葭好奇不已,湊過去瞧。

  云嬌將那貓籠子連著小貓繞著一條桌腿轉了三圈,這才放下籠子道:“先關三日,再放出來。”

  “關三日我是曉得的,是怕它亂跑走丟了。”蒹葭提起籠子道:“不過,姑娘方才為何將貓兒圍著桌角轉?”

  “你不記得了?”云嬌伸出一根手指頭去逗貓兒:“小時候,婆奶奶養小貓,才捉家來,便是這樣做的。

  她說這般,貓兒便只會在院子周圍轉著耍子,不會跑遠,便不會走丟了。”

  “我還真不記得了。”蒹葭撓了撓頭。

  那小貓兒蹭著云嬌的手,無心玩耍,卻“喵嗚喵嗚”的叫了起來。

  “蒹葭,屋里可有吃食?”云嬌點了點小貓的腦袋:“瞧它這模樣,想是餓了。”

  “屋子里不得吃食了。”蒹葭想了想道:“要不然奴婢…”

  “姑娘,奴婢去廚房取些吃食來給貓兒吃,不曉得這貓兒吃甚的?”外頭簾子一挑,黃菊走了進來。

  她已然洗過臉了,只一雙眼睛微紅,不仔細倒也瞧不出哭過。

  “它不拘的,只要是葷腥都可。”云嬌見她這般殷勤,自然也不會再怪她。

  “奴婢這便去。”黃菊說著,便轉身挑簾子去了。

  “姑娘早該這般訓斥她,瞧她如今多乖巧。”蒹葭捂著唇笑道。

  “不許幸災樂禍。”云嬌好笑的點了她額頭一下,這丫頭便是心思淺,半句話也放不住。

  蒹葭只是笑,姑娘這般點了她一下,她心中快活的緊。

  這般正說明姑娘還是同她最親,不過到底有自幼長起來的情誼,旁人在姑娘心中哪能越得過她去?

  她這般想著,心中越發得意起來。

  “姑娘,”她瞧見云嬌的發髻有些散開了,這才想起來,放下手中貓籠子:“奴婢替你篦發吧?方才出去的時候,還不曾篦完呢。”

  云嬌聞言心中一跳,下意識的便抬手摘下了發髻上那把篦子。

  “姑娘這篦子…”蒹葭湊了過去,滿臉驚奇,姑娘的篦子她日日拿,這不是姑娘的那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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