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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回 瞧著鮮活

  平步推門走了進來,恭敬行禮:“老爺有何吩咐?”

  “你帶人出去,將少爺尋回來,便說我有急事找他,叫他直接來書房。”把言歡吩咐道。

  “是。”平步應了一聲,轉(身shēn)去了。

  連燕茹心中氣惱,面上卻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這般也好,不過老爺還是要叫紹紹注意些分寸才是,尤初紅到底是侯府的姑娘,貿然冒犯了,怕是不好。”

  “我心中有數。”把言歡坐不住了,在書房中來回踱著步。

  另一頭,把家的花園之中。

  尤初紅有些意興闌珊。

  把家這園子也太單調了些,除了掉葉的花草,便是一些綠色的常青樹,半點意思都沒得。

  她家那園子,便是冬(日rì)里也有不少花兒盛放呢,便是那般美景她都已經看的膩了,更別提眼前這個甚的都不得的園子,她壓根兒多瞧一眼的心思都不得。

  (身shēn)旁,把云與把云姝變著法子說著討好她的話。

  她聽得不僅不覺得順耳,反倒有些心浮氣躁的,怎的轉了半晌也不見把云庭呢?

  “初紅,你今朝這發髻與頭面相輔相成,當真是明艷動人,瞧的我都快移不開眼睛了呢。”把云掩唇笑道。

  她原先是不大討好尤初紅的,她家雖不如尤家富貴滿門,但她到底也是父母精心教養出來的,又是嫡出的大姑娘,不會輕易的作((賤jiàn)jiàn)自個兒去抬高旁人。

  再說了,尤初紅來她家是有求于她,她不宜將自己(身shēn)姿放的過低,反倒該拿捏著些才是。

  是以,她們姊妹二人一向是她靜靜陪著,討好的話兒都由把云姝來說,左右她說這些是信口拈來的。

  但今朝不同,她已然曉得了這個四妹妹暗地里的心思,心中憋著一股氣,自然是不給她討好尤初紅的機會,一直與她比著話兒說。

  “是呀。”把云姝順著她的話兒:“初紅姊姊只是隨意穿戴一番,都能將我的精心打扮給比下去,這天生麗質的人,果然是叫人羨慕。”

  “你們真是過獎了。”尤初紅敷衍了一句,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過。

  她是打心底里瞧不上把家這兩個姑娘的,她們便是精心打扮又如何?到底是沒得家底,一副窮酸相。

  如何能跟她侯府相提并論?

  不過,奈何她們是心上人的妹妹,這面上功夫還是要做的,且還要做足:“你姊妹兩個,一絲也不比我差,莫要貶低了自個兒來抬高我。”

  她說著掩唇笑了笑,又接著道:“這頭面也不大值錢,你二人若是歡喜,改(日rì)一人送你們一(套tào)。”

  “不用了…”

  “那妹妹我便卻之不恭了…”

  把家兩姊妹齊齊應話,可卻是異口異聲。

  不需仔細分辨便曉得,開口拒絕的是把云,迫不及待應下的是把云姝。

  把云狠狠剜了把云姝一眼,丟人現眼的東西,不曾見過頭面?至于露出這副嘴臉,沒得叫人瞧不起她們家。

  若不是尤初紅還在這處,她便要忍不住開口呵斥了。

  把云姝卻不以為然,白給的東西為何不要?不要白不要,為了臉面拒絕到手的好處,在她眼里,便同傻子無異。

  尤初紅懶得搭理她姊妹二人那點小心思,終是忍不住朝著(身shēn)旁的婢女使了個眼色。

  那婢女忽然開口問道:“二姑娘,四姑娘,奴婢聽聞你們家大少爺從書院回來過年了,怎的今朝不曾望見的?”

  尤初紅暗地里緊了緊手心,瞧著把家姊妹。

  “我哥哥是回來了。”把云心中好笑,這尤初紅自個兒不好意思開口,還叫婢女問。

  婢女開口同她開口有何分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心中嘲笑,面上卻一如既往的笑的恬美,她也曉得尤初紅想聽甚的:“你們是不曉得,我哥平(日rì)里不大回來,這是難得回來一趟,叫昔(日rì)那些好友叫出去吃酒去了,這幾(日rì)可是成(日rì)里不著家呢,(日rì)(日rì)吃酒吃的醉醺醺的回來,我都怕他這般吃酒傷了(身shēn)子。”

  她口氣親昵,好似她真是把云庭的親妹妹一般。

  “原是這般。”那婢女應付了一聲,偷眼瞧了瞧尤初紅。

  尤初紅心頭失望,一時間有些失神。

  這般說,今朝便瞧不到他了?

  過完年他就該走了吧,這回不會連見一面都是奢望吧?

  愈想,愈覺得心中空落落的,好不難過。

  “看時辰,哥哥也快回來了。”把云姝裝模作樣的瞧了瞧天,實則是不甘示弱。

  把云在心中直翻白眼,看時辰?把云庭告訴你甚的時辰回來了?簡直不知所謂!

  尤初紅也瞧了瞧(日rì)頭,心中惆悵,卻又不好展現在她二人跟前,只能悶頭前行。

  把云姝瞧著她興致缺缺的模樣,討好道:“初紅姊姊可是嫌棄我家園子里頭沒得花?我曉得哪點有花,你隨我來。”

  尤初紅左右閑著無事,正巧打發時間,也好借著這個由頭繼續留在把府等把云庭回來,便點頭應了。

  今朝是立(春chūn)。

  云(嬌交)不曾忘了那株她起了名字的松雪花。

  立(春chūn)剛好可以移植花草了。

  是以吃了中飯,她便催著蒹葭備上了小鐵鏟,打算將那株松雪花移回院子去,也好閑時瞧著解悶。

  主仆二人蹲在花園中忙的不亦樂乎。

  尤其云(嬌交),挖到后來,怕鐵鏟傷了花根,干脆丟在一旁以手捧土。

  她忙的額頭與鼻尖上沁出一層汗,抬袖隨意一擦,那臉上抹上了一點泥,如同個小花貓一般。

  蒹葭笑的前仰后合,指著她:“姑娘…姑娘你臉上…”

  見慣了姑娘平(日rì)里老沉的模樣,如今這般倒也新鮮,不過她還是喜歡這般的姑娘,瞧著鮮活,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

  “你敢笑我!”云(嬌交)不客氣的伸手在她臉上抹了一把,瞧著她的大花臉,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主仆二人笑鬧的正歡。

  “云(嬌交)?”

  忽聞把云的聲音在耳邊炸響,云(嬌交)渾(身shēn)一僵,忙抬袖子在面上隨意一抹,這才站起(身shēn)轉過臉來。

  面上早已恢復了一貫的謹小慎微,可淺色的衣袖上沾著一道泥印子,極為顯目。

  她顧不得那許多,恭敬行禮:“二姊姊,四姊姊。”

  “沒規矩的東西。”把云姝呵斥了一句:“還不見過尤二姑娘!”

  “見過尤二姑娘。”云(嬌交)乖乖行禮,抬頭瞧了一眼尤初紅,卻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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