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期間,沈輝接觸了幾個真正的大家族核心子弟。
一百多年的家族,在美國算是比較古老了,畢竟老美的歷史也只有兩百多年。
老美的之些大家族非常低調,比如耳熟能詳的洛克菲勒家族,從老洛克菲勒開始,到現在近兩百年的時間,已經到了第七代,可網上能查到有名有姓的只到第三代。
后面的幾代則很少見諸報刊網絡。
佩克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子,他老子是第六代掌門人尼古拉斯,但佩克為人卻十分低調,有點刷新了沈老板對富二代的認知,對老美的大家族產生了濃厚興趣。
在隨后拜訪尼古拉斯時,沈輝了解到不少東西。
都說富不過三代,可洛克菲勒這個姓氏卻已經富了七代。
當然,與十九世紀的巨無霸財團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語。
這跟老美的國情有關,既然不考慮開枝散葉家產分散的因素,巨額的遺產稅也讓老美基本上不可能存在越過三代以上的世界頂級富豪,不是誰都能像富一代那樣勇于開拓,掙下巨額的資產,一代供傳下資產縮水就成為了必然。
但是別急,這些大家族也有辦法。
慈善和信托基金就是一個財富傳承的有效渠道,只要指定受益人就行。
所以,即使如今的幾個大財團已經在一代代傳承的過程中不斷相互滲透了兼并,幾個大家族已經失去了對核心支柱企業的控制權,但可觀的信托基金依舊延續著這些大家族的財富傳承,這些大家族子弟依舊能夠繼承到一筆可觀的財富。
只要家風不是太差,再富個幾代也沒問題。
而家風差不差,沈輝從佩克的身上就已經看出來了。
拜訪了尼古拉斯后,沈老板第一次開始認真思考起了家族傳承的問題,不管是星海投資的接班人問題,還是財富的傳承問題,都是一個很讓人頭疼的問題。
星海投資的繼承人就不說了,除非再找一個開掛的,不然接班人就是大問題。
除了自己,沒人能掌控得住星海投資這艘巨艦的舵。
搞金融投機的即使是索羅斯那樣的大鱷也有栽跟頭的時候。
除非徹底轉型,學習巴菲特或者高盛那種經營模式。
但這不是現在要考慮的只要沈輝沒退休星海投資的核心主業就還是投機市場。
財富繼承同樣是個頭疼問題,這點沈輝從沈濤身上就已經得到了啟示財富這東西有時候就是一把雙刃劍,沒有一顆與之匹配的強大心臟相應的能力是握不住這口利劍的。
如果只是富貴一生把他現在的財富留下千分之一,也夠子女一生的富貴的。
可其他的財富怎么處理?
充公?滾蛋。
捐掉?扯蛋。
全部留給子女?
也不是不行,出敗家子的機率絕對會很大。
真是個頭疼的問題。
沈輝決定過上幾年再考慮這個問題,現在還有點早。
再說現在連子女都沒有呢等有了后再說。
在美國盤桓了半個多月沈輝又飛往坦桑尼亞。
十月的非洲依舊熱浪襲人,不過坦桑尼亞氣溫比其他同緯度國家稍低,十月下旬的氣候剛剛好,不冷不熱,正是旅行的好時候如果沈老板有時間旅行的話。
因為是正式商務訪問,坦官方組織了接待。
下了飛機沈輝跟前來迎接的官方政要握手時,還在人群里看到了鄧朝陽。
這廝在滬市候了一個星期十一假期剛過就跑去找他,沈輝跟他吃了頓飯問了問非洲的情況后就讓他先過來等著沒想到已經混到了接待隊伍里面。
沈輝沒有跟他多說,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禮賓開道,第一次享受到了國家元首待遇。
這跟見總統首相可是兩個概念。
不過非洲的這些小國跟那些發達主義國家沒有可比性,一國GDP只有星海投資今年半年的利潤,世界頂級富豪在這里享受元首待遇并不算稀罕,沒啥好激動的,能在歐美的那些發達國家享受到國家元首待遇,才值得吹一吹,非洲的就算了。
車隊在馬路上飛馳,沈輝一邊跟前來接機的馬賈利瓦商業互吹,一邊不時的打量外面的街景,有感到了國內小縣城的感覺,甚至好多地方比國內的小縣城還不如。
好多地方破破爛爛,這特么是首都嗎?
不過整體還算干凈,畢竟是一國首都。
因為是正式的商務訪問,行程安排比較官方,先入住國賓館,下午休息倒時差,晚上到總統府參加晚宴,馬古富力對沈首富的訪問報以極大熱情,組織了一場盛大的晚宴。
隔天,上午舉行了一個會談,下午開始參觀考察。
而且一參觀就是三天,馬賈利瓦親自陪同沈老板考察了坦桑尼亞的幾處資源密集區和幾個發展的不錯的城市,極力邀請沈老板在坦投資興業。
直到第四天晚上,沈輝才有機會接見鄧朝陽。
“說說,你能做什么?”
沈輝跟這種半黑不白的家伙沒啥好聊的,如果不是還有點利用價值,根本懶的見。
鄧朝陽也知道上不得臺面,努力表現自己的價值:“沈總也知道,非洲這地方不像國內那么安穩,生意不太好做,我在這邊認識不少人,也有些渠道,可以給您供貨。”
沈輝不怎么滿意:“如果只是供貨,我想有的是人愿意給我供貨。”
鄧陽朝信心滿滿:“以沈總的影響力找幾個供貨的確實不難,不過沈總應該知道,這邊的情況跟國內不一樣,有些東西是不受官方保護的,您在這邊沒有基礎,就算有官方的支持有些事情也得遵循某些規則,否則那些老鼠不會因為您是世界首富就忌憚您的,畢竟官方也要給這些人一條活動,不會為了某些無法打破的規則大動干戈。”
沈輝饒有興致道:“這個我明白,人有人道,蛇有蛇道嘛!不過我要找幾個強力的合作伙伴應該不是大問題,聽說這里政府很窮,如果我拋出橄欖枝,軍方會很樂意跟我合作。”
鄧朝陽臉色一變,試探道:“沈總需要我怎么做?”
“這才是正確的態度嘛!”
沈老板滿意地點點頭,道:“給我辦事怎么樣?”
鄧朝陽沉吟中語,飛快的考慮其中的利弊。
沈輝道:“就你這點小打小鬧,一年能撈到多少好處,在夾縫中求生,還是給我辦事你自己考慮吧,國內在這里淘金的應該不少,我想應該有的是人給我辦事。”
鄧朝陽咬了咬牙:“我愿意給沈總辦事。”
“這就對了嘛!”
沈輝笑了:“給我辦事,該你掙的少不了你的,你也不用再在夾縫中求生,官方我出面擺平,運出去我安排人做,你只要負責給我弄來足夠的貨就行。”
鄧朝陽打拼了十多年,也是個狠角色,有了決定很快就進入角色:“您也知道,官方的政策之下,還有許多規則,那些地老鼠不敢惹中東王室和歐美的財閥,可像我們這種淘金人想順利拿到貨卻并不容易,不但要被盤剝,而且拿到的貨物也很有限,如果沒有一支強有力的武裝力量作為后盾,沈總想拿到大筆貨物是非常難的。”
“這個不是問題。”
沈輝道:“回頭我讓人跟政府談,軍方應該不會拒絕我的好意。”
鄧朝陽搖了搖頭:“軍方也并不可靠,這邊的人拿錢不辦事已經成了習慣,中東方室和歐美那些財閥照樣也在跟軍方做生意,可還是有自己的安保力量。”
沈輝挺驚訝:“軍方不可靠?”
鄧朝陽點頭:“我只是聽說,具體也不太清楚。”
沈輝沒說話,敲著沙發扶手沉思起來。
軍方要是不可靠,那就必須得有自己的武裝力量了。
特么的拿了錢不辦事,怪不得這么窮,守著金山還在要飯吃,基本的信譽都沒有,誰愿意來投資,就這還算是比較穩定的,不知道那些比較亂的國家又是啥光景。
組織武裝力量不是件小事,可不是招幾個退伍兵買幾把武器那么簡單。
弄不好可是要引起國際糾紛的。
真特么蛋疼!
不過反過來看也是件好事,野蠻生長的地方,雖然貿易的風險比較大,但收益同樣也非常大,不然怎么會吸引一大批人來冒險,這種地方恰恰是最受資本歡迎的。
非洲好多國家盛產黃金,卻窮的要飯吃,里面是有問題的。
中東王室和歐美財閥在這里有很大利益,現在沈老板也想插一腳。
怎么插進來,也得講究個方式方法。
動中東王室和歐美財閥的利益暫時不作考慮,站都沒站穩,一點根基都沒有,別想搶別人的飯碗,那是腦殘,老老實實做生意也有問題,那些地頭蛇同樣不好對付,不少國內來這里淘金的人栽了跟頭,給了錢拿不到貨,拿到貨運不出去,各種被套路,各種黑吃黑。
甚至連官方都在黑吃黑,不少人被坑的血本無歸。
官方沈輝不考慮,下面那些人坑一下鄧朝陽這種人沒問題,敢坑他,直接找總統去要個說法,唯一難纏的是那些陰影下的家伙,這些人既然存在,就一定有存在得道理。
光靠官方,是擺不平這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