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佩佩的服務公司非常簡單,占了一棟樓辦公,結果只招了三人,一個人事,再加上兩個財務,會計出納各一個,大貓小貓兩三只,感覺比星海投資還要忙。
每天按時上下班,一忙就到了月底。
晚上吃飯的時候,沈輝好奇的問她:“你天天都忙些啥?”
黃佩佩掰著指頭給他數:“事情多的要死,家里所有人的人事關系要轉過來,全部加起來三百多號人呢,還要給他們新重辦理入職簽合同啥的,還要把社保轉過來,財務要接收星海投資那邊交接的資產和賬目,一大堆事情要忙,可不像你甩手掌柜。”
沈輝道:“這些不需要你干吧?”
黃佩佩道:“不親自干我也得盯著啊,都不熟悉,各種亂。”
好吧!
沈輝沒話說了,忙就忙吧,總比閑著好。
人就不能閑著,不然很容易胡思亂想各種作。
隔天,兩人飛往南安,準備回青河度假。
度假是假,沈璐定婚才是大事,必須要回去。
老媽還要給孫女過周歲,也得回去。
同行的還有蔣廣興,要到南安組織學校。
到了南安,黃佩佩先了青河,沈輝去了市里,跟兩位父母官吃了個飯,順便把蔣廣興推出去,說了說要人的事,兩位父母官答應的都挺痛快。
市里別的都缺,最不缺的就是人。
只要沈首富繼續在南安投資置業,啥都不是問題,要啥給啥。
吃過午飯,沈輝讓人帶蔣廣興去安頓下來。
到星海汽車公司召集高層開會 宣布了蔣廣興的任命。
薛鵬興還在京城,沈輝讓分管行政的副總先帶蔣廣興熟悉一下環境等市里給安排的人到位后正式開始工作 不然就蔣廣興一個光桿司令,想干活也不知道從哪入手。
有市里給安排人 能解決不少問題。
所以沈老板最愛用的其實還是體制內的人,這些人是真正的地頭蛇在行政上的優勢比任何外來戶都強的多 辦手續什么的這些人最在行,外來戶可沒這優勢。
晚飯在南安賓館吃的,來了不少人,都是市里的頭頭腦腦。
兩位父母官效率很高下午就解決了人員問題 給沈老板找了個行政副總,一位已經離休的教育口干部,老同志挺有激情,仿佛事業煥發了第二春。
吃飯時喝了點酒,沈輝頭就有點疼。
回到賓館客房后揉著腦袋給蔣廣興交待:“明年秋季要開學招生,去掉冬天上凍沒辦法施工滿打滿算也就七個月時間,時間非常緊張手續批文啥的可以慢慢辦,但工程必須要立刻啟動不然時間來不及。也別招標了 設計院圖紙出來就讓施工單位進場!”
蔣廣興道:“這樣最終可能會超出預算。”
沈輝擺了擺手:“超就超吧 為了趕時間超一點沒關系。”
蔣廣興不說了,既然大老板都不怕花錢,自己還有啥好說的。
沈輝又道:“前期測繪工作都完了,就剩出圖,設計院那邊催著點,十一過完必須要動起來,趕在入冬前先把土建基礎做完,不然明年肯定來不及。”
蔣廣興點點頭,瞬間就感覺壓力山大。
這已經十一了,估計最多再有一個半月就入冬,本來時間就非常緊,稍微哪里耽擱一下就得歇菜,可干工程的誰也不敢保證意外這種東西不會出現。
給蔣廣興交待幾句,天已經黑了。
沈輝出了南安賓館,直接回青河。
到青河時已經九點,家里人都在,連正在歐洲浪的不想回國的沈濤和劉娜兩口子也回趕來了,沈璐要訂婚,這是頭等大事,一家人十一都得圍著這事轉。
一大家子大大小小八口人,聚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偶爾來齊了,擠在一百多平的房子里還挺熱鬧,最開心的還要屬沈佳妮,人越來就越高興。
小丫頭最近已經能站穩了,放在學步車里一會跑到這,一會跑到那,人多熱鬧,無知秩童也跟著熱鬧,一會拿塊餅干往大媽嘴里塞,一會拿顆糖給大大嘴里塞。
走路明顯有點晚了,但語言比較早。
大大大媽叫的賊溜,姑姑啥的也能叫上。
雖然發音不準,但確實會叫了。
一大家子三代就這么一個寶貝,都寵得不得了。
沈輝抱著小丫頭狠狠親了兩口,才將她放在學步車里,問:“咋說下了?”
沈立國道:“十一定婚,年前結了。”
沈輝心里瞬間不太舒服,好不容易養大的白菜要被豬拱了,心里真是五味雜陳,雖然這個妹子不是他養大的,但在感情上卻沒有什么分別。
好好的一家人,結了婚就是變成兩家人。
那種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可女大當家,這種事情誰也阻止不了。
沈璐不吭聲,就安安靜靜的吃水果聽著老爹老媽和哥哥嫂子們聊。
沈輝轉了幾個念頭,又問“房子收拾好了嗎?”
沈璐說:“收拾好了。”
房子就在天匯佳苑,韓江一窮二白的,房子也是這邊準備的,這兩年陸陸續續在天匯佳苑買了幾十套房,沈璐名下有兩套,都是新裝修好了,還沒住過人呢!
沈輝琢磨了幾下道:“你名下的兩套房子過一套到韓江名下。”
沈璐點點頭,沒有說話。
其他人也沒有意見,一套房子不算啥,韓江沒爹沒娘一窮二白也不是沈家考慮的,一家人唯一要考慮的就是沈璐結婚之后小兩口能不能把日子過好。
婚前財產什么的那就是個笑話,但凡有一點可能引發夫妻矛盾的潛在因素,都肯定要提前解決掉,而最容易引發矛盾的無疑就是財產的問題。結了婚就是一家人,不管婚前財產是誰的,結了婚就應該是夫妻共同的,這跟法律沒關系,而是觀念上的認知。
家產全部在沈璐名下,韓江會怎么想。
沈輝又對老媽道:“那些門面也給小璐轉上幾套,直接轉到韓江名下,等結了婚你就不要管了,讓他們自己處理去,安寧商廈的二層也轉給小璐。”
老媽嗯了聲,沒說什么。
老爹在地上燒錢,老媽同樣也沒閑著,這兩年在縣城買了不少商鋪,剛開始還只是買臨街的小門面,幾十平上百平的,后來太多了嫌麻煩,就整棟樓或整層商場的買。
閨女出嫁嫁妝肯要有的,張金花早想好了,要把手里的門面商鋪啥的分成三份,給閨女給一份,剩下的兩份是兩個兒子的,不管兒子看不看得上這些門面,一碗水得端平。
至于閨女嫁過去能不能把日子過好,會不會離婚被人分走家產,這些不是她這個當媽的考慮的,只要閨女日子過好,就算把家產全放到韓江名下也沒意見。
離婚分家產?
那樣的事情不存在。
真到那時候,還有老大在呢!
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在沈家是不存在的。
商量了一陣,定下嫁妝的事,又聊了一陣,眼看快十一點了,才各自休息。
沈輝也懶得去青河園了,和黃佩佩到旁邊單元去睡覺。
次日,早上吃了早飯去老丈人家。
沈輝坐了會,九點多出來又去了縣里。
先到李國峰那坐了一會,又去了徐佑平辦公室。
汪海峰去市里后,李國峰接了班,徐佑平則接了李國峰的班。
老徐這兩年異軍突起,不少人私下都議論,是沾了某人的光。
徐佑平自己心里也有數,認識沈老板兩年多了,基本上沒有不能說的。
說了一會縣里的情況,沈輝吐槽了下一些看不怪的現象:“你們這些父母官別搞那些形而上的東西,跑到農村檢查什么衛生啊,跑去檢查牛圈衛生,這不是閑的蛋疼么,誰家牛圈天天掃,那玩意能掃干凈?這就是典型的官僚主義!”
徐佑平苦笑道:“我們也沒辦法啊,坐在這個位置上好多時候都身不由己。”
沈輝也知道這是實情,就不再吐槽,道:“那抓一抓交通總可以吧,你看大街上多少老頭老太太騎著電瓶車在對向車道逆行的,前陣子我還看到微信公眾號上的新聞,縣里重拳出擊專門整治電瓶車、行人闖紅燈、不按規定車道行駛的,怎么一點效果都沒有?”
徐佑平也無奈:“抓的時候會好上一陣,過了就恢復原樣了。”
沈輝道:“壞習慣想要改過來確實難,不過我覺得縣里得從源頭解決問題,去年我在小區門口還被人碰瓷,現在交通法不是更規范了嗎,出了事誰的責任就讓誰承擔,南方已經在轉變,我覺得縣里也得轉變一下,人家開車的沒責任,就別讓人家賠了,不然那些騎電瓶車和過馬路不看信號燈的人是不會長記性的,只會助長這種惡習。”
徐佑平嘆著氣:“哪有那么容易。”
沈輝也跟著嘆口氣,有些問題要解決,的確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的。
制定規則容易,可實施起來卻會遇到各種阻力。
別的不說,就說那些上了歲數的老人,開著電三輪在對向車道逆行,交警抓住了能把人家咋樣,講道理得還能聽幾句,不講道理的往地上一躺,交警能怎么辦?
這樣的人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