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
范小蕓走出機場,既緊張,又興奮。
緊張是因為和大姑子不熟,興奮也很簡單。
總算能圓一下出國旅游的夢了,當然興奮。
隨著人流出了機場,東張西望了一陣,忽聽有人喊自己。
連忙扭過頭,就看到荊紅在不遠處沖他招手呢。
大姑子的貼身保鏢,見過幾次,看不太熟。
“你好!”
范小蕓連忙走過去,打聲招呼。
“你好!”
荊紅沖她笑笑,說:“黃姐在家等你,咱們過去吧!”
“好的!”
范小蕓很客氣:“麻煩你了。”
“沒事!”
荊紅帶她去停車場,也是一輛A8。
范小蕓挺疑惑,大姑子也坐這車?
不應該啊,黃波姐夫保鏢都是勞斯勞斯,聽說還是防彈的,可以隔絕高科技設備鎖定的那種,讓人沒法鎖定目標究竟坐在哪個車里,她姐怎么坐個A8。
等上了車,就忍不住問了句:“這是姐的車?”
荊紅點了點頭,知道她要問什么,道:“這是防彈的,一千多萬。”
“一千多萬!”
范小蕓傻眼了,有這么貴的奧迪嗎?
沒聽過啊!
仔細瞅瞅,果然跟自己開的那臺A8有點不太一樣。
很快就被窗外的建筑吸引了目光。
第一次來滬市,感覺除了高樓大廈多點,也沒什么不同。
等上了濱江大道后,才感覺到一點不同,繁華的氣息鋪面而來,浦江上長鳴的汽笛聲仿佛穿越了歷史,穿越了時光,永久地留在了這座繁華的城市,有種眼花繚亂的趕腳。
看什么都覺得新鮮。
直到車子進了濱江花園,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
小區里很安靜,看著一棟棟高樓,范小蕓多少有點期待。
聽說除了別墅,黃波姐夫家在浦江邊上還有套價值兩億的豪宅,應該就是這里,一套房子就值兩個億,就算是上千平的豪宅,也委實貴的有點離譜。
跟青河園相比,性價比實在太差。
可等跟著荊紅上樓,就發現眼睛有點不夠用了。
豪宅之所以貴,是貴的有道理的。
那種鋪面而來的奢華讓范小蕓莫名就有點拘束起來。
“來,你穿這個鞋。”
黃佩佩對弟媳婦還是挺上心,親自取了一雙新拖鞋讓他換上。
范小蕓回過神,連忙說:“謝謝姐。”
黃佩佩笑了笑:“換上鞋先去吃個臉吧,完了吃飯。”
范小蕓連忙換好鞋,跟著去了洗手間。
飛往港島的飛機上,沈輝看著窗外翻滾的云層,心里滿是疑惑。
本來計劃至少要在紐約呆上半個月,結果只呆了一個星期。
跟華爾街的接觸相當順利,甚至可以說順利的有點超出了預料。
做空日元不是說說就行的,以日本的經濟體量,也不是星海投資能撬動的,甚至不是一國能撬動的,就算老美也不行,所以才要尋找盟友,可跟華爾街那幫人接觸后,沈輝竟然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華爾街竟然也在謀劃這件事,只是還沒開始行動。
這么特跳個屁呀!
既然有人打頭陣,自己還費那個勁干嘛!
而且他還憑借直覺確定了一件事,就算自己不來華爾街,再過幾天,華爾街這幫人也會找他,本來還準備去一趟歐洲找幾個盟友的,現在沒必要了。
既然老美想動手,哪還用他費勁找盟友。
六月的港島熱的要死。
出了機場,沈輝就直接去了山頂大院子。
路上打了個電話,到大院子時,李光明已經到了。
“啥大事?”
李光明有點納悶:“這么急急的叫我過來。”
沈輝道:“華爾街要做空日元。”
李光明哦了一聲:“不可能吧,華爾街那幫人會這么爽快?”
沈輝道:“跟我沒關系,而是他們本來就在謀劃做空日元。”
李光明吃了一驚:“真的假的,不是開玩笑吧?”
“誰跟你開玩笑!”
沈輝道:“我就是發現了這個,才回來的。”
李光明眉頭蹙緊:“不應該啊,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
沈輝道:“你要能聽到風聲,不全世界都知道了?”
李光明噎住,問:“你怎么知道華爾街要做空日元的?”
沈輝道:“這個你就別問了,但我敢肯定,這事八九不離十,日元從去年開始就一直在走強,大家都知道是老美在背后推動,但日元走強雖然一定程度降低了老美逆差,打擊了日本出口經濟,可華爾街的那幫人未必就能得到多少實際利益。”
李光明沉吟著道:“這只是一種推測,風險太大了。”
沈輝道:“只要有可能,就值得冒險。”
李光明打個寒顫:“這要是一腳踩到坑里,可就萬劫不復了。”
“喝涼水還有可能塞牙疑呢,搞投機怎么可能沒點風險。”
沈輝自信滿滿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數,想坑我還沒那么容易。”
李光明皺著眉頭,感覺不是太妙。
沈輝道:“你往上匯報吧,提前有個數。”
李光明點了點頭:“小心點,現在正改善關系呢,這事上面不會出面的。”
沈輝嗯了聲:“我心里有數,你那邊也做好準備。”
李光明嘴上答應,心里卻著實沒底。
這可不是去年做空原油和現貨黃金,就算有國家層面的較量,也沒擺到臺面上,可貨幣不一樣,真要鬧大了,國家肯定要直接下場,一個不留神就得成為炮灰。
怎能不擔心。
在港島呆了三天,沈輝一邊安排資金的調度,一邊召集小弟。
給國內的小弟挨個打電話,準備好彈藥,干票大的。
真要對日元動手,盟友自然是越多越好。
蛋糕足夠大,不會出現狼多肉少的情況。
六月底,沈輝飛回滬市。
黃佩佩去了歐洲,昨天才走,家里一貫冷清。
在松園吃過午飯,小睡了一會就起來去了公司。
剛到辦公室坐下,陳麗君就拿著一沓文件進來。
“實盤大賽的結果出來了,你看看。”
沈輝翻了下,有點驚訝:“這個叫尚軍的不錯嘛,一個多月就實現了資金對翻,公司除了我,有一個算一個,還誰有這個本事?”
陳麗君笑道:“也有運氣的成份。”
沈輝點著手,繼續往下翻:“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調查了沒,這人干嘛的?”
陳麗君說道:“調查了,這人是個散戶,身家應該上千萬了,我找人調了他近五年的期貨交易記錄,三次被爆倉,不過最終還是爬起來了,徐建昆給他的評價是賭性太重,三次爆倉就是證據,如果不收斂賭性,還有被爆倉的可能。”
沈輝皺了下眉頭,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金融投資要講策略的,賭性太重不是好事。
資本市場上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不可預測的變化,控制風險非常重要,他這種帶著作弊器的不算,正常的投資應該是合理的控制好風險,及時將利潤落袋為安才是正確的。
腦袋一熱就壓上全部籌碼,不被爆倉才怪。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就算運氣好吃到肥肉,但運氣不會眷顧一個人,下一次就有可能是毒藥。
本錢少的時候賭一把問題不大,就算賠了也有機會翻身。
可到了星海投資現在這種規模,一腳踩到坑里,損失都是以百億美元計。
再看交易記錄,的確是個賭鬼,每次都是全倉進出。
其中有幾筆交易虧了不少,好在割的果斷,損失不算大。
沈輝琢磨一陣,繼續往第二名。
第二名也可以,百分之九十的收益率。
這個就比較穩,有賠有賺,多數時候都是半倉,雖然膽子也不小,但和第一位比起來算是比較穩的,感覺比第一名的那家伙靠譜。
看了看前幾名,又直接看最后一名。
最后一名虧了百分之十,沈輝多少有點好奇,專門看了下交易記錄。
最后給了一個六字評句:不適合干這行,趁早轉業的好。
倒數第二名也虧了,跟最后一名差不多,感覺就一新手。
真不知道前面幾輪篩選是怎么殺過來的,竟然也能沖進決賽。
“分一下!”
沈輝沒心思再看了,把資料扔在桌子上,往后一靠說道:“前五十名留下,奇數的分給謝婧,偶數的分給費寧,讓他倆去安排,公司不需要這些人。”
陳麗君道:“我已經問過了,前五都不愿意上班,前五十愿意留下的只有三十人,而且他倆的風格不一樣,我覺得還是讓他倆自己過來挑比較合適!”
“嗯,有道理!”
沈輝從善如流,這事就這么定下了。
陳麗君坐了會,就起身出去了。
出門時碰到張銀花,有點意外,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老板這個小姨挺本分的,很少來找老板。
現在專門等在門口,明顯有事。
“沈輝,你忙不忙?”
張銀花沒進去,站在門口問道。
沈輝聞聲扭頭,道:“不忙,進來說。”
張銀花說:“我不進了,小軍過來了,你晚上有事沒,去我那吃飯。”
晚上還有事呢,準備叫候林和萬富山那幫人聚聚。
沈輝轉個念頭,說:“行,那下班一起過去!”
跟老候和老萬那幫人吃飯啥時候都行,還是先緊著小姨這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