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進來的是曾強。
“跟張雪華配合的怎么樣?”
沈輝沒有廢話,問的很是直接。
跟不同的人談話有不同的方式,張雪華在星海的隊伍里算是個新人,對新人自然要以安撫為主,以收其心,對曾強這種老友兼老人,自然沒必要客氣。
“還行吧!”
曾強也有壓力,感覺現在的沈老板氣場越來越強了,雖然沒有刻意擺架子,只是普普通通的坐在那,但依舊給人莫大壓力,道:“張總有許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
沈輝問:“你呢,什么時候能成為一個合格的CFO?”
曾強道:“我覺得還得鍛煉兩年吧!”
沈輝拍著沙發扶手道:“業務可以學習,思維和眼界這東西光靠學習還不行,你干了十年財務,干個財務部長綽綽有余,現在干隆興的總會也沒問題,但思維高度和戰略眼光還需要繼續提高,好好努力吧,星海投資財務部的那些個小姑娘都比你努力。”
曾強有點尷尬,有這么打擊人的嗎?
可是反思一下,自己確實不夠努力。
這是在隆興養成的毛病,被那個大染罐搓磨了八九年,早就沒啥激情了,到了星海后雖然一直在努力改變,但進步依舊比較慢,遠遠比不得星海投資財務部的那些精英。
星海投資發展太快,員工成長跟不上公司的成長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然而不能否認的是,即使有個別不思上進的,星海的大部分員工依舊非常努力,在滬市那種地方,即使星海的員工也同樣有危機感,所以都在努力讓自己變的值錢。
周佳慧在一年之內,完成了主管到財務經理,再到CFO的躍升。
這里面既有機遇和運氣,也跟她自身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再看曾強,三年前就干到了財務部長,現在還是個財務部長。
財務是企業核心的核心,必把要牢牢的抓在手中,星海投資擴張速度越來越快,財務經理和CFO一直緊缺,大家都在進步,就曾強一直在原地踏步。
不想當官的思想有點根深蒂固。
沈輝也沒辦法,只能提點一下。
不上進,那就一直干個財務部長算了。
沈輝叫上幾位高管,一起吃了頓晚飯。
何東平也去了,只是全程沉默。
沈輝主要動了酒水,給自己滿滿倒了一杯,等幾位高管滿上手,才舉杯祝酒:“有人說認識是一種緣份,要我說,能夠為共同的理想奮斗才是最大的緣份,這條路上或許會遇到許多誘惑,但只要我們能經受住考驗,就會將路走的更寬、更廣。”
“第一杯酒,給老何送行。”
沈輝說完就先干了,四位高管也跟著干了。
“第二杯酒,祝薛總履新。”
沈輝再干一杯,四位高層沒人遲疑,也跟著干了。
“第三杯酒,說說我對大家的要求,要堂堂正正做人,干干凈凈做事,星海汽車公司會是一個很好的平臺,如果暫時沒有別的去處,我希望大家先顧好眼前,在這個平臺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只要當一天和尚,就把鐘撞好,這是起碼的做事態度…”
沈老板洋洋灑灑的講,高管們認認真真的聽。
菜涼了也沒人動筷子,皆面露思索。
吃過飯,沈輝回青河,何東平則連去了省城。
薛鵬興親自開車將他送到機場,看著老何背個包背影落寞地進了候機大廳,忽然有種人事幾番新的感覺,心里暗暗的告誡,千萬得管好自己,不能步了老何后塵。
在機場外面站了一會,才開車回了市里。
車是一輛改裝的LANCEREVOLUTION,外觀很個性,也很犀利,視覺上充滿了兇悍的攻擊力,而加了大包圍之后,像是調低了懸架,離地間距都快趕上超跑了。
過個減速帶都要小心,稍微快一點就得蹭底。
作為一名忠實的汽車發燒友,薛鵬興對車的熱愛普通人是難以理解的,不然也不會一頭扎進汽車改裝這個行業了,開車也只開自己親手改裝過的車。
就算公司新買的幾臺奧迪坐著更有面子,他也只開自己的車。
況且若論性能,公司買的那些奧迪還直償如他這臺改裝的車。
回到南安賓館,薛鵬興坐在辦公室,關上門開始打電話。
“通知所有承建單位,明天上午大會議室開會。”
“通知監理單位,明天開會!”
“通知三方質檢單位,明天開會。”
“通知招標單位,明天開會!”
一個個電話打了出去,直接打給相關部門的負責人。
市里的人怎么處理是市里的事,但施工單位、招標單位、監理單位的問題是公司內部的事情,怎么處理沈老板沒給個章程,但薛鵬興心里有數。
不些東西不需要證據,也不怕好些施工單位能翻天。
撈錢可以,只要嚴格按照標準施工,工程質量沒有問題,他甚至會給那些施工單位豎大拇指,畢竟成本是能算出來的,下面的施工隊伍在付出巨大的送禮成本后,如果還能不偷工減料把工程按照標準干好,他絕對會佩服一下這些施工單位。
打完電話,薛鵬興開始思考今后的工作。
身份轉變的太過突然,有些事情不能不認真的思考。
壓力是有,但信心也更足。
自己的人生目標、理想和星海汽車公司的目標是高度一致的,這也是沈老板看中他的主要原因,除了沒有在大企業任職的經歷,薛鵬興不認為自己會比何東平差。
而且在某些方面,薛鵬興自認比何東平要強。
老板之所以是老板,是因為老板經歷的有些東西,是打工仔所沒有經歷的。
即使是高級打工仔,沒當過老板,就體會不到老板要面對的東西。
薛鵬興承認在眼界、格局、戰略思維這些東西上,或許跟那些在大企業鍛煉過的高管存在差距,但就目前的星海汽車公司來說,他有信心比何東平做的更好。
比如沈老板說的企業文化,薛鵬興早就考慮到了,何東平卻認為一期項目都沒建好,大可不必著急,等項目徹底建成之后,團隊建好之后再考慮不遲。
比如怎么才能讓團隊有凝聚力、向心力。
比如怎么給研發人員營造好的研發環境等等。
這些問題薛鵬興都考慮過,這半年到處參觀考察,跟那些大企業研發團隊和核心管理層接觸,不管見識還是眼界都有長足進步,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只是這些問題是總經理考慮的事情,不是他這個總工程師該操心的。
隱晦的建議了幾次,可何東平似乎沒意識到,就不再提了。
現在輪到自己負責,一些想法就可以付諸行動了。
青河。
提醒沒打電話,天都黑了沈輝忽然回來,家人自然很驚訝。
“怎么又來了?”
張金花挺納悶,才走了沒幾天,怎么又回來了。
而且還是天都黑了才來。
“南安有點事!”
沈輝隨口說了一句,并不解釋。
張金花也不問啥事,問:“吃飯了沒?”
沈輝一邊換鞋,一邊道:“吃了,妮妮呢?”
“屋里呢!”
張金花呶呶嘴,揉了幾下腰,一副挺累的樣子。
電視開著,但聲音放的很小。
沈立國問:“南安又是啥事,咋天黑了才回來?”
沈輝沒說啥事,道:“那邊吃了個飯,妮妮乖不乖?”
“不乖!”
張金花頭疼道:“特愛哭,不能放床上,一放床上就哭,得一直抱著,就睡著的時候能消停一會,只要一醒了就得抱著,胳膊都快斷掉了。”
沈輝驚訝:“家里這么多人,又不是你一個人抱,有這么累嗎?”
張金花一說這個就來氣:“家里人是不少,可一個個的都是給我養的娃,白天跑的一個都不見,大的小的都扔給我一個人伺候,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命咋就這么苦。”
沈輝忙給她遞眼色,我的媽唉這話咋能亂說吶。
讓劉娜聽見了會怎么想?
沈濤也提心吊膽的,也怕劉娜聽到,回頭跟自己鬧。
張金花哼哼了兩聲,雖然還有些氣,到是沒有再說下去。
沈璐編排老媽:“這能怪誰,天天說累的不行,讓請個月嫂你又不讓請,一回來你就嘮叨這嘮叨那,又不缺那幾個請月嫂的錢,搞的一天大家都累。”
張金花瞪著她:“不是自家的娃誰會給你上心。”
沈濤道:“我說媽你咋就這么死板,你天天在旁邊看著呢,能有什么事,再說人也沒你想的那么壞,只要多給幾個錢,怎么可能不盡心。”
張金化懟回去:“你少給我逼逼,說的那么好自己伺候去。”
沈濤秒慫,沒底氣和老媽吵吵這個問題。
伺候月婆子和新生兒確實不容易,在醫院陪床那幾天可算漲了見識,孩子兩個小時準備時吃一次,一晚上要起三四次,差點被弄的精神崩潰。
出院后老媽和劉娜睡大床,白天黑夜的幫著看娃,沈濤才算是解脫。
否則再陪下去,白天就別想上班了。
“請個月嫂吧,保姆也請一個。”
沈輝聽了半天終于發聲,結束了這個問題的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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