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飛機降落在了滬市機場。
沈輝和齊小玉出了機場,齊偉成正等在出站口。
孫陽沒一起過來,得把車送回青河后再飛過來。
齊偉成是下班后到濱江花園開慕尚過來的,小姨也在濱江花園等。
知道閨女要過來,兩口子都有點望眼欲穿。
上了車,齊小玉還問齊偉成:“爸,這就是你開的車?”
齊偉成說:“不是,這是你哥的車,我開的公司的車。”
齊小玉有點不解:“哥的車和公司的車有區別嗎?”
齊偉成說:“當然有,公司的車是公務車,誰都能用,你哥的車是專車。”
齊小玉哦了一聲,有點理解了,又問:“我媽呢?”
齊偉成說:“在你哥的房子等你呢!”
齊小玉一下來了精神,忙問:“是空中豪宅還是別墅呀,我就看過姨媽發的照片,那房子可真是漂亮,省城都沒有這么漂亮的房子呢!”
沈輝納悶了:“我咋不知道我還有個空中花園?”
齊小玉就笑:“就你那個樓上有花園的豪宅啊。”
沈輝也笑了:“你到是會起名字。”
到了濱江花園,林月婷已經準備好了晚飯。
沈輝一進門,林月婷就趕緊去了廚房房活。
張銀花也沒閑著,跟齊小玉說了句,就去了廚房幫忙。
齊小玉則上上下下的轉悠,抓緊時間參觀表哥的豪宅,感覺見識在不停的被刷新,等到上了飯桌,老問沈輝:“哥,你覺得我學個啥專業好?”
沈輝一邊吃飯,一邊說:“你喜歡干啥?”
齊小玉說:“上學的時候喜歡畫畫,現在也不知道喜歡啥。”
沈輝說:“你這個愛好我也不喜歡報啥專業,一會問下林月婷。”
齊小玉早聽說了表哥的表姆是交大的研究生,剛剛見到林月婷時還在懷疑,表哥咋會找個這么漂亮的保姆,肯定不正常,心里還小小鄙視了下表哥。
聽表哥說問林月婷,立馬就精神一振。
對啊,這個保姆姐姐可是交大研究生,問她肯定更靠譜。
等吃過飯,收拾碗筷的時候,齊小玉一邊幫著收拾,一邊向林月婷請教。
林月婷問她:“你想學個啥專業?”
齊小玉苦著臉道:“我也不知道啊,所以哥讓我問問林姐,我數理化太差,中專學的那個專業又不感興趣,以前比較喜歡畫畫,不知道學個啥專業好。”
林月婷說:“喜歡畫畫可以學個藝術設計類專業,不過交大強的是工科,藝術設計類專業的話交大并不是很強,還不如上專業的美術和藝術類院校。”
齊小玉哦了聲,心想能上交大干嘛要選那些比交大差的。
就算藝術設計類專業交大不強,那也是交大啊!
回頭就給沈輝說了,想學藝術設計類專業。
沈輝就給王祖洋打電話,打完電話又讓齊小玉把詳細信息和想學什么專業編了一條微信發給他,然后轉發給王祖洋,之前問過,這事王胖子能搞定。
掛了電話,對小姨和小姨父說:“過幾天應該就能拿到錄取通知書了。”
齊偉成了張金花這才松了口氣,要說讓閨女上大學,這絕對是頭等大事,對于農民工家庭來說,上大學是子女唯一的出路,可齊小玉天生不是學習的料,連高中都考不上,兩人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初中畢業后讓齊小玉上個三加二大專。
可現在既然有機會上大學,那自然不能放過。
畢竟按照時間來算,就算上了高中,今年齊小玉也高中畢業,上大學不晚。
只是畢竟不是走正規渠道,這事幾時不敲定,兩人就沒辦法徹底放心。
現在沈輝給了準信,總算把一直懸著的心放回了肚里。
張銀花敲打齊小玉:“去了好好學習,別混的連畢業證都拿不上。”
齊小玉一聽這個也有點忐忑起來,問沈輝:“哥,考不及格是不是拿不上畢業證?”
沈輝笑道:“大學沒那么嚴,和你上的中專一樣,掛了科補考就行,只要不犯錯,老老實實上學,拿個畢業證還是沒問題的。”
齊小玉這才放心,畢竟沒上大學,心里沒底啊!
沈輝說:“離開學還有半個月,多出去轉轉,先熟悉一下滬市的生活節奏,姨父和小姨明天也別上班了,帶小玉去到處逛逛,明天我給你們請假。”
張銀花說:“不請了,她自個轉去,都在外面上了三年學了,哪還要人帶。”
齊偉成也說:“就是,讓她自個轉去,又不是不認識字。”
沈輝笑笑,就不再說,坐了一陣,齊偉成和張銀花帶著齊小玉走了。
三人下樓,開著慕尚離開。
張銀花問:“你把沈輝的車開走了他咋上班?”
齊偉成說:“孫陽明天才來,他明早自己開車上班,他開就開歐陸,這車他不開,明早我把車開到公司去,等孫陽來了把車交給孫陽。”
齊小玉問:“爸,哥有多少車?”
齊偉成說:“我沒問過,家里的不算,估計五六臺有的。他買車就跟買玩具似的,別墅那邊的保姆買菜都開的大奔,車庫里還有臺兩千多萬的法拉利,都沒見他開過。”
齊小玉匝匝嘴:“錢真多。”
齊偉成說:“他錢多的幾輩子花不完,聽說這次去美國又訂了架私人飛機,要花三十多個億,就你姨爹姨媽不會享福,還弄的又躺醫院去了。”
齊小玉問:“姨爹沒啥事吧?”
張銀花接上說:“也不是太嚴重,你工資拿上了沒?”
齊小玉說:“拿上了,1250,還不夠我學費。”
張銀花說:“學費我和你爸給你,我和你爸再供你四年,畢業就不管你了。”
齊小玉說:“畢業我也不問你們要錢,我上班自己掙。”
一路拉著家常,半個小時后到了租住的小區。
濱江花園。
沈輝洗了個澡出來,先給老爹老媽打電話,然后是黃佩佩,打完電話又把做衛生的林月婷叫過來,打量幾眼問:“衣服挺漂亮,多少錢買的?”
這女人穿著一身保姆服,但不是剛從家政公司過來的穿的那身,而是一身款式特別新穎的居家服,再配上她那種骨子里的柔美,令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保姆服算是工作服,他自然要過問一下。
林月婷說:“三百多。”
沈輝又問:“買了幾套,一共花了多少錢?”
林月婷說:“兩套,一共八百多。”
沈輝琢磨了下,說:“這樣,衣服錢不給你報了,以后每月給你加一千塊補貼,電話費交通費工作服都包含在里面,有額外開支的話再給我說吧!”
林月婷驚訝道:“衣服也報嗎?”
沈輝笑道:“工作服不能讓你自己掏錢,其他衣服你自己買。”
林月婷哦了聲,就想走。
沈輝拍拍沙發:“坐下說會話。”
林月婷就有點納悶,只得依言坐下,聽他說話。
沈輝問:“你這一天天的宅在屋里也不出門,活的一點追求都沒有,我都替你急,人家劉姐雖然沒啥文化,但至少還有點追求,你是怎么規劃人生的,給我說說。”
林月婷想了好一會,說:“能過一天算一天。”
沈輝有點難以理解,道:“人活著總得有點追求,即使再無欲無求,也總會對人生和生活有些期待,你難道對人生就沒有一點期待?”
林月婷說:“有啊!”
沈輝來了精神,換個姿式道:“說說。”
林月婷說:“我希望我的人生不要被工作和生活所累,工作輕松點,不用為多余的人際交往煩心,工資夠花就行,有時間看看書,研究下美食就很好了。”
沈輝問道:“就這些?”
林月婷點點頭:“就這些。”
沈輝忍不住道:“人是群居動物,你這種離群而居的思想還真少見,甚至可以說是絕無僅有,你考慮過沒,以后結了婚怎么過日子?”
林月婷說:“還沒想過結婚。”
沈輝徹底被打敗,就揮揮手:“去忙你的吧!”
林月婷起身走了,一副越發安于現狀的樣子。
沈輝忍不住搖了搖頭,隨即就自我反省。
新時代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自己也是九零后,更應該接受九零后的思想,不能老拿自己的人生觀去衡量別人,知足嘗樂也未嘗不是一種活法。
公司的員工百分之九十都是九零后,不轉變觀念與時俱進,還用管理七零后和八零后的那一套去管理九零后,遲早都會出問題。
琢磨一陣,正準備洗洗睡,手機又響了。
是李光明打來的。
沈輝隨手接起來:“準備睡覺了,怎么這么晚打電話?”
李光明說:“你們是不是在做空原油?”
沈輝嗯了一聲:“有人想做?”
李光明說:“原油從六月份開始就一直跌,有人認為需求疲軟已經形成一種長期的市場形態,原油價格下行是必然,有幾家已經開始做空。”
沈輝問道:“誰告訴你我們在做空原油?”
李光明笑呵呵:“外面的消息傳到了我這里。”
沈輝就一皺眉,琢磨是誰傳的消息。
李光明說:“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給你提個醒,這一輪金價大漲你搶了一塊蛋糕,而且是相當美味的一塊,老百姓不知道,但瞞不過那些想知道人,現在星海的一舉一動都被好多人關注,想點辦法從星海打探一點消息還是可以辦到的。”
沈輝問:“有人想跟在后面搶肉吃?”
李光明說:“哪有那么容易,要能這么容易就吃到肉,你就整天去應付商業間諜,也別想做事了,誰知道前面是地雷還是萬丈深淵,一個不小心掉進去就得血本無歸,你能躲過地雷陣,那些人可沒那個自信,最起碼的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最多就是以星海的投資方向來判斷一下某些想法而已。跟在你屁股后面那不叫吃肉,而是吃灰,傻子才干。”
沈輝想了下,覺得有道理。
換了是自己,就算知道某個頂級大牛在做空黃金,也未必就敢跟進去。
畢竟市場瞬息萬變,前一秒風平浪靜,而下一秒就有可能是暴風驟雨。
前面的人能躲過去,自己未必就能躲得過去。
萬一一腳踏進地雷陣,豈不是要粉身碎骨。
敢炒外匯和期貨的哪個不是高智商,就算水平不足,也都有自己的判斷,豈會沒頭沒腦的跟著別人瞎炒,那不叫聰明,而是腦子進水。
不過,就算沒啥損失,這事也鬧心。
都說財帛動人心,雖說公司有財務紀律和保密協議,但在利益面前,某些人連國家機密都敢出賣,隨便透露一點內幕消息謀取私利什么的自然并不奇怪。
不奇怪歸不奇怪,但這事卻不能忍。
正如李光明所說,星海投資在上一輪金價大漲是搶到了一大塊美味的蛋糕,以后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指望員工們抵住利益的誘惑不太現實,開除個把人也是治標不治本。
怎么才能杜絕泄密?
腦子里轉著念頭,沈輝問:“有幾家在做空原油?”
李光明說:“一桶半油,還有幾家機構。”
沈輝驚訝地道:“被坑了幾次了還敢炒?”
李光明說:“有啥好驚訝的,賭徒輸了錢總想著有朝一日要贏回來。”
沈輝說:“賭的越多輸的也越多,都被坑幾次了怎么還不長點記性。”
李光明說:“每個人在失敗之前,都會堅信自己最終會取得勝利,只有在失敗后才會如夢初醒,特么的原來還是個坑,所以失敗是成功之母這話純粹就是碗毒雞湯。”
沈輝覺得有道理,就點頭:“從概率上來說,的確是毒雞湯,從失敗中汲取經驗教訓最終走向成功的萬中無一,對絕大部人來說,把失敗當作成功之母,確實有點毒。”
李光明問:“明天上午有時間不,出來坐坐。”
沈輝說:“我哪有你們輕閑,走了半個多月,公司一堆事呢,白天估計會很忙!”
李光明說:“那就明天晚上,地方你定,把三子他們也叫上。”
沈輝說:“去松園吧,你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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