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是一座很有魅力的城市,但也是一座讓人絕望的城市。
太多的人在滬市被生活壓的喘不過氣來,但卻還是要繼續。
多少年輕人揣著夢想來到了心目中的大城市,在家人眼中:兒子有出息了,去大城市工作了,賺錢了。可是,雖然這里的工資是原來的幾倍,但滬市的消費水平同樣很高。
不是一般的高。
月薪上萬在這里也只能混個溫飽,這并不夸張。
所以才有人說,在滬市想養活自己都難。
沈輝來滬市時間太短,聽的再說,可畢竟沒經歷過,體會不到在滬市奮斗的艱辛,所以當他在街上碰到一個年輕女孩問他要錢時非常驚訝。
乞丐見的多了,但那只是乞丐。
姑娘衣著整齊,容貌尚可,一副可憐楚楚的樣,說是來滬市找工作,結果幾天下來工作沒找到,錢花光了,連飯都吃不上,借個飯錢,聽著就有點慘。
沈輝也沒多想,只是覺得滬市真不適合窮人呆,就給了姑娘五百塊。
回家的路上總覺的不對勁,到家上樓時才猛的想明白。
連吃飯的錢都沒了,晚上住哪?
特么的遇到騙子了!
沈輝就搖搖頭,心說這年頭騙子的花樣也越來越多了,靠賣慘搏取同情心不稀罕,但穿的干干凈凈賣慘的還是第一次遇到,實在是令人防不勝防。
下午在網上看到一篇證券從業人員寫的從業十年的心酸史,他感覺又漲了見識。
在沈輝的印象里,金融是個高端行業。
那些證券從業人員,基本上就是金領的代名詞。
可看了這位證券公司客戶經理寫的心酸史,才知道有金融農民這個詞。
確實挺慘,比工地上的農民工還慘。
更讓人觸動的,還是那種看不到未來的絕望。
不知不覺到了四月底,生活很美好,但沈輝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來滬市一個月,認識了不少人,有二代,也有娛樂明星,還有商界的精英,跟著一群二代體驗了花天酒地的生活,但總覺得這樣的生活跟混吃等死沒什么區別。
人要沒點追求,那跟咸魚沒啥區別。
這天,跟李光明吃飯時,李光明告訴他一個消息。
“我得到一個消息。”
李光明說:“有人跟著你在股市和期市操作,還有最近一些機構也盯上了你,昨天的螺紋鋼突然盤中反轉就是機構的手筆,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提前跑了。”
沈輝一愣,最近他確實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每次建倉時都會有種淡淡的危機感,只得下調建倉比例,將部分資金調到了股市,以周為交易周期建倉,而且把資金分散到了五十支股票上,期貨市場上動用的資金還不到十個億,并且分散在好幾個品種上。
特別是昨天做多時,盤中忽然感覺不太妙,就趕緊清倉套現。
原來是被人盯上了!
沈輝問:“我的交易記錄被人拿到了?”
李光明點點頭:“你應該明白,世上沒有不漏風的墻,一件事情,如果風險太大,或許沒人去冒險,但如果有了巨大的利益就不一樣了。馬克思的資本論里不也說了,利潤一旦超過50%,就會引起積極的冒險;100%利潤會使人不顧一切法律;當利潤超過300%,就會使人不怕犯罪和絞首,你在股市和期貨市場的獲利何止300%。”
沈輝沒有說話,李光明能看到他的交易記錄,別人也能看到。
他到沒懷疑李光明,要是李光明有這個心思,就不會找他了。
“你有什么建議?”
沈輝問道,心里卻已經有了決定。
李光明說:“去國際市吧,國際市場更適合你,而且要公司化運作,單打獨斗永遠不可能和團隊相比,就算你操作水平再強,但來自外部的風險是永遠沒法規避的,至少安全就是個繞不過去的大問題,只有成立公司,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沈輝說道:“就算成立公司,也不一定安全。”
李光明道:“但可以將安全帶來的風險降到最低。”
“關于成立公司,你有什么好的建議?”
沈輝早有開公司的想法,但成立公司不是嘴上說說那么簡單,單打獨斗難以長久,選擇合伙人很重要,這也是他愿意跟這些二代合作的原因。
李光明道:“我建議你注冊離岸公司,這樣有三個好處,先來說第一個,如果你以后打算做國際市場,離岸公司交易方便,限制也少,投資融十分方便,比在國內要靈活;第二個好處就是避稅,這個不用多說;第三個好處是可以把雞蛋分散在不同籃子里。”
沈輝對這些不太懂,說:“給我推薦個能用的人吧!”
李光明道:“那行,我先給你找個搞行政的,公司初創期要辦的事不少,找個搞行政的應該能給你幫不少忙,公司注冊和辦公廠地租賃這些所瑣碎事不用你親自跑。”
沈輝點了點頭,說:“那就這樣吧,改天吃個飯,把這事說說。”
李光明問:“你打算注資多少?”
沈輝道:“20個億吧,回頭你問問,看誰手里有閑錢,我拿20%股份出來。”
等了就這是句話!
李光明精神一振,問:“你有具體方案沒?”
沈輝道:“這個你們商量,我就一個要求,坑爹的不要。”
李光明點點頭,心里琢磨了下坑爹指的哪類人,說:“回頭我跟他們商量。”
沈輝想了想說:“有錢大家一起賺,我不想摻合一些體制內的事情,只要是想上船的我都不會拒絕,所以我只保留60%的控股權,還有20%以后會看情況分配,我希望公司成立后能保持中立,讓大家都能賺幾個錢花,而不是成為一些人利用的工具。”
“我知道了!”
李光明也表了個態:“丑話說到前面也好,我想應該沒人會有意見,我們這些人其實都是在那條路上被淘汰的,具體的經營都由你負責掌控,我們也沒有那個能耐,不會對經營指手劃腳,否則就不會上你的船了,最多年底了分幾個零花錢。”
沈輝笑道:“那你們商量好了盡快把錢準備好,現金入股沒問題吧!”
李光明道:“放心吧,肯定是真金白銀,不會拿一堆破爛充數。”
沈輝又請教了一些成立公司的細節,兩人才結束了這頓飯。
李光明沒回家,打了個電話,一群二代就趕到趙非的別墅集合。
“才20%股份,太少了吧!”
有二代一聽這么多人分20%的股份,就有點不滿意了。
狼多肉少,這么多人20%的股份哪夠分。
李光明問:“那你覺得多少合適?”
那二代說:“怎么也得讓出來40%吧!”
李光明點了根煙,說:“要不你去跟沈輝談談?”
“這個…”
二代搓了下頭皮,感覺有點底氣不足。
三子說道:“二十就二十吧,破船被人挑,好船挑人載,能上船就不錯了,想要太多人家不帶你玩你又能咋?年代不一樣了,人家炒外匯,生意資本都不在國內,你以為是蓋樓挖礦的啊,怎么玩還是你說了算?不想坑爹就守點規矩,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那我要一股吧!”
二代撇了下嘴,不得不接受現實。
“給你十分之一股。”
李光明吐了個煙圈,說:“一共就20個股,這么多人,你要一股其他人怎么分?”
三子也說:“我沒意見,最多給你十分之一股。”
二代不樂意了:“沒這么欺負人的吧?”
王胖子說:“哥們認清現實吧,一個院子里玩過泥巴的,才分你點湯水喝,不然一點不給你分,你也沒啥話說,美味的蛋糕誰都想吃,但也得有底氣才能吃到啊!”
二代臉色難看,不得不捏著鼻子接受了這個現實。
李光明說:“我也不多要,就一個半吧,大家沒意見吧?”
眾人想了半天,才默默點頭。
這種時候,自然要認真權衡,平時玩的再好,可利字當頭也得認真計較,家里勢大背景強的自然占優,家里勢弱潛力小的就只能喝口湯,就跟剛才的二代一樣。
李光明是掘金人,而且家里勢大,自然要占大頭。
別看只是一個半,可多少人等著分呢,能分到一股就不錯了。
李光明也想過吃獨食,可獨食不好吃,獨食真的要那么好吃,誰愿意把肉分出去,沈輝這個船長就不會答應,真想分肉,哪能輪得到他李光明來吃獨食。
利益面前親兄弟也要把賬算明白,經過一番不見硝煙的爭奪,二十個股全部分完。
李小美分了半個,苦著臉說:“一千萬呢,我沒錢啊!”
三子笑道:“嫁給我吧,我借給你。”
“想得美!”
李小美瞪他一眼,對胖子說:“洋哥借我行不?”
王胖子笑瞇瞇道:“京城四合院都好幾套,你竟然好意思說你沒錢。”
李小美沒好氣道:“那是固定資產,沒事誰手里會留一千萬的現金。”
王胖子說:“那還不簡單,你隨便賣套房子不就有了?”
李小美咬著牙齒:“那也得我爹同意我賣才行。”
李光明說:“不用你賣四合院,把你家的那花瓶賣了就夠了。”
李小美傷心地道:“你們這些大男人就知道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還光屁股玩大的呢,一點人情都沒有,我怎么就交了你們這么一群朋友。”
男人們都呵呵笑,不吃她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