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是重度感染。
此前的兩個等級,妖力還只在生命體的體表流動,并未真正侵染生命體的核心。
因此,只要離開一段時間,就能逐步得到恢復。
但是,重度感染就不同了。
妖力已經侵染到了生命體的全身上下,肌肉,血液,骨骼,腦髓,無一沒有妖力侵染的痕跡。
就算離開,哪怕花生一生時間,也無有可能擺脫影響。
唯有利用特殊方式,比如請得禍變境道士出手,方能祛除體內妖力。
而且,這一階段,妖力對神智的影響,已經極為明顯了。
常常會看見一些,根本不該看見的東西,聽見一些根本不該聽見的東西,幻聽幻視極為嚴重。
嚴重者,甚至會因苦痛而自殺。
最后一個階段,喚作——完全感染。
顧名思義,這一階段的妖力,已經完全侵染了生命體。
幻聽幻視的癥狀,再一次加重。
不過,卻不會感受到痛苦,反而是一片輕松。
神智已經徹底扭曲。
最終,妖力附著在生命體本身的肉體上邊,長出一些詭異特殊的器官出來。
就比如從死去的張仲口中,延伸出來的樹根白色柳枝。
那其實不是柳枝,而是妖力侵染胃部肌肉,變形產生的奇特器官罷了。
本質上,還是屬于肉體的一部分。
那么,這一階段,是否有著祛除體內妖力的方案呢?
據劉長仁所知,當初的焦巳,因為嘗試更改古禮,而被眾多拂柳觀長老發現,自身已被妖力完全感染之后。
曾有一個禍變境道士出手,在焦巳身上施展手段,言道已經徹底祛除對方體內妖力,后將其逐出道觀。
但后來的事實證明,焦巳體內的妖力,并沒有被徹底祛除。
或者說,當時的他,只是做出一個被徹底祛除的假象罷了。
經由這一案例,劉長仁推測,被妖力完全感染的人,禍變境的道士,卻是無有可能徹底祛除其體內妖力的。
至于禍變境之后的境界,比如五級道士什么的,還是有著一定可能。
畢竟,關在后山的白柳,其實力也不過五級罷了,且本質還不及真正的五級。
“感染人數越多越好啊…”劉長仁蹙著眉頭,心底的想法,卻與表現出來的大不一樣。
旁邊的許曼見狀,也是好生安慰了一番。
完全不知對方這幅姿態,就是專門偽裝出來的。
城門。
劉長仁斜了一眼旁邊的許曼。
“我去看在安穆縣的朋友,你跟上來做什么?”
“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許曼笑了笑,道:“認識一下,這樣,在你的朋友遇到困難的時候,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一把。”
“這…好吧。”劉長仁本想拒絕,抬眼看了一眼遠處,卻立刻改口:“現在時間也不晚了,趕快走吧。”
按照李邵的吩咐,他在剛才照例打開氣機能力,掃了一眼周圍。
立刻就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色。
一道駭人的黃流,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力,忽地從不知是什么地方沖出來,水在吼著,一切都在慘烈地嚎叫。
如此體量的氣機,已經完全超越了焦巳。
而且并非人族。
是伯爵級存在!
想來就是惠岐州那邊,派遣過來的調查隊伍了。
“真是奢侈。”
“僅僅是個調查任務,就有一個伯爵級存在跟隨。”
“不過也好,‘蟄’組織實力越強,拂柳觀毀滅機會越大。”
劉長仁心中默默思索著。
“等下出去之后,就任由他們抓住,問詢有關拂柳觀的事情,將他們引來這邊吧…”
危險當然也是有的。
如果對方問完問題之后,想要殺了他怎么辦?
李邵雖然可以意識附身劉長仁,但其自身也不過羽衣境后期。
而氣機秘術,只能在一定程度,影響戰局。
如果實力境界,拉到一個大等級。
那么,氣機秘術的效果就沒那么大了。
換句話說,如果那個伯爵級存在,想要動手殺人。
李邵,是阻止不了的。
但是,他還是決定要出去。
因為…
劉長仁心中默默思索。
“先生曾言。”
“你應當隨時準備自焚于本身的火焰當中,倘若你不先化為灰燼,則將如何能獲得新生呢?”
兩人才剛剛走出城門,沒有多久。
一行人便忽然從天而降,瞬間制住了他們。
“你們是誰!”許曼勉強定了定神。
“我們可是拂柳觀的弟子,如果動了我們,拂柳觀不會放過你們的!”
安靜。
一片安靜。
沒有人回應。
許曼抬眼看去,卻只從周圍之人的眼上,看出一片蔑視冷漠之意。
“拂柳觀的小女娃,我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一個隱隱是首領的家伙出聲,一張黃瘦的臉,那臉上的皺紋,像刀子刻的字兒,清清楚楚,記著他豪邁的一生。
老人輕聲道:“如果回答讓我滿意,那么,我就放你離開。”
“如果你撒謊的話,那就永遠留在這兒吧。”
老人的名字,喚作秦慎,正是張溫的老大,一個伯爵級初期存在。
自元盛在會議上提出,攻打拂柳觀的建議之后,慕容忠便將調查任務,給了秦慎,讓他去往安田州調查。
緊趕慢趕,終于在今日到達此州。
“你們到底是誰?!”許曼察覺出了不對,就算搬出拂柳觀的背景,對方也是不以為意,唯一的可能,便是完全不將拂柳觀放在眼底。
秦慎笑了笑,沒有回答許曼的疑問,緩聲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風絕谷。
經過多日實驗,李邵已經將百變陣徹底熟悉了。
甚至現在與伏光這個百變陣原主人,做一個對法陣的認知的對比,李邵絕對不比伏光遜色,還有可能深刻一些。
“千變陣的話,因為需要在百變陣的基礎之上布陣。”
“此前也嘗試過,難度大了數倍不止。”
“但兩陣的威能,在我來看,說實話差別并不大。”
“都不能對我的羽衣,造成什么明顯傷害。”
“繼續研究下去,也沒什么太大意義。”
“不如換個思路。”
李邵默默思索著。
“法陣布置要素有兩個。”
“一個是法陣陣紋,另一個是布陣材料。”
“其中,起主導作用的是陣紋。”
“材料的話,隨便更換一兩個,法陣效果不會減弱多少。”
“而陣紋只要稍作變化,威能就會大減。”
“這樣的話,能否將法陣的布陣材料,以及布陣位置,全部換一個地方。”
“比如說…在自身氣機之上布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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