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樂的記憶看著實在太過駁雜,也不可能全部融入,那不現實,強行融合的結果就是腦袋爆炸。
但遺棄也不好,誰知里邊有沒有自己需要的信息呢?
所以李邵還是保留了下來。
為了方便搜索,他決定仿照現實當中的書架,也造個記憶書架出來。
分成不同類別,有關于詩歌的,有關于詞曲的,等等。
每個類別,都有一個專門存放此類別的記憶書架。
片刻后。
九個書架出現。
記憶自動歸類,化為一本本書籍,自動落在書架上邊。
“嗯,這樣看著就舒服了。”
不過。
搜索的話,還是顯得麻煩了些,需要到每個書架面前,一本一本去翻,搜尋自己想要的書籍。
“或許,可以借用一些前世的經驗…”
李邵思索了下,決定為每本書籍都列出一些關鍵字出來。
那樣,檢索的時候,便可通過關鍵字,迅速搜到自己想要的。
這項工作倒是不麻煩,但需要的時間較長,足足花了一個時辰。
但在列關鍵字的時候,李邵忽然找到一本有意思的書籍——道士起源。
“我也很想知道道士究竟如何誕生的…”
融入記憶書籍。
現在所處的紀元,喚為昃,是一個人族統治的紀元。
而在這之前,還存在十一個紀元。
在那些紀元當中,人族只不過是生活在宇宙角落的一個孱弱種族罷了。
那么,先天孱弱的人族,是如何逆襲的?
唯有四字。
模仿!
學習!
比如,自宇宙誕生以來的第三個紀元——玄紀元,稱霸宇宙的,是一種喚為“意”的種族。
無實體,單純是以虛像形式存在,比之生命,更像是一種現象。
掌握難以想象的神秘力量,穿越時空,扭曲現實,隨手就能做到。
那時的人族才剛剛誕生,是以部落形式存在。
依靠眾人之力,抵御兇獸侵襲。
部落中有智慧者,喚為巫。
通過模仿“意”的存在形式,煉出了道意虛像。
這便是煉意境產生的起源。
當然,模仿終究比不過原版。
煉意虛像比之“意”的能力,更是弱了萬倍不止。
僅能使人或者其他生命,變成“木僵”,永遠不得蘇醒。
道士的其他境界,也是類似的誕生過程。
都是通過模仿、學習其他強大種族,默默積蓄力量。
然后在昃紀元全部爆發出來,成為第一個人族稱霸的紀元。
李邵睜開眼眸,暫時停止自己如風車般迅速轉動的思緒。
斜了一眼窗外,只能看到漆黑一片,夜幕早已降臨。
“時間也快到了。”
想了想,他起身出了門,叫人找來了劉長仁。
“先生,是時間到了么?”
“沒錯,你準備好了吧。”
“已經準備妥帖。”
說著,劉長仁便從袖中拿出一根長筒琉璃器皿,以及一把專門用于放血的短刀。
李邵掃了一眼,便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那便開始罷。”
“是。”
劉長仁輕輕點頭,隨即拿出短刀,毫不猶豫的往手掌上一劃拉。
噗嗤!
殷紅的鮮血涌出,流過指尖,化為血珠落地。
李邵輕輕點了點頭。
“再重說一遍計劃,等下若是見我失控,就將琉璃器皿當中藥液推進我的血管,千萬不能猶豫,能否做到?”
“放心,先生,長仁定能做到。”
劉長仁堅定道。
“那就好。”
李邵輕輕一笑,閉上了眼眸。
一陣微風從窗外吹來,卷起了長袖的一角,露出手背一道淺淺傷痕。
其上,淡淡的邪炁波動傳出。
“前幾日特意染上邪炁,之后算了算,當是今晚爆發,能否成功突破后期,就看這次的了!”
因為本體特殊,盡管李邵感知比不過劉長仁元盛等人,但比起一般道士來說,還是敏銳不少。
閉上眼睛之后,精神更為集中,感知就更上一層樓。
模模糊糊中。
似乎感應到,一股陌生的意識開始在體內逐漸蘇醒過來。
那是邪炁意識。
就如母雞孵蛋一般,李邵現在的軀體,便可看成雞蛋,而邪炁意識,便是蛋中小雞。
隨著時間推移,蛋黃和蛋清開始變化,生成心臟血管,大腦眼睛,之后便是翅膀雙腳,待羽毛長滿之時,便會破殼而出。
也就是邪炁意識完全爆發,想要奪取軀體之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子時。
劉長仁靜靜坐在角落。
心中沒有絲毫憂懼,有的只是一片平靜,如古井一般的平靜。
不知何時。
他對李邵已經產生了一種盲目的崇拜。
認為李邵做出的決定都是正確的,永遠不會出錯。
無論李邵要求做什么,都會毫無猶豫地去做。
就如現在。
“傷口又要恢復了。”
劉長仁咕噥了一句。
看著快要快要愈合的掌心,拿起一邊血跡未干的短刀,又給自己來了一下。
劇烈的疼痛傳入腦海,可眉頭皺都沒皺一下。
無他。
割了這么多下,已經有些習慣。
就在此時,李邵身上忽然發生異變。
一股陌生的意識從軀體深處迅速爆發開來。
李邵意識只堅持了不到幾個呼吸,就被那股陌生意識直接沖散開來。
結束了么?
當然不會如此!
就在邪炁意識以為獲得勝利之時,李邵意識又重新出現了。
邪炁意識沒有產生憤怒這種情緒,只是略感奇怪,但還是重新沖了過去,想要故技重施,而它也的確做到了。
對面意識又被沖散。
但很快又重新恢復。
沖散!
恢復!
沖散!
恢復!
這一過程不知持續了多久。
每一次沖擊,邪炁意識都要耗損一些力量。
雖然單次耗損量看著不大,但架不住次數多。
而李邵意識雖然每次都被沖散,都每次都能重新聚合,不知是何緣由,根本沒有表現出來半點耗損。
最終。
邪炁意識敗下陣來。
外界。
日出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剛好照在李邵上半身。
在劉長仁驚詫的目光下,白色骨液不斷滲出皮肉,想在臉上凝聚化為面甲。
但每次快要成功之時,都會莫名爆裂開來,化為細碎骨片四散而開。
如此兩三次后,骨液終于不再堅持,沿著臉頰流動而下,緩緩淌至一邊的肩膀,逐漸凝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