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鈞天星域。
這是李邵穿越后所在星域的名字。
而腳下踩著的星球,喚作都青星,連同附近數十顆星體,歸河始星區管理。
但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宇宙中突兀涌出一片能覆蓋整座星域的浩瀚云霧,沒人知道其中潛藏著何種恐怖。
無名之霧出現不久,都青星便與附近的星球,逐漸斷了聯系,最后,與河始星區的通訊也被迫斷開。
都青星經過研究之后,得出霧氣擁有封鎖通訊之能力,且封鎖方式未知,找不出破解之法。
之后也曾派出星使,去往臨近星球,甚至是去河始星區,想要重新恢復通訊,可一旦進入云霧,便都通通斷去聯系。
直到現在。
通訊斷開之后發生了許多變化。
原本被河始星區管理時期,都青星上只有一個大統一國家——大游,可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隨著時間流逝,大游逐漸分裂,變為五國:游國,湯國,谷國,師國,林國。
李邵現在正是站在游國境內。
“真是一個奇妙的世界,還有…道士!”
道士,在前世只是道教神職人員,而在這一世,卻是對掌握超凡之力的一群人的敬稱。
低境界的道士,就能讓凡人無計可施,無懼任何人海戰術。
中境界的道士,就能做到呼風喚雨,移山填海等等不可思議之事。
高境界的道士,一個法術,就能變得比星球,甚至比星域還要高大,還要廣闊,光線從他們頭頂飛到腳底都要用個幾年的時間。
也正是由于他們的存在,這個科技發展與華夏古國差不了多少的世界,才能發展壯大成為一個星域的強盛文明。
原先在甲板上,看到的那個青袍老者,便也是一個道士,所以才能掙脫面具的吸引力,只可惜修為不到家,被人從身后捅了一劍之后就死了。
“來到這個世界,是我的幸運,還好占了個身軀,讓我能夠親眼看看這個奇妙的世界!”
唐瑾。
這是藍衣青年的名字。
游國寧龍郡唐家當代族長的第三子,從小就不受待見,及冠后直接被其父趕去唐家在海上的一個島嶼——鐵山島。
跟在身邊的,只有娘家帶過來的一個老仆萬伯。
鐵山島雖然距離寧龍郡挺遠,可島上存在許多大陸上難以尋得的礦石,因此,唐家幾代之前,就在鐵山島上布好了人手。
每過一年,就要運送礦石往返一次。
這也是唐瑾被趕去鐵山島后,第一次返回。
島上可沒有什么娛樂設施,唐瑾待在鐵山島上一年,都快憋出病來了,這一次返回寧龍郡,頗有些心焦,連連催促船長加快速度。
途中意外發生。
因為船速過快,一個不注意,船身便與海底一塊暗礁擦過,幾塊木板崩裂,破開一個大口,近十分之一的礦石從破口掉入海底。
水手們在海底回收礦石的時候,偶然發現了琉璃棺的存在,并撈上了甲板。
唐瑾因為貪念,下令開啟琉璃棺,涌出的腐蝕性黑淚很快摧毀了貨船,整船人喪生大海,只余下成功奪舍的李邵逃出生天。
滿船的貨物也都倒入大海。
“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
李邵抬頭看向身前。
一顆白色的光球正上下浮動地懸浮在半空。
當看到光球的瞬間,心底就自動浮現出了一個名稱。
“魂籽么?”
生命死亡之時,魂魄會離體,并迅速消散。
但有些時候,魂魄離體大部消散,卻會留下一顆光球,喚作魂籽,蘊含著生命生前所有的記憶與技能。
誕生魂籽的幾率完全是隨機的,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眼前這顆魂籽,正是來自那個青袍老者萬伯。
按理說,即便生成魂籽,魂籽也只會停在尸體上,不會出現跟在他人身后的情況。
會出現這種事情,就不得不說起面具的一個能力了。
招魂!
能夠吸引附近的魂籽來到面具周圍。
“但要融入身體,還要經過一道手續。”
李邵伸出手指,觸向白色光球。
一條黑影突然探出,細密的三角形鱗片,血紅的豎瞳,這是一條黑蛇!
蛇尾纏住光球,蛇頭立起,發出警告。
李邵知道黑蛇是什么。
執念!
俗話說得好,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而執念,正是生命臨死之前,明悟自己內心真實的需求產生。
它會化作黑蛇之形,纏住靈魂中的某些特質,不讓其破碎開來。
為魂籽誕生之因。
也為魂籽融入身體的一把鎖。
只要找到鑰匙,才能打開這把鎖,得到魂籽之中的記憶與技能。
“讓我看看,這枚魂籽上纏繞的執念是什么?”
手指繼續往前。
黑蛇嘶鳴一聲,身形如電般射出,咬住指尖不放。
“我想要看到…少爺擺脫面具的束縛…”
青袍老人沙啞的嗓音,忽然在心底響起。
李邵若有所思,移開了手指,黑蛇重新歸位,隱于魂籽內部。
“不知道摘下面具,算不算擺脫束縛。”
兩手握住面具邊沿,一個用力,便緩緩移了開來,但移了不到一個指頭的距離,就不得不停下。
溫和的血從面具底下淌下,染紅了蒼藍綢衣。
“面具似乎與臉龐長在了一起,中間有細微的毛細血管相連,如果硬要拿下,那這張臉肯定毀了。”
李邵停下動作,開始思考對策。
片刻后,不知他想到什么,竟微微閉上眼眸。
陶瓷面具忽然化作一團白色液滴,朝臉龐內部鉆去,不一會,便消失在了臉上。
李邵重新看向魂籽。
細鱗黑蛇鉆出,看了一眼,微微點頭之后,便瞬間化為一縷黑煙消散。
白色光球緩緩飛入額頭。
李邵嘴角微微勾起。
看來,那執念還是挺好糊弄的。
閉上眼眸,開始整理青袍老者的記憶。
幼年時,是城內的一個乞丐,衣不附體,食不果腹。
一日,天降大雪,生命垂危之際,一個青衣女子出現在眼前,給了食物,衣服,得以度過寒冬。
為了報恩,懇求跟在青衣女子身側,女子答應,派他去往一個道士身邊學習,五年過去,終于學會風拳,成為一名煉意境后期的道士。
回返后,跟隨青衣女子一道去往唐家,生下孩子不久,女子很快死去,照看著孩子逐漸長大。
最后,畫面定格在唐瑾戴上陶瓷面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