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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0章 驕傲

  “干脆什么也別說,這事在信里也別提。”林希言沉吟了片刻道。

  “行,我進屋給他寫回信。”花半枝站起來說道。

  這信簡直太簡單了,兩三句話就寫完了。

  花半枝看著進來的林希言將信遞過去道,“看看沒問題吧!”

  林希言坐在她對面,將信看了看,點點頭道,“就這樣就可以了。”

  “那明兒我去郵局寄信。”花半枝說著將信件折了起來,放進了信封,寫上地址,收信人姓名。

  “對了,這封信怎么處理。”花半枝點點周光明寄來的信道。

  “按說燒掉最保險了。”林希言琢磨了一下道,話鋒一轉道,“也許只是唯一的信件了。”

  “那就束之高閣,孩子們也拿不到。”花半枝聞言立馬說道,拿著信匆匆回到了臥室,找到一個名帖匣子,將信放進去,拉著椅子過來,脫了鞋,踩在上面將名帖匣子放在衣柜上面,拍了拍手道,“好了。”

  “你這速度可真夠快的。”林希言扶著椅背好笑地看著她說道。

  “我這不是怕你改變主意,把信給燒了。”花半枝拉著他的手坐在椅子上,抬眼看著他輕嘆一聲道,“這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

  林希言輕輕地將她擁在懷里道,“為國效力,高興都來不及,光明是我們的驕傲,不見就不見吧!”

  “見不見到不在其次,我想給光明寄些吃的穿的。”花半枝展開雙臂摟著他的腰道。

  “你可真是愛胡思亂想,哪兒能餓著他了。”林希言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道,“他們可都是寶貝疙瘩,餓著誰都不能餓著他們了。”

  “你看報紙上寫的三線建設,一、二線搬遷會議,提出要大分散、小集中,少數國防尖端項目要靠山、分散、隱蔽,簡稱山、散、洞。有的還要進洞。”花半枝輕輕推開他道,“這說明什么?說明條件要多艱苦,就有多艱苦。經濟才剛剛好轉,碰上個大雨,路給沖了,可不得餓肚子。”

  在“備戰備荒為人民”、“好人好馬上三線”的號召下,打起背包,跋山涉水,來到祖國大西南、大西北的深山峽谷、大漠荒野,風餐露宿、肩扛人挑,用艱辛、血汗和生命,建起了上千個大中型工礦企業、科研單位和大專院校。

  現在有多辛苦花半枝雖然沒有經歷過,可記錄片她可沒少看,知道這里有多么的辛苦。

  可是沒辦法國際局勢日趨緊張的情況下,誰都能欺負兔子。為加強戰備,逐步改變生產力布局的一次由東向西轉移的戰略大調整,建設的重點在西南、西北。

  “這個…”林希言聞言吭吭哧哧地說道,“要相信組織,一定能度過難關的。”

  花半枝輕扯唇角笑了笑道,“借你吉言吧!”

  齊二妹跟著陳大力回到了家,陳大力將信用報紙裹了一下,直接放在臥室衣柜的上面。

  “你用得著那么夸張嗎?”齊二妹看著他哭笑不得地說道。

  “不放高點兒,萬一孩子們拿到了怎么辦?”陳大力從椅子上跳下來道。

  “拿到了又沒有地址?寄信地址是代號,還能找到不成。”齊二妹輕笑著搖頭道。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千萬別小看敵人,一點點兒線索,就能順藤摸瓜。”陳大力坐在椅子上嚴肅地看著她說道。

  “那你還不如燒了更保險。”齊二妹看著他隨口說道。

  “有道理。”陳大力站起來說道,說著就要脫鞋。

  “好了,好了。”齊二妹趕緊拉著他說道,“我就說說,你還當真啊!誰沒事會爬那上面。很安全的。”招招手道,“下來,下來。”隨即又道,“你等一下,壓著它,萬一這開著窗戶被風吹下來怎么辦?”

  “你說的對!”陳大力忙不迭地點頭道,看著書桌上英漢字典道,“把那個拿過來吧!我都會背了。”

  齊二妹走到書桌旁,將字典拿給了他,看著他將字典壓在信件上面,從椅子上下來。

  “這件事誰也別告訴。”陳大力看著她叮囑道。

  “是,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齊二妹重重地點頭道,“我記住了,誰也不說,我連夢話都不說行了吧!”隨即又笑道,“話說你讓我說,我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啊!咱閨女保密可是啥也不說。”

  “記住就行了。”陳大力忽然想起來道,“對了,大丫回來警告她不許亂說話。”

  “知道了。”齊二妹忙不迭地點頭道,“這丫頭明年該畢業了,也不知道分配到哪兒?”

  “誰知道呢?”陳大力眼底漾起笑意道,“到哪兒都是干革命!”看著她又道,“這可是組織分配,你可不能干涉啊!”

  “我能干涉什么?”齊二妹好笑地看著他說道,“她是大學生,比我懂的多,看得遠。”

  “我怕你舍不得孩子受苦。”陳大力面色沉重地看著她說道。

  “她一個大學生能受什么苦?”齊二妹輕笑出聲道,“畢業就是干部,坐辦公室的,學的又是中文。這都是明年的事情,想那么多干什么?”

  “反正明年大丫畢業分配到哪里就是哪里。”陳大力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看你說這話,好像我能管到似的。”齊二妹看著他好笑地搖頭道,“好了,我去看孩子們,你忙吧!”說著起身離開。

  陳大力則坐在書桌前寫了一封簡短的信件。

  第二天讓孩子媽從郵電局寄出去,至于她信中有關周光明的事情,沒有‘作答’。

  關于周光明和二丫的事情,兩家聰明的沒有捅破,就這么擱置下來,未來如何發展真不是他們這些做長輩的控制得了的。

  花半枝踏出車廂,就看見站臺上朝她招手的林希言。

  花半枝蹬蹬朝他跑了過去,“你怎么來了,我自己可以的。”

  林希言順手接過她的行李,跟花半枝身后的同事打招呼,寒暄了幾句,一起出了火車站。

  花半枝與同事們分開后,跟著林希言停自行車的地方,騎上自行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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