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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 戒尺

  老實說這是花半枝第一次見盧師母蘇珊,歲月沉淀了氣質,老人家身上濃濃的書卷氣,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優雅的老太太。

  竹筒屋門口與西關大屋一樣,設有三重大門,外面為腳門、中間是趟櫳,里面是對開的厚硬木門,具有采光、通風、保安的功能。

  花半枝穿過大門和門頭廳走到中部為大廳,坐在了木制的沙發上。

  大廳采用西洋建筑的局部裝修,有西方古典主義式的。

  屋內的采光也好,并沒有平日里的昏暗。

  盧廣寧看著花半枝問道,“成績下來了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這不是特地來謝謝您這兩年的教導的。”花半枝指著茶幾上放的東西道。

  “來就來,你們還帶什么東西啊!”盧師母手里端著托盤,上面放著三杯水。

  林希言見狀趕緊站起來接過她手里的托盤。

  “喝水。”盧師母坐在他們對面道,“盤子就放一邊好了。”

  “這是五斤精米和五斤花生油,請您務必收下。”花半枝看著他們倆說道。

  “這…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盧師母聞言立馬說道,“你這孩子平日里給我們家老盧做鞋,過年的時候送雞,知道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養的,我們就收了。可今兒這說什么都不行。”

  誰不知道現在去糧店買的米,有多碎,三級米,這精米可不好買。

  至于這花生油更是不好買,一般都是菜籽油,還渾濁,味道還大。看著花生油清亮的很!

  “您要不收的話,那我可就擺謝師宴了,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花半枝看著盧廣寧狡黠地說道,“就這一次,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收下吧!”盧廣寧看著她無奈地笑了笑開口道。

  “老盧?”盧師母看著他不贊同道,今兒這禮可有些大。

  “收下吧!”盧廣寧看向自家老伴兒道,“今兒咱們就吃大戶了。”

  盧廣寧身在醫學圈,怎么會不知道花半枝這孩子的豐功偉績。

  從古到今,圈子一直是一個特別重要的社會現象,國人特別愿意做圈子。圈子文化在主流文化里占非常重要的地位,甚至可以說是主流文化的一種組織基礎。

  圈子,顧名思義就是圓,就是以一點作圓心,以一定長度作半徑作的那么一個封閉的曲線。此本數學上的一個難解符號,看似簡單,其實千變萬化,非三言兩語所能言盡。

  你的、我的、他的,每一個人都以圓心作了很多圈子,小圈子,大圈子,圈圈相套,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文化現象。

  “你還打算繼續念嗎?”盧廣寧看著花半枝慈愛地問道,“我不希望你放棄。”

  她是他教過這么多學生里資質最好的,且實力讓他無法評估的。

  他不希望這么好的苗子,止步,安于現狀。

  “進修班我不打算在上了。”

  花半枝話音一落,就見老人家拍著沙發的扶手黑著臉大喝一聲道,“拿著你的東西離開,出去別說是我教的。”

  “老盧!”盧師母擔心地看著他們倆,這個倔老頭,說翻臉就翻臉。

  “師母。”花半枝看著著急地她說道,從布兜里掏出一疊稿紙道,“這是我最近寫的一些行醫心得,請老師過目。”雙手呈上。

  花半枝雙手托著,半天不見他反應,這個倔脾氣啊!“真不看,那我走了。”

  “拿來。”盧廣寧一把奪過她手里的稿紙,認真的翻閱了起來,眼睛跟黏住一樣,再也拔不出來。

  盧師母看著老伴兒那著魔的樣子,一時半會兒恢復不了,看向花半枝他們道,“喝水。”緊接著又道,“我給你們拿餅干。”說著站起來。

  “不用,不用,我們吃過早飯過來的,一點兒都不餓。”花半枝趕緊說道,“師母真的不用。”

  “你不吃,咱們光明不吃嗎?”盧師母說著朝高低柜走去。

  周光明開口道,“盧奶奶,我也不吃。”

  “這個好吃,奶油餅干,又酥又脆。”盧師母拿著餅干鐵盒子道,“咱們滬海產的。”邊說邊走過來,將蓋子打開,舉到了周光明的眼前道,“快嘗嘗。”

  周光明站起來看向了花半枝,娘這該怎么辦?

  “看你娘干什么?奶奶叫你吃的,快拿著。”盧師母看著周光明道。

  “謝謝奶奶。”花半枝看著周光明說道。

  “謝謝奶奶。”周光明從盒子里拿出兩塊餅干才坐了下去。

  “你們也吃啊!”盧師母將餅干盒舉到了花半枝眼前道。

  “我們…”

  林希言和花半枝的話還沒說完,盧廣寧急切地看著花半枝道,“怎么才三張,后邊的呢?”

  “您說我寫的能發表在醫學雜志上嗎?”花半枝看著他笑瞇瞇地說道,她上面寫的可都是實打實干貨。

  盧廣寧聞言看著她笑的如花開一樣燦爛,他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在醫學權威雜志上發表論文,比坐在教室里死讀書好。

  當然這也得有底氣才行,沒有實力也只是妄想。

  “勉勉強強吧!”盧廣寧看著她故作為難地說道。

  “您這么看不上,那還給我,不發表了。”花半枝伸出手,作勢要拿回來。

  “你把剩下的拿過來我看看。”盧廣寧趁機說道。

  “這個,我目前只寫了這么多。”花半枝看著他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趕緊給我寫完了。”盧廣寧看著她急切地說道,“我保證給你發表。”

  “老師您就不考慮一下萬一我這后面寫崩了,您就敢這么保證啊!”花半枝哭笑不得地說道,這也太草率了。

  “敢寫崩了,我戒尺伺候。”盧廣寧作勢指指她的小手道。

  花半枝一臉錯愕地看著盧廣寧,隨即笑而不語。

  “老盧,現在是新社會,不興那套了。”盧師母趕緊出聲道,朝自家老伴兒使使眼色。

  “師母,老師是逗我玩兒呢?”花半枝看著擔心不已的她連忙說道。

  “這孩子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敢將論文拿過來。”盧廣寧看著花半枝信心十足地說道。

  “還是老師了解我,心中有腹稿了,只要還要找些論據支撐我的論點。”花半枝老實的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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