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哪兒有真的樂器啊!這戰斗結束的慶功會上‘伴奏’都是生活中的能帶響鍋碗瓢盆,挑水的鐵桶都行。”花半枝看著他嘿嘿一笑道。
“我算是明白了,真是群眾的智慧是無限的。”林希言一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對對!”花半枝忙不迭地點頭道。
“你這劇本的開頭與傳統的相聲開頭不一樣。”林希言看著她神色認真地說道,“我聽的相聲多,所以這傳統的相聲都是墊話兒的老路子、老套話開始的。”頓了一下又道,“你這個更有表演的性質在里面。用誤會手法抖響開門兒的包袱兒,因而顯得新穎別致又生動有趣、引人入勝。”
“有你說的那么好嗎?”花半枝不好意思地說道。
“很驚艷。”林希言毫不吝嗇地夸贊道,“這一般歌頌相聲,不太好抖包袱兒,你的劇本倒是運用的合理又巧妙,風趣又幽默。”
“有你說的那么好嗎?”花半枝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是真的好!”林希言重重地點頭道,“你用了非常風趣兒的語言刻畫了小小兒童團員的英雄形象…”接著繼續說道,“鬼子對地雷的膽顫心驚等內容,寫的既有濃郁的生活氣息,又有與鬼子斗智斗勇的戰斗樂趣兒,把殘酷的戰爭題材用喜劇的手法表現出來,言辭之間始終洋溢著必勝的信念與革命樂觀主義。讓人會心一笑,有身臨其境之感。”
“這本身就取材與生活,我們那兒可是抗日根據地,素材豐富的很。”花半枝笑著說道,“響應上面的號召:文藝為工農兵服務。”
周光明直接唱了出來,“八路好,八路強,八路軍打仗為哪樁?八路軍打仗為老鄉,日本…”
“看樣子光明很喜歡。”林希言看著他笑道。
“嗯嗯!”周光明重重地點頭道。
“要的就是這個感覺。”花半枝驚喜地看著周光明道,“合理的運用象聲詞!增加喜劇的效果!”
“那你這劇本的臺詞有些地方得改改,該標注象聲詞的地方,標記下來。”林希言提醒她道。
“你來,你來。”花半枝立馬說道。
林希言從胸兜里抽出鋼筆,在原劇本上,他們商量著刪刪改改了一晚上。
林希言最后謄抄下來道,“你們看看效果如何?不行了我們再改,反正時間還充裕。”
“好!”花半枝笑著點點頭道,目光在林希言與周光明之間來回轉了轉。
“你看著我們做什么?”林希言被她的目光給盯的發毛,莫名的感覺脖頸發冷。
“林希言同志,你可是說了只要我能給出建設性的提議,你就要上臺表演的。”花半枝勾起唇角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
“呵呵…”林希言搖頭失笑地看著她一臉寵溺地說道,“我演可以了吧!”猶豫了一下道,“可是這個是相聲,我總不能說單口相聲吧!”
“我…姨爹還有我呢?”周光明指指自己道。
“這個臺詞有些多,我怕你記不住。”林希言說出自己的顧慮道,“而且在禮堂上表演,你可不要怯場。”
“怯場?”周光明果斷地搖頭道,“不會的。”看著八仙桌上的劇本道,“至于這臺詞我背唄!”
花半枝輕輕的撓著下巴,目光在他們倆身上轉來轉去。
林希言迎向她的目光,琥珀色的雙眸微閃,“枝枝有什么想說的?”
“你記臺詞多的唄!”花半枝目光躍躍欲試地看著他道,“這樣有巨大的反差,也非常的有喜劇效果。”
林希言聞言眸光湛湛地看著她道,“不錯的提議,我來逗哏,光明捧哏,臺詞少一些。”目光落在周光明身上道,“可以嗎?”
“逗哏、捧哏我不太懂,姨爹您只要告訴我該怎么做就好了。”周光明撓撓頭干脆說道。
“行!”林希言將劇本拿過來在上面標注下來,兩人該背的臺詞。
“好了。”花半枝雙眸透著盈盈光華一臉的笑容地看著他們說道,“我的任務完成了,上臺表演就交給你們了,我去實驗室了。”
“哎哎!”林希言長臂一伸拉著她的手,指指條案上的座鐘道,“看看幾點了,該睡覺了。”
“啊?”花半枝看著表道,“都九點多了。”扭頭看向周光明道,“快,快去洗漱睡覺,明兒咱還上學呢!不然明兒該起不來了。”
“哦!”周光明站起來道,“我現在就去洗漱。”話落轉身離開。
“你這是又謄抄了一遍,給光明的。”花半枝看著他肯定的猜測道。
“嗯!”林希言點頭道,筆尖在紙上發出沙沙聲,頭也不抬地說道,“這樣光明好背臺詞。”
“你還得教教光明臺詞不要念的干巴巴的,要富有感情。”花半枝看著他提醒道,想想又道,“你沒時間就算了,我來當光明的陪練。”
“你才沒時間,一頭扎進實驗室叫都叫不出來。”林希言停下手中的筆,抬眼看著她趁機又說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的作息時間很正常啊!”花半枝鎮定自若地看著他說道。
“真不知道你這么拼命干什么?”林希言雙眸疑惑地看著她說道。
“為人民服務。”花半枝目光澄亮一臉正色地說道,“救死扶傷。”
“你這樣說我還怎么問的下去。”林希言無奈地看著她道,一副真拿你沒辦法。
“我有時間,做飯的時候,吃飯的時候就跟光明對了臺詞了。”花半枝笑容暖暖地看著他說道。
“你還真是不錯過任何機會。”林希言聞言哭笑不得地說道。
“時間就是擠出來的唄!”花半枝看著他嘿嘿一笑道,“期待你們的表演。”
“娘,姨爹,我洗好了。”周光明挑著簾子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倆說道,“我睡覺去了。”
“嗯!去吧!”花半枝扭頭看著他說道,接著起身道,“我也去洗漱。”
“去吧!”林希言點點手下的劇本道,“我謄抄一遍,就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