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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留下

  “這是當然了。”周天闊立馬保證道,毫不吝嗇地說道,“但凡有我口吃的,就有光明的。”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天闊欣喜若狂,和夏佩蘭同志的婚事本以為今生無緣了,沒想到峰回路轉。而這突然冒出來的兒子,他看著也沒那么討厭了。

  “那你怎么辦?”樊書記目光擔心地看著花半枝道。

  “我有個不請之請。”花半枝捏了捏衣角,緊張地看著他們鼓足勇氣道。

  “什么事?盡管說。”樊書記目光慈愛地看著她說道。

  “能讓我多住兩天嗎?等我身上有力氣了我就走。”花半枝低垂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娘,我不讓你走。”周光明撲到花半枝身上急切地說道,死死的摟著她的腰。

  “校長伯伯,我不讓娘走,求您了。”周光明眼眶里噙著淚看著樊校長說道。

  “這…”樊書記有些為難地看著他們倆,他們新建的學校,又是關于航空航天的,性質特殊,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隨便留下的。

  周光明看著松開花半枝,跪在炕上猛磕頭道,“書記伯伯,俺給您磕頭了。”

  實誠的孩子磕的砰砰的,這有被子,好歹磕到被子上啊!

  花半枝撲到周光明身上將他摟進懷里,“傻孩子。”

  “書記伯伯,求你了。”周光明探出腦袋,滿臉是淚的看著樊校長哀求說道。

  周天闊陰沉著臉,開口道,“你這孩子,別胡鬧。”

  “哇…我不要娘走啊!”周光明被嚇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花半枝摟著周光明小聲地說道,“以后有你爹照顧你。”

  “娘,俺不要你走,爹那么兇,他不喜歡俺…”周光明哭的嗓音都啞了。

  花半枝抱著周光明壓抑的哭泣著,卻比任何滔滔大哭更令人難過。

  一路相伴著歷盡千辛萬苦走過來,感情自然深厚,把他們硬生生的分開,確實不忍心。

  一時間房間內,充斥著兩人的哭聲,讓三個大男人著了急。

  “閉嘴,不許哭。”周天闊騰的一下站起來沖著周光明他們倆個就吼道。

  “你兇什么兇?”樊書記皺著眉頭怒瞪著他道。

  “校長,不是…這…”周天闊急的直跺腳,這叫什么事?

  “人家歷經艱辛的把孩子給你帶來,你不但不感激,她一個女人怎么在這世道上生活。你怎么能這么的鐵石心腸。怎么說也是你小姨子,就這么讓人家走了,你怎么當人家姐夫的。”孟繁春陰沉著臉,劈頭蓋臉地訓了周天闊一頓。

  “你懂什么?這時候是該你爛好心的時候。”周天闊雙眼瞪的如銅鈴似的瞪著孟繁春懟道。

  孟繁春不甘示弱仰著下巴盯著他毫不客氣地說道,“我這不叫爛好心,惻隱之心人皆有之。而你的行為就叫忘恩負義。”

  “好好好,我忘恩負義,有本事你給養著她啊!”周天闊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口無遮攔地說道。

  “你胡說什么?”孟繁春頓時急了眼朝他吼道。

  花半枝也沒想到他們倆就這么不管不顧地吵了起來,紅腫著雙眼看著他們倆趕緊出聲道,“你們別吵了,別吵了。我走還不行了。”

  “不準走!”孟繁春看向花半枝立馬說道。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周天闊口不擇言地說道。

  樊書記給氣的太陽穴青筋暴露,差點兒沒爆血管,拍著炕桌大喝一聲道,“你們兩個夠了。”

  樊校長食指點著他們兩個呵斥道,“你看你們兩個還有男人該有的樣子嗎?簡直是市井無賴。”

  “對不起!”孟繁春回過神兒來趕緊道歉道。

  “抱歉,我失態了。”周天闊扯開自己領口的扣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說道。

  這回子周光明也給嚇傻了,在花半枝的懷里瑟瑟發抖。

  “光明別怕,別怕,娘在這里呢!”花半枝輕輕的摩挲著孩子的后背道,“乖不哭了,就是姨媽不在,你爹也會好好照顧你的。”

  樊書記瞪了他們兩人一眼,當著孩子面向什么樣子,看把孩子給嚇的,語氣的柔和地說道,“光明別怕,伯伯是生他們的氣,沒有生我們光明的氣。”安慰著小家伙。

  周光明從花半枝懷里探出腦袋眼淚汪汪的看著樊校長,怯生生地說道,“書記伯伯,不要讓我娘走好不好,求您了。”

  “這個…”樊書記猶豫不決地看著他們道。

  孟繁春目光看向樊書記說道,“書記,不如讓花半枝來我們醫院好了,反正醫院現在也要擴招了。”

  “她又不是醫生?”周天闊緊鎖著眉頭看著他說道,實在不希望她留下來。

  看見她就提醒著自己身上的污點。

  “沒人說讓她做醫生啊!可以做護士。”孟繁春立即懟道,這家伙以前很富有同情心的,今兒怎么了,跟吃了爆仗似的,“周大隊長,你不能因為人家是你的小姨子,就帶著有色眼鏡看人。”

  “我沒有!”周天闊斷然地否認道,眼神游移著不敢與孟繁春對視,隨即又抬起頭看著他道,“護士也要會基礎的,不是我看不起她,她認識字嗎?”

  花半枝低下了頭,這樣子落在他們三人的眼里,那就是不會唄!

  花半枝磨著牙,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周天闊,老娘不攪得你的生活天翻地覆,我就跟你姓。

  “不會怎么了?不會可以學,想當初你來的時候,也沒有認識多少字。”孟繁春怒視著他道,視線又落在花半枝身上道,“只要花半枝她人不傻不呆,還學不會嗎?再說了醫院也不是只有醫生和護士,打掃衛生,洗被單、紗布、玻璃瓶子不都能干!這些不認字也可以。”

  花半枝聞言嘴角直抽抽,這人真不會說話,虧她以為他還體貼呢!

  打雜,花半枝可不想大冬天把手泡在冷水里。

  “我可以學。”花半枝抬起頭紅著眼眶,淚水在眼里打轉,倔強地看著周天闊不肯落下來。

  “書記,可以嗎?咱們這里也有掃盲班的。”孟繁春看向了樊書記道。

  周光明離開花半枝的懷抱,跪在炕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希冀地看著樊書記道,“書記伯伯。”

  “那就留下吧!”樊書記抬眼別有深意地看著孟繁春道,“小孟我可把人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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