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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希望世界和平

  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簡稱NIH。

  與CDC也就是疾病控制與預防心中相比,國立研究院更加側重基礎科研,并為CDC的公共安全實踐提供理論支持。

  以福奇的資歷和能力,早就足以擔任國立研究院院長一職了。

  但是為了更貼近臨床研究和實驗室管理,減少行政事務的羈絆,他多次拒絕升職,在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所長的職位上干了三十多年。

  所以,即便只是下屬機構的負責人,但在國立衛生研究院中,福奇依然有著極高的地位,受人尊敬。

  哪怕是研究院的主要領導,也不得不在福奇面前放低姿態。

  不過這一次事情有些不同。

  “福奇博士,我很尊重你的研究,不過你以科學的原因要求我出面向聯邦政府提出對外國投資審核委員會行為的干預,實在是異想天開了。”

  “主席先生,請您務必要仔細看我的報告,審核委員會的無禮行動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一項關系到全人類命運的中美科研合作…”

  “關系到全人類?福奇博士,你未免太危言聳聽了吧。”

  “沒錯,你是領導CDC成功應對了艾滋病、H1NA疫情,如今也正在與埃博拉病毒進行積極抗爭,但你要知道,比起生意,疾病不過是細枝末節罷了。”

  看著眼前侃侃而談的NIH主席佩魯,福奇深感無力。

  對方是由上面空降下來的行政官僚,既不懂技術,也尊重科學。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憑借著黨爭站隊的本事,成為了全世界最高水平醫學研究機構的負責人。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福奇懷疑,如果任由這些滿腦子草包的政客,繼續在NIH的管理崗位上素餐尸位的話,或許再過十幾年,“全世界最高水平醫學研究機構”的頭銜,就未必是NIH的了。

  這一刻,福奇腦海中莫名地閃過一張年輕的東方面孔。

  再過十來年,他也就四十歲吧…

  年輕…

  真好啊!

  搖了搖頭,福奇收拾起了莫名的情緒,嗓音沙啞地說道:“主席先生,你低估疾病的力量了,你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戰’是如何結束的嗎?”

  “那是一場名為‘西班牙流感’的可怕瘟疫,那場瘟疫可能殺死了全球二十分之一的人口!”

  “我們很難確保,這樣可怕的疫情在未來不會發生,而我們與浩然醫療的合作項目,正是有可能解決此類公共災害事件的鑰匙!”

  “好了好了,安東尼博士,我無意再聽你的陳詞濫調了,你們醫生就喜歡夸大其詞嚇唬病人。”

  “總之無論如何,這份文件我是不會簽字的,你如果執意想為你的中國朋友討個公道的話,你可以走你的私人途徑,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打發走了安東尼.福奇,佩魯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些搞學術的就是腦子不好使。

  別的不說,美國每年醫療投入占到GDP的四分之一,這么大的一塊蛋糕養活了多少人?

  真要和中國人一起分一杯羹,你安東尼.福奇就離精神病搶手距離不遠了!

  不過事情不可能走到這一步,畢竟這些技術官僚不懂政治,但上層的大人物還有議員們早就對這個國家的本質了然于胸了。

  憑借這個小老頭的個人努力,絕對不可能有收獲的。

  不過…

  能至于埃博拉病毒,甚至有希望攻克癌癥的新型療法嗎?

  佩魯覺得自己剛才對福奇的態度應該好一點。

  畢竟自己的父親、兩個叔叔、一個哥哥都是死于癌癥呢!

  想到這里,佩魯掏出手機,準備給福奇發條修復感情的短信,不要把話說那么死。

  不過就在他掏出手機的同時,手機震動了起來。

  “您好,霍夫曼先生,非常榮幸接聽您的電話。”

  “您是說UCLA醫學院的國際醫療部嗎?我可以幫您聯系的…”

  “什么?您是說,不僅僅是聯系,而是要求我威脅他們?哦不,您是說有理有據地說服他們?”

  “這…您也知道,大學的獨立性很高,我最多只能在學院評審方面做些文章,他們未必會聽話啊…”

  “我冒昧問一句,您究竟想要從UCLA那里得到什么?”

  “一次手術的名額???”

  張子凡不清楚自己的決定能對美國方面造成多少反制。

  畢竟浩然醫療還只是一個初生的嬰孩,肯定是無法與國家機器抗衡的。

  不過多少也能咬掉他們一塊肉吧。

  就像是面對匪徒的少女,硬實力肯定是剛不過的,但以最快速度在褲襠里拉個粑粑,惡心對方一下的本事,張子凡還是有的。

  這不是妄自菲薄,畢竟現在除了肆虐西非的埃博拉疫情,全球公共衛生體系并沒有受到什么重大沖擊。

  因此作為一家醫療集團,浩然的重要性并沒有那么突出。

  除非…

  不過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而且如果可能,張子凡寧可世界和平,無災無難,而不是因為一場危機而讓浩然醫療乘風破浪。

  “珍妮小姐,非常遺憾,過去的十個月中,我們一起度過了歡樂的時光,但如今,正如你所知的原因,我們不得不分開了。”

  S市機場,張子凡面對著即將回國的珍妮,像極了始亂終棄的渣男。

  珍妮搖搖頭,無奈地說道:“真的很遺憾,張院長,您不應該把政治帶進實驗室的。”

  “沒辦法,科學沒有國界,但科學家有。”

  張子凡笑了笑,朝她揮揮手道,“希望我們下次見面,還是合作者的關系,希望世界和平!”

  “希望世界和平!”

  珍妮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這個高大的亞裔男子。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她想問,如果自己嫁給中國人了,是不是就能留下繼續實驗了呢?

  不僅僅是實驗。

  在過去的十個月里,珍妮已經漸漸喜歡上了S市的生活。

  漂亮的房子和道路,還有整潔的路貌,讓她在ins上的分享總被人誤認為身處日本。

  更不要說,出門就可以找到的美食,快捷的包裹,還有充滿善意的居民們。

  甚至就算想要瘋狂一下,這里的酒吧也不比美國更差。

  想想一年前,當從老師口中得知需要去中國長期工作的任務時,自己還是那么抗拒。

  覺得那是和去非洲、印度一樣的,充滿危險與不可知的旅途。

  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大家對于這個巨大的東方國度的認知出現偏差了呢?

  是我們的信息更新得太慢?

  還是中國的發展速度太快?

  搖了搖頭,珍妮帶著其他幾名助手,登上了飛往大洋彼岸的飛機。

  送走了珍妮一行,張子凡不得不面臨一個現實。

  那就是少了美方技術人員的幫助,原本就差臨門一腳的AHGB球蛋白表達實驗不得不停頓了下來。

  雖然核心科技一直在張子凡手中,就連鄧聰、王葉林等忠誠度在90左右的心腹,也只知道方程的答案,而不知道方程的解法。

  可美方團隊也不是在這里吃白飯的。

  他們主導著最終表達的顯性,以及植入細胞的批量復制技術。

  好在這些技術雖然先進,但還算不上絕密。

  在合作之中,張子凡已經讓手下的研究員們詳細取得了有關技術參數。

  只要花費足夠的人力物力,珍妮團隊離開的缺口應該很快就能補上。

  所以說到底,還是錢的問題。

  值得慶幸的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推廣,人膚蠅減脂產品在國內也慢慢打開市場了。

  不過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不少不知詳情,或者揣著明白裝糊涂的營銷號們,又開始造謠浩然生物的產品了。

  節奏很好帶。

  美國瑞爾制藥的同類產品售價高達500美金一盒。

  而浩然醫療的同劑量產品,售價居然只要399人民幣?

  貓膩!

  這其中必有貓膩!

  聽到這個消息,張子凡想了想,把售價上調到了1999元。

  雖然仍舊不到當初在北美銷售的價格,不過對于中國老百姓來說,這絕對不能說是一個親民的價格。

  但是吧,張子凡也想通了。

  減脂這種東西又不是救命藥,根本沒必要替購買者心疼錢。

  除非類似藥理性向心性肥胖等非自然因素,大部分肥胖患者,如果真心疼錢,自己每天少吃幾個雞腿也就瘦下來了。

  除了產品提價,如今手頭有錢的張子凡也學壞了。

  在張子凡的授意下,老方聯系了幾個大牌網紅和視頻制作者,創作了一系列宣傳短片。

  用吸睛的方式將浩然生物在北美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公之于眾。

  其中,葉詩怡的原創歌曲《其實你是這樣的雙面人》,以及另外一位視頻博主創作的短片,都獲得了500萬以上的點擊。

  《塑形贅婿之歪嘴藥神》

  “三年之期已到,隱忍多年神秘男子攜密寶王者歸來,連瑪利亞整形醫院的女院長都上門恭賀…”

  總之,老方隨手花了五千塊讓人拍的這個要多尬有多尬的短片,卻意外火了。

  連帶著,瑞爾制藥強取豪奪,不顧吃相的嘴臉也暴露在了大眾的面前。

  更加意外的,張子凡的老熟人,C站記者孫強也找上門來,專門錄制了一期相關節目。

  節目一播出,質疑聲終于銷聲匿跡。

  大家回過未來了。

  想想也是,如果真是浩然生物仿制的瑞爾制藥,甚至兩家都是獨立研發,在如今的大背景下,美國佬豈不是早就跳出來說自己被竊取技術了嗎?

  如今他們屁都不放一個,連律師函都不發一個,足以說明,瑞爾制藥根本不想把事情鬧大。

  其實還是網民們太單純了。

  瑞爾制藥的產品問世雖然比浩然生物的晚,但這可不代表他們不打算以中國企業竊取技術機密為噱頭造勢。

  不過張子凡當然也不是白癡,會任由他們胡來。

  剩余資料的交割不是秘密進行的,而是走正規程序做的技術轉讓。

  黑紙白字的合同都寫明了,是誰轉讓技術給誰。

  有這份東西在手,所以瑞爾CEO在接受議會問詢的時候,只能無奈地表示,自己雖然聽說有中國企業竊取美國技術,但本人,以及瑞爾公司從未遇到過,也沒有聽說過有任何實質性證據。

  另外一方面,這段時間張子凡的手機快要被人打爆了。

  來電者從UCLA的領導到國內名流不一而足。

  目的都只有一個,希望為親屬或者朋友求到一次手術資格。

  浩然醫院的外籍手術名額本來就挺緊缺的,需要在浩然醫院的官網上高價拍得。

  但除了網上高價搶名額之外,每月還有兩個名額是交給浩然醫院的友好醫院,美國UCLA醫學部分配的。

  這算是浩然醫院白送的福利了。

  因為張子凡原本還打算和他們好好合作,未來送學生們去那邊進修實習什么的。

  現在看來還是免了吧。

  這幫軟骨頭雖然沒有落井下石,但真遇到事情了,根本指望不上。

  除了特魯多和羅伯特兩人為張子凡四處奔走,UCLA的其他人根本都是坐視不管的態度。

  甚至醫學院還第一時間與浩然醫療劃清了界限,就連張子凡客座教授的職位都有可能被摘掉。

  在那發生之前,張子凡主動辭掉了這個狗屁教授。

  既然沒有了合作的基礎,名額這種東西也就取消了。

  只不過考慮到自己和特魯多醫生、羅伯特醫生的私人關系,張子凡還是給了他們每人每年一個名額的機會。

  而網上預約,更是給美國籍患者的費用乘上了10倍,并且限流。

  因此,長期以來的供求矛盾,一下子爆發出來了。

  如果說,唇腭裂之類的手術,不準求極致完美的話,還能找到很多替代品。

  但浩然醫院腦創傷治療可是冠絕全球獨一無二的。

  舒馬赫的治愈如同一個標桿,向全世界宣布,只有在浩然醫院才能實現奇跡。

  隨著接下來一個個重度腦損傷患者的康復或緩解,大家猜發現,原來這特娘的不是奇跡,而是真的牛逼。

  因此,如今各國的神經外科醫生,也經常推薦治無可治的病人,去遙遠的東方碰碰運氣。

  “好吧,500萬美元一期手術費,并請這位議員先生的妻子在臉書上公開自己的立場,這樣就可以把手術安排到明年五月份了。”

  “哦,是今年五月份,老特你別緊張,我只是習慣性地按照中國人對年份劃分的方法口誤了而已。”

  掛斷電話,張子凡嘆了一口氣。

  自己這個人哪…

  還是太心軟了。

  最終還是不忍心看到世界上多一個植物人,答應了特魯多的請求。

  不過…

  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1月25日。

  中國人的新年…

  又要到了啊!

  不知怎么的,張子凡忽然有一種預感。

  新的一年對于自己,對于浩然醫療,甚至對于這個世界,或許都是不平凡的一年呢…

大熊貓文學    從小診所到醫療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