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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張教授,你來啦!”

  “好久不見,Dr.張!”

  三人都熱情的朝張子凡打招呼,有一瞬間,張子凡有一種路過怡某院的感覺。

  尤其是老安德森,脖子伸得老長,要不是現在有點不合時宜,他都想拉住張子凡的手,請他一會共進午餐了。

  張子凡點了點頭,道:“各位老師,我先上臺講個話。”

  “你先忙,正事要緊!”

  看著老師重視,甚至帶著一絲絲討好的模樣,湯盈盈驚訝不已。

  這還是那個平日里不茍言笑,以英倫紳士自詡的古板老頭嗎?

  一時間,她甚至都忘記了爬起來,或者說不敢多動,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地上。

  看著張子凡和袁強從她身邊走過。

  “小強,你有沒有感覺踩到什么東西?”

  “有嗎?可能是毯子吧,挺軟的。”袁強皺了皺眉頭。

  張子凡來到臺上,微笑著從王斌教授手里接過了話筒。

  去年也是在這個舞臺演講,所以張子凡并沒有什么緊張,更何況,他還帶了一個工具人。

  簡單的鞠了一躬后,張子凡笑著道:“感謝王斌教授把寶貴的時間交給我,為了不耽誤后面的老師上臺,我就長話短說了。

  我和我團隊,把舒馬赫治好了,新技術效果不錯,具體的情況由我們袁醫生來介紹。”

  三言兩語,張子凡的話非常直白,甚至可以說簡短。

  以至于,臺下的觀眾,連禮節性的鼓掌都沒鼓完,張子凡就已經講完了,把話筒遞給了袁強。

  眾人的手懸在半空,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鼓掌。

  甚至他們的大腦都沒反應過來。

  什么新技術?

  什么舒馬赫?

  沒頭沒腦的,這個小年輕在說嘛呢?

  然而,緊接著,仿佛一道道閃電,劈中了不少人的腦海。

  除了對于時事非常不了解的人,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聽說過舒馬赫這位F1車王,也隱約知道,他好像癱瘓在床不知多少年了。

  難道…

  這位年輕的張院長,說的舒馬赫說的是他?

  就在大家似懂非懂,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袁強已經打開了極其簡單的PPT,開始講解。

  由于直到昨天,王斌才確認舒馬赫的康復是確實的,決定將這一神經外科及創傷醫學界的核彈級新聞,第一時間,借由魔都年會的平臺對外公布。

  張子凡根本沒有機會使用傻瓜文案生成器做課件,所以他就把做PPT的事情丟給了袁強。

  反正演講的時間只有20分鐘,掐頭去尾的,正兒八經講PPT也就十分鐘,做起來也不算難。

  交給袁強這樣的工具人,劃掉,有潛力的年輕同志,鍛煉鍛煉,也是極好的。

  這么短的時間里面,自然不可能講什么技術細節了。

  基本上就像是一些繪畫教程,告訴你先畫一個圓,作為腦袋,再畫一個橢圓作為身體,最后加上億點點細節,一副惟妙惟肖的《吉普賽舞女》就畫好了。

  袁強有點緊張,但保證了語速,咔咔咔一頓跳躍式講解,在眾人云里霧里之中便講完了課件。

  不過這時候,沒有掌聲響起。

  看著呆若木雞的臺下眾人,袁強有點尷尬。

  這反應,和他預想的有點不一樣啊?

  老大講課,不是每次臺下都掌聲如雷的嗎?

  湯盈盈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態,給老安德森和阿里做翻譯的,此時的她,大腦一片空白。

  老安德森狀態也沒好到哪里去。

  雖然不是搞神經外科的,但聽到張子凡團隊居然成功使用神經元定向誘導技術,讓早就被業內公認無法醫治的廢人恢復神智的時候,老安德森還是有點蒙。

  老實說,他不敢相信。

  在倫敦,老安德森的實驗室,之前復刻過張子凡團隊的神經元誘導實驗。

  這個實驗從模型上看,是可行的,但在具體操作中,非常的困難,有許多地方還存在技術壁壘。

  老安德森覺得,即便最樂觀的估計,十年內,這項基礎理論能夠孵育出一至兩項粗淺的臨床技術應用,就已經很不錯了。

  但這會兒,你告訴我,本來的總角少女,現在已經蜜桃成熟了?

  這不可能吧?

  這不符合生長發育的規律啊!

  不管在歐洲還是中國,煉銅是要坐牢的啊!

  盡管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心中有一萬個小問號,但這會兒,老安德森可是學乖了,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臺上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年輕人,可是非常小心眼的。

  自己兒子拆張子凡臺,就被打成了臭狗屎,自己萬一惹到他了,豈不是要變成老狗屎?

  老安德森不禁有點發憷。

  其實這倒是老安德森誤會張子凡了。

  科學的進步當然需要有理有據的質疑,正常的學術討論,張子凡非常歡迎,怎么可能會記仇呢?

  畢竟,認識張大院長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心胸無比寬廣的人。

  至少在浩然醫院院內的民主測評中,大家都是這樣回答的。

  老安德森不敢出頭,但有人實在憋不住了。

  他邊上的法國人,第一時間站了起來,先是朝著大會主席致敬,然后毫不客氣的問道:

  “張教授、袁醫生,請原諒我的直接,我來自法蘭西勃良第地區,我們的醫療工作者七年前參與過舒馬赫先生的救治,據我所知,他的疾病在現代醫學上并無有效治療的方法。

  而你們所說的,神經元誘導分化后回注的療法,聽起來與干細胞注射治療十分相似,你們確定這是有效果的嗎?”

  張子凡拍了拍袁強,他會意,從一旁走下了講臺。

  “法國的同仁你好,你提得問題很有趣,但邏輯上并不合理。

  我國的偉人曾經教育過我們,事物是發展變化的,不能以停滯的目光看待發展的事物。

  你所說的現有方法,是指昨天的方法,前天的方法,而不是今天的、此時此刻的方法。

  這一點,我想在座的魔都九院的同仁們,一定是深有體會的吧?”

  魔都醫學年會,作為東道主之一,九院的醫生自然有不少參加的。

  剛才他們還優哉游哉地吃瓜看戲,卻忽然被張子凡點名了。

  不少人都愣了愣,不知道張子凡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但也有不少人立刻反應了過來,一周之前,在互聯網上,九院官微可是和浩然醫療有過激烈的交鋒的。

  當時,張子凡就用因循守舊、抱殘守缺,對新知識了解不足來形容他們,沒想到在這兒又鞭尸了。

  “哇,這年輕人嘴太毒了吧?”

  “是啊,這也太小心眼了!”

  “君子交絕,不出惡聲,就算有矛盾,也不應該這么記仇吧?”

  湯盈盈翻譯了周圍中國學者,尤其是占數不少的魔都學者的話語,老安德森樂了。

  這也算是惡言嗎?

  真是沒有見過世面啊!

  臭狗屎了解一下?

  這一刻,老安德森更下定了決心,張子凡這樣才華橫溢又渾身帶刺的家伙,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自己和解的策略,果然是正確的。

  張子凡調侃了一句九院也不以為意。

  本身之前他們的官微作為超級大V,不調查、不取證,直接斷定浩然醫療救治面神經離斷患者的手術是作秀,這對浩然醫療聲譽的影響其實相當大。

  這不是通過手術最終的成功就能打臉,就能撥亂反正的。

  就好像一個孩子面對成年人,一件事情明明是成年人弄錯了,冤枉了孩子。

  孩子鉚足了勁,付出了許多努力,證明自己做得是對的。

  但成年人就算發現是自己搞錯了,也不過是哈哈一笑,不痛不痛地說一句“哦,原來如此呀,你這孩子可真是較真呢”。

  接著,吃瓜的群眾也紛紛大笑,仿佛確實是孩子太較真,大人則很大度一樣。

  而不會去想,這件事到底誰對誰錯。

  況且,這都算是態度好的。

  九院至今都沒有過任何回應,一副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你不要來碰瓷我的架勢。

  既然如此,張子凡作為較真的熊孩子,也不介意有機會就踢大人幾腳,讓他們知道,熊孩子較真起來,也是有夠你受的。

  于此同時,張子凡也打算就真碰瓷他們了,不反復鞭尸,在媒體和網絡上留痕,怎么能消除對于浩然醫院名譽的影響呢?

  至于說,業內會不會有人覺得浩然醫院盛氣凌人,造成些許這樣的印象,這或許是難免的。

  但老話說得好,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一家年輕的綜合性醫院聲名鵲起,必然會對地區醫療行業的平衡有所破壞,肯定會有人看不慣,會頻頻出來挑刺。

  今天重拳出擊,是為了免去許多明天的煩惱。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得建立在浩然醫療自身強大的業務能力之上的。

  張子凡用余光瞟了瞟王斌教授,后者顯然不以為意。

  這說明,浩然醫療的價值遠不是這些小摩擦可以比的。

  只要了解到浩然醫院,以及馬上就要誕生的浩然醫高專的技術底蘊,人們自然會做出理性的判斷和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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