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內障手術是三級手術,和張子凡來到浩然口腔診所,完成的第一例骨性埋藏牙是一個級別的手術。
不過眼睛顯然對無菌要求要比口腔高得多,因此白內障手術需要在無菌手術室內完成。
二舅姥爺被護士們熱情地推進了手術室,看上去非常開心,張子凡感覺正道的光再次照在了自己的屁股上。
由于白內障摘除術不是特別復雜的手術,陳赟這樣的高年資主任醫師當然能夠拿下。
只不過在手術質量上面,肯定比孔祥差了一截。
最讓張子凡高興的是,眼科中心總算是步入正軌了。
接下來三天,孔祥的病人可以用絡繹不絕來形容。
好在他的兩個學生也都加入了浩然的團隊,否則他一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忙得過來。
這里面雖然有長期積壓病患的原因,但更重要的還是孔祥的號召力。
而如今,張子凡作為新晉的頭頸外科世界級名醫,終于也有了一點小小的號召力。
完成手術后,二舅姥爺他們一家人的感情十分復雜。
手術很成功,但本來可以更成功,而且更便宜的。
但他們什么都不敢抱怨。
這幾天住院,他們終于明白了浩然醫院是怎么一家醫院。
也明白張子凡可不是他們眼中的“小醫生”了。
而是正兒八經的一院之長,更是貨真價實的名醫。
別的標準他們不懂,他們就知道,全國有名的大專家都在這家醫院里面上班,叫張子凡院長。
還有一個像鬼一樣的男人,據說就是張子凡從鬼門關里撈回來的,對他忠心得不得了。
最關鍵的是,在住院第二天的時候,二舅姥爺的病房里住進了一個洋鬼子!
本來表舅媽私下里還總是抱怨,張子凡都當上院長了,怎么給長輩安排二人間病房。
問過護士,說是浩然醫院暫時還沒有獨立公寓式病房。
表舅媽背地里還嘲諷了幾句,說什么小醫院就是小醫院,還不如老家的縣醫院條件好。
結果轉頭,一個洋鬼子就被塞進了病房。
這不科學啊?
老外來這小破醫院干什么?
而且很明顯,這個老外對于自己的住宿條件也不滿意,烏拉烏拉找護士理論了半天。
石曉雅雖然這段時間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但說到底,也不過是衛校的學生,英語水平可想而知。
不過面對外國患者,石曉雅已經見得多了,她用一口四級散裝英語,愣是懟得對方沒有脾氣。
“ listen to us, or go out , your money can not back,OK?”
這個叫做馬丁的中年白人是UCLA羅伯特醫生的好朋友,也是浩然醫院的第一顆外國韭菜。
由于羅伯特的再三叮囑,以及石曉雅強硬的態度,馬丁只能選擇接受與一家吵鬧的中國人共處一室的現實。
類似表舅媽這樣的長舌婦人,對待親戚重拳出擊,遇到執法的交警也能攪合半天,但面對洋人,就變得唯唯諾諾起來。
在被馬丁吼了幾次之后,她度過了人生中說話最輕、最少的兩天時間。
另外一邊,小姨的女兒激發試驗結果不太理想,被確診為性早熟,楊婷婷給她制定了治療計劃。
以后必須要定期復查,隨時調整用藥。
雖然試驗的結果沒有出現奇跡,但能夠及時診斷并治療,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張子凡讓小姨加了楊婷婷的微信,也好有什么事情就能及時聯系。
第三日,一行人準備打道回府。
“別抽煙了!車子到了!”
張子凡將躲在街角抽快活煙的張建林抓了出來。
“哎,這兩天往來醫院,都沒怎么過癮!”
張建林依依不舍的將半支香煙掐滅,丟進了垃圾桶。
對于父親的說法,張子凡表示呵呵。
區區一個醫院就能阻止他吸煙了嗎?
張子凡將他推進出租車里,搖頭道:“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我自己會注意的,這幾天我不是都沒怎么抽嘛!”
“住院部男廁所里面共查獲煙頭26個,如果是別人干的,我早罰錢了…”
“呃…小兔崽子,別以為當院長就能管你老子了…說了,我自己會注意的!”
隔著玻璃窗,張子凡搖了搖頭,眼睛里的紅光一閃而過。
隨著出租車轟鳴著遠去,遠遠的,隨風傳回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半個月的老慢支體檢卡,希望能幫張建林同志戒掉吸煙的習慣。
如果真戒不了,張子凡覺得自己就有必要對肺部慢性病專精了。
雖然作為未來醫療帝國的主人,張子凡可以涉獵所有的醫學分支,但終歸還是有側重的,
結束了親戚看病的麻煩事,張子凡回到了正常有序的工作節奏之中。
浩然醫院發展的態勢很好,3號樓,也就是手術樓,現在已經加高到了四層,擁有自己獨立的供應室,以及整整25張床位。
眼科10張、綜合外科10張、內科5張。
還有5張兒童病床,放在了2號樓的兒童檢查中心里。
另外還有一件事,讓張子凡挺感興趣的,就是孔祥的妻子…
當然,張子凡是個正直的人,對于嫂子和餃子沒有什么研究。
之所以惦記著孔祥的妻子也是北醫附屬醫院的醫生,只不過不是搞臨床的,而是搞病理學的。
搞病理學好!
浩然醫院就缺搞病理學的人才!
當偶然間聽孔祥提起,張子凡就對此留了心眼。
病理科,就是通過對組織切片研究,在細胞水平上分析腫瘤或其他疾病狀態的學科。
可以說,病理科與化驗室、特檢科一樣,對臨床工作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
雖然張子凡本人由于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小技巧,基本上不太需要病理切片的幫助,但袁強他們可不行。
他們可沒有肉眼判斷組織性質的能力。
目前,浩然醫院的組織切片,與某些化驗標本一樣,是外送給康誠生物公司進行分析的。
雖然康誠生物的實力不錯,給出的結論比較準確,但無論如何,他們也沒有辦法解決切片結果的時效性問題。
實際上,不僅僅是浩然醫院,很多醫院病理切片都是外送檢驗的。
甚至是附一附二的某些科室,病理標本比較罕見,有時候也需要相互傳遞檢驗。
這一方面會浪費時間,增加手術難度,另外一方,如果出現醫療糾紛,兩方也容易相互推諉扯皮,很難明確主體責任。
因此成立高水準的病理科,是浩然醫院發展壯大必不可少的一環。
不過很遺憾的是,孔祥的妻子畢竟不會輕易從魔都頂級三甲辭職來S市的小醫院工作。
張子凡只能每天堅持不懈的在孔祥身邊旁敲側擊,向他宣傳夫妻分居的壞處。
目前來看,張子凡的饒舌之術起到了一點點作用。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要讓孔祥意識到,浩然醫院巨大的成長空間,以及對于自身職業發展的巨大幫助。
這,依然需要時間。
今年的九月份天氣眾望所歸般炎熱。
驕陽十幾天,一天不停歇,讓大一學子們好好體驗了一把國防教育的快樂。
柳小南每天軍訓完都要給張子凡打電話,意外的,她居然保持著小麥膚色,沒有變成包黑炭。
柳小南的宿舍空調計劃果然胎死腹中。
她們宿舍有一位林黛玉妹妹,遇風就哆嗦,軍訓時暈倒五回,嚇得教官都哄著她休息。
也得虧她醒得快,否則柳小南躍躍欲試的胸外按壓就要上了。
張子凡交過她胸外按壓的手法,小姑娘也學得非常到位。
只是按壓在“黛玉”身上,張子凡真怕搞出人命。
9月15日這一天,李景旺找到了張子凡。
“院長…有個事得麻煩您…”李景旺顯得有些為難。
張子凡奇怪的問道:“老李你不是去打那個什么UFT了嗎?”
“是TUF…”
“哦,我知道,TUF,我就是說TUF,沒有人比我更懂TUF,嗯,我特地在網上看了比賽,怎么沒見到你?”
之前李景旺提了一句,張子凡晚上值班的時候上網看了錄像。
還真別說,素人選手打起來比職業拳手好看多了。
掄起拳頭就玩命錘,看著相當過癮,至少比拳擊比賽里的那些跑步健將們好看多了。
但好看歸好看,張子凡還真沒看見李景旺出場。
“那個…在訓練的時候,我把隊長給打骨折…”
李景旺撓了撓頭,“鏡頭被掐掉了,不過我已經拿到UFC的簽約了!”
TUF比賽的隊長,是正兒八經的UFC選手,一般來說指導一下素人菜雞們綽綽有余。
但誰讓他遇到了李景旺這個變態呢?
張子凡只能為他默哀。
照理來說,菜鳥打翻隊長,應該是真人秀的大賣點,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沒有播出。
張子凡估計那個隊長恐怕有點來頭,要不很難解釋的通。
“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張子凡問道。
“那個…九月底我有一場比賽…我想請您以教練員的身份參加,地點是在廣省的莞城…”
李景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畢竟張院長日理萬機,是那么忙碌。
比起看自己打拳,他要做的事情要有意義的多。
嗯,司馬亞索除外!
不過按照規定,第一場比賽教練是必須到場的,當時李景旺填表時,教練寫的就是張子凡的名字,現在改也沒法改。
好在出乎李景旺預料的,張子凡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
“原本十一就要調班的,我把十一假期挪一挪就可以了。”
張子凡又不是鐵人。
從得到系統到現在,他一次連休都休過,也該是找個時間好好放松一下了。
雖然莞城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莞城了,但盛名由在,風景據說也很不錯,張子凡自然是要去好好觀摩觀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