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咱們國家從無到有逐漸建立起來的醫保體系中有許多蛀蟲和漏洞,但它確實在一步一步變得更好。
其實,比起早年間烏煙瘴氣的亂象,和睦里康復醫院醫保套現也算不得是什么駭人聽聞的例子了。
早十幾二十年,很多地方的醫保系統剛剛起步,那才叫群魔亂舞呢。
張子凡不止一次在酒桌上聽到老一輩的醫生們吹噓,自己從紙尿褲到食用油,從大米糧油到刮胡刀,什么都賣過。
在那個蠻荒遙遠的年代,根本沒有什么醫保監察的概念,甚至是許多大醫院,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許科室倒賣物資,然后讓“病人”以醫保卡結算。
好在,那些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時至今日,醫保系統把關越來越嚴格,尤其是大數據與AI核算的運用,更是讓那些想懂歪腦筋的不良醫生和不良醫院無所遁形。
雖然偶爾還會有幾個家伙懷念當年那個“充滿人文關懷”的時代,但張子凡覺得他們不是蠢,就是壞。
只用了短短十幾年,我們從無到有,建成了惠及十幾億人民的醫保系統。
反觀某燈塔國,川建國已經將奧觀海的醫保政策全部廢除,幾十年的努力一夕全廢,窮人的醫療保障,永遠只能在夢里見到。
8月5日,張子凡再次啟程赴美,去體驗一下自由民主的空氣。
這一次,他依然帶上袁強和石曉雅,路費由UCLA方面報銷。
其實張子凡一個人手術也沒有什么大問題,帶著他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培養穩定的手術鐵三角,同時也培養袁強和石曉雅的個人能力。
他們的離開對于門診部的日常工作還是很有影響的,因此張子凡打算速戰速決,壓縮行程。
畢竟門診部的業務越來越繁忙,有點門庭若市的感覺了。
這里面還真有和睦里康復醫院的神助攻。
隨著他們被吊銷醫療執照和營業許可證,浩然門診部的病流量猛增一波,距離升級醫院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漫長的旅程之后,張子凡走下飛機。
一個高大白人女性前來接機。
這個女人張子凡認識,正是特魯多的助手,名字好像叫雪萊。
上次就是她協助拍攝的手術視頻。
雪萊是典型的白人女性長相,算不上漂亮,臉上呈現一種淡淡的棕褐色。
這應該是美黑的效果。
出于東方審美,張子凡不是很理解,為什么西方女性喜歡美黑,客觀的說,雪萊這種大骨架子美黑之后并不好看。
但這樣的膚色在美國相當流行,是有錢人的標志之一。
就連川建國也特地將自己的臉涂成了美黑的顏色,令人費解。
再黑,你能黑過觀海同志嗎?
晚上的時候,張子凡就見到了羅伯特醫生,還有他的女兒。
很典型的單側不完全性唇裂,幾乎沒有什么手術難度。
張子凡笑了笑。
這算不算迷信權威?
看來美國知識分子也是兩條胳膊兩條腿,沒有什么區別。
與羅伯特、特魯多一起吃飯的時候,張子凡問起了其他兩臺手術。
羅伯特介紹說,其他兩臺手術都是由他的團隊負責的,一臺是腮腺多形性腺瘤,一臺是甲狀腺腫瘤。
“都是腺瘤?”
張子凡點了點頭,心里有了底。
這樣三臺手術一個上午就能完成了,一百多萬人民幣入賬,簡直美滋滋。
不過當張子凡從特魯多那里了解到了病人的總治療費后,就不美滋滋了。
光是那個甲狀腺癌的病人,預計總醫療費就會超過30萬美金,也就是200萬元人民幣。
而自己卻只能得到其中的很小一部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美國醫院的收費非常復雜,各個科室、醫院與醫生個人,都會分別收費,分頭向患者出具賬單。
更別說2000美金一次的核磁共振,3000美金一次的血液檢查了。
這些錢張子凡是一分都拿不到的。
張子凡只能從手術費中分走百分之五十,令人心痛。
這一刻,張子凡越來越迫切,要早點把醫院建好。
當然,在建醫院的同時,最好想辦法搞點口碑。
第二天,張子凡向特魯多教授借了雪萊一用。
當然不是讒她身子,而是覺得她的攝影技術不錯。
所謂攝影窮三代,單反毀一生。
袁強和石曉雅家都沒有什么錢,自然也不太會拍照。
國內不少醫生都喜歡在朋友圈或者別的什么的地方,放和外國專家的合影,張子凡打算借鑒一下。
當然,合影是不可能合影的,拿臉貼上去,笑得像個二傻子,感覺逼格實在太低。
張子凡打算拍一點親自指導UCLA醫護們的工作照。
這些照片需要拍出自己高大帥氣的一面,也要拍出UCLA醫護謙遜的一面。
到時候,張子凡會把這些照片掛到浩然醫院的病房走廊里。
甚至,可以進一步建立自己的對外網頁,也把這些照片掛上去,肯定比干巴巴的合影管用。
就算是外國韭菜們看到了,被噶也會心甘情愿一點。
雪萊還不知道張子凡的險惡用心,依然很盡心盡力的幫忙拍照。
就連石曉雅指導當地護士準備器械的照片,雪萊也拍了好幾張。
第一臺手術當然是羅伯特醫生女兒的手術。
隨著手術時間的延長,手術醫生不可避免會出現疲勞和懈怠,羅伯特親自安排了三臺手術的順序。
第一臺是自己女兒,第二臺是出錢最多的華人冤大頭,第三臺是一個排隊排了很久的黑人中產女性。
上午7點整。
羅伯特醫生和袁強一起上臺,協助張子凡進行手術。
很快張子凡就依據昨天設計好的術式,對女孩的上唇進行裁剪、拼接。
看著分毫不差的設計,整齊貼合的切口,羅伯特老淚縱橫。
自己的選擇果然沒有錯,千里迢迢請來這位中國醫生,絕對是自己最明智的選擇。
若干年后,當女兒長大成人,自己一定能驕傲的告訴她,你美麗的臉蛋,有爸爸的一份功勞。
不過眼看馬上就要開始縫合了,羅伯特有了新的想法。
做了二十年外科醫生,羅伯特對于自己的縫合能力很有信心。
上次唇癌手術,由于患者是一個老頭,而手術重點不在美容修復上,所以張子凡是放手讓袁強縫合的。
在羅伯特看來,這位袁強醫生的縫合技術,只能用還算不錯來形容,不如自己的水平。
“尊敬的Dr.張,請允許我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話說到一半,羅伯特說不下去了。
因為事關一個女孩一生的容貌,這次張子凡當然沒有把縫合丟給袁強去做。
在A級頜面外科能力和系統提示下,張子凡快速下針,幾秒鐘便縫合好了一條小型切口。
“羅伯特醫生,你有什么事嗎?”張子凡奇怪的抬起頭。
咽了口口水,羅伯特看著細膩整齊,有著驚人美感的縫合切口,愣愣的說道:“沒事了,Dr.張…”
“對了,羅伯特醫生,一會能不能安排我與第二、第三臺手術的病人和家屬見個面,我打算讓雪萊先拍幾張照片。”
張子凡一邊縫合,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