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完畢,執法團的人對易天點了點頭,而后相繼離開,這里留下的那些灰燼,會有專門的人來處理。
看戲的吃瓜群眾們也在撤離,只剩下易天獨自戰立那里,仰望著地上那一層層灰燼。
感嘆著:這幾年里,已經有不少人在自己手中灰飛煙滅。
雖然行刑結束,但易天并沒有立即離開。
他的德萊文武魂正處于共鳴階段,這時候修煉,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半晚時分。
張星和趙英杰兩人,沿著街道小步地溜達。
張星的身材相當高大,現在身高就足足有了一米七出頭的個頭,一點也不像一個接近十歲的少年。
至于趙英杰,還和以往相差不大,所以這一高一矮兩人組一起行動起來,顯得很有反差萌。
他們清楚易天現在的兼職是什么,所以剛剛從學院中修煉出來,就準備來這里尋找易天。
張星和趙英杰比較喜歡武魂城的環境,學院雖好,可卻待了好幾年,該逛的基本都已經逛了,沒什么新鮮感。
“喂,你們來得到及時!”察覺有人接近,易天轉頭,正好看見張星和趙英杰。
這群家伙不喜歡看行刑的場面,所以每次都會卡著點來。
“怎么只有你們兩個?蘇悅和朱竹進哪里去了?”他問。
“朱竹進還在獵魂森林里面修煉,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蘇悅已經先行一步去酒吧了!”張星說。
“那走吧,咱們去找艾爾,順便聽聽小曲!”易天點了點頭,相比他這邊的行刑場,蘇悅更喜歡去艾爾所在的酒吧里面玩。
整個武魂城內的街道兩邊,有很多的酒吧。
斗羅大陸的娛樂項目并不多,而魂師的修煉也是極為枯燥的事情。
一個魂師的修煉,絕不僅僅只是靠著武魂殿的那一點補貼就能平穩進行。
也并不是所有魂師都會愿意簽訂賣身契約,為貴族或者宗門服務。
所以為了生計,很多魂師還會兼職帶人去獵魂森林捕殺魂獸獲取魂環,做類似帶老板的工作。
還有些實力強大的魂師,則會去星斗大森林狩獵,獲取一些珍貴魂獸的皮毛和一些肢體部位,再販賣給需要它們的人。
星斗大森林雖然個發家致富之地,但那得把腦袋拴住褲腰帶上才行。
白日里刀頭舔血,野外酒吧里的音樂和歡笑,也就成了魂師們舒緩壓力與放松精神的最好調味劑。
白日里圣光照耀,充滿宗教氣息的武魂城,在夜晚就多了一些市井氣息。
走在這樣的大街上,感受著這樣的氣息,易天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先前因為行刑而有些微微躁動的內心就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相比紙醉金迷的星羅皇城,我還是喜歡武魂城的安靜,”張星抄著手,一幅懶洋洋的樣子。
易天笑了笑,沒有說話,偶爾看看張星一幅小大人的樣子,還是很有趣。
但他不說話,不代表著沒人說話。
趙英杰瞥了張星一眼:“你又沒去過星羅皇城,你瞎感嘆個錘子!”
“朱老四說的,咋了,你有問題?”張星歪了歪嘴。
“小三,在你二哥面前,放尊重點!”趙英杰說。
“大哥在旁邊都沒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張星憤憤不平,連忙把易天落下戰場。
“長幼有序懂嗎?我是你二哥,你記住這一點就好了!”趙英杰強調。
“趙小二,你要試試我砂缽大的拳頭?”張星雙手握拳,在趙英杰面前一蹦一跳的比劃著。
“試試就試試!”
“崩!崩!”
響聲有些清脆。
“哎呦,老大你干嘛?”
“嗷嗷,大哥不帶你這樣的!”
“再吵腦瓜崩伺候!”
“明明就是趙小二找茬,你要…”
“崩!”
“哎呦…”
武魂城里的酒吧,總的來說只有兩種。
第一種酒吧接待的都是武魂城類某個特定階層和圈子的人群。
這種酒吧比較正式。
比如說普通人專門去的酒吧,以及魂師們專門去的酒吧。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
但這是一個潛規則,不是那個圈子里面的人,一般都不會進入到只有那個圈子里的人才能進入的酒吧,以免發生矛盾。
第二種酒吧,就沒有這樣的顧慮了。
在第二種酒吧之中,無論什么身份的人都能進去,大家在里面喝酒,聊天,吹牛打屁,順帶泡妞,拉關系與拜師學藝各種亂七八糟的都有。
易天此行去的酒吧就是第一種類型,只有魂師才能進去消費的地方。
這個酒吧叫做‘夕陽的刻痕’。
一個充滿文青氣息的老式小酒吧。
‘夕陽的刻痕’看起來有些老舊,比起其他其他酒吧所擁有的夸張的規模,‘夕陽的刻痕’要小很多。
進入大門之后,就是一條兩邊有著各種壁畫的金屬通道。
易天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通道里的壁畫大多是天使屠魔圖。
他大概明白這些壁畫的寒意,講述的是武魂殿的起源,六翼天使肅清一切邪魂師的事跡。
通道中有著藍色的螢石燈,氣氛營造得非常好。
在通道之中,就能聽到酒吧里傳來的悠揚的古琴聲。
一走出這條金屬通道,視線一開闊映入易天眼簾的,就是一個黑發垂肩的女子,正坐在酒吧的琴凳面前,彈著一曲優美的古琴曲。
“艾爾不是應該在彈奏古琴嗎?還有,蘇悅不是早就到酒吧了嗎?她在哪里?”易天問 “不知道啊,蘇老大不應該早就來了才對,”張星皺著臉,小聲說,“會不會是蘇老大和艾爾單獨出去玩去了?!”
“不會吧,我們可是約好了,怎么可能會放我們鴿子?”趙英杰搖頭不信。
“進去看看吧!”易天往里看了看,朝前過去。
“啪…啪…啪…”
骰子在木盅子里翻滾起落,一只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猛地按在盅子上,桌上忽地寂靜。
搖骰子的女孩左右一瞟,俏麗的眼睛眼角上揚,威風凜凜地斜覷眾人。
“下穩離手下穩離手,有贏錢的命也要有輸錢的膽。買大開大那是你祖墳青煙高,買大開小那只好怨你自己命里不帶黃金。”
女孩不過十來歲的樣子,說話像是賭場里混跡幾十年的老賭棍似的:“我再問一次,下穩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