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的話搬走了壓在劉昆心里無形的大石。
他由此想到,既然只是年輕人之間的沖突,不涉及場外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就好辦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而已!
大不了小心點,不給他們堵到自己的機會。
這天是周五,本周末沒有U19聯賽,所以周六周日連續兩天放假。
劉昆和亞倫說好了,提前5分鐘結束訓練,提前離開。
亞倫非常理解,還告誡他盡量別與薩嘎沖突,畢竟傷到誰都不好。薩嘎是青年之星,是U19聯賽主力,傷了他俱樂部會問責。而劉昆,多吃皮肉之苦也不值得。
劉昆不禁一陣氣苦,暗想這資本主義社會太沒有人情味兒,對于有用的百般呵護,哪怕他在隊伍里稱王稱霸。自己呢?連有用的資格都輪不上。
回到臺球館,劉昆先回住的地方拿出錢來還給了南希。
南希當然是不要啊,劉昆卻非要給。
兩人推來推去,直到一臉稀奇的戴維圍了上來。
南希白了戴維一眼,氣咻咻收下了幾張紙幣。
劉昆正好脫身,拉著戴維就往里走。
戴維被拉了個踉蹌,回頭看了眼南希,賤兮兮道:“哈,利歐,想不到你和南希…”
終于,這個眼光奇差的人關注到了劉昆臉上的傷㾗,驚呼出聲,“你被人打了?”
怎么都能看出來是被打的?
劉昆心里吐著槽,表面卻不以為意道:“不是,今天比賽時,我一個沖頂,撞到了門柱上。”
“嗯?”戴維翻著眼皮幻想起劉昆描述的場面,片刻后忍俊不禁,“咕咕”笑出聲來,用手大力拍打著劉昆的肩膀,取笑道:“利歐,我看了這么久的球,真沒看到過用臉頂球的人呢!”
劉昆的臉頓時拉得老長,極力糾正道:“是門柱,不是球。”
“哈哈,哈哈,是門柱,哈哈…”
通往臺球廳的過道中留下了一長串戴維的賤笑聲。
當晚,亨利也發覺了劉昆的傷口。
劉昆對他選擇實話實說,因為亨利不僅是他的老板,還是他的經紀人。
特別是經紀人這個身份,他是劉昆商業上最親密的伙伴!有些事情講實話比撒謊更有利,以免經紀人誤判了局勢。
亨利聽后緩緩點頭,他也認可亞倫的說法,薩嘎的大哥根本不敢惹上大財團。不管是論手段,論資本,論背景,他就好像侏儒面對著巨人,巨人一根手指頭都可以將他捻死。
聽亨利也這樣說,劉昆更舒心了點,可一想到仍然要面對薩嘎和他網羅的狗腿子,還是覺得難受。
因此問亨利道:“老板,我以后該怎么做?”
說起這個亨利也很頭疼,沉吟道:“退讓不行,那樣你沒有發揮,教練不會選你。不退讓也不好,萬一他把你打傷了,那會毀了你的職業生涯,嘶…”
亨利摸著兩撇小胡子,陷入了沉思。
劉昆其實也在想,但囿于他見識有限,一時半會兒根本想不出什么好辦法。
既然自己想不出來,那么有麻煩就請經紀人處理,劉昆索性拿起球桿,刷起了臺球時間。
一局終了,劉昆看向亨利,見他還在冥思苦想,于是擺上球再來一局。
沒打幾桿,卻見亨利一拍大腿,面帶不滿道:“我就說足球是個粗魯的運動嘛,看看你惹的這些事。你只打臺球,它就不香嗎?”
劉昆苦笑,他是不能說出系統的。
反正你要問他,回答就肯定是“生活所迫!”
亨利也沒想劉昆回答,他就是在自問自答,理清自己的思路。
“啪啪啪啪…”
桿頭與白球的撞擊聲在包間里經久不息。
劉昆第5局開球后,亨利突然從沙發上起身,拿起一根球桿,加入了戰團。
他邊打邊說道:“我研究過西漢姆的賽制,它除了超級聯賽,還有聯賽杯和足總杯。哦,聯賽杯被謝菲聯淘汰了…如果薩嘎真被莫耶斯看好,那很有可能圣誕節前調他去打足總杯。”
劉昆詫異地看了眼亨利,沒想到他真是干一行愛一行,幾天就把足球的基本東西摸得八玖不離十。
足總杯是英超強隊替補的天堂,劉昆也聽說過。可轉念一想,西漢姆是家小球會,會不會看重足總杯派上全主力,剛到俱樂部不久的他其實并不清楚。
于是問道:“所以?”
“所以你可以暫時讓讓他,等他上調俱樂部,你就輕松了。”亨利的話斬釘截鐵。
“現在八月底,到圣誕還有4個月,怎么讓?”劉昆瞠目道。
亨利胡子翹翹,推桿打出,紅球進袋。
他好像在調劉昆胃口,又起身走到白球后面,瞄好了角度后才好整以暇道:“我保證,他用不了一個月就會上調一線隊。”
“what?”
劉昆當場震驚,不明白他為什么會說出如此自信的話。
可亨利好像沉浸在了打球的快樂中,繞著臺子打球,不管劉昆怎么問就是不解釋。
劉昆急得抓耳撓腮,腦中各種假設旋起旋滅,甚至都想到了亨利的老婆是不是與俱樂部老板有…親戚關系。
亨利幸好不知道劉昆的想法,否則肯定用球桿把劉昆的腦殼敲破。
只見他打的行云流水,一桿已來到了50多分。
更過份的是,他明知道劉昆想得到答案,卻顧左右而言他,講起了自己每桿的桿法,傳授起臺球技藝。
“哦,彼得,你去找彼得?”劉昆突然出聲。
“哆”的一響,亨利滑桿,給劉昆加上4分。
劉昆沒有上前打球,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彼得曾經說過,他和莫耶斯是好朋友,很快就要被調去一線隊當助理教練。如果他推薦人選,莫耶斯應該會答應。”
“我不會去求他!”亨利黑著臉說道。
“那是?”聽他否認,劉昆又糊涂了。
亨利撇撇嘴,目露不屑,說道:“這老小子怕老婆,而我和他老婆的關系不錯。”
“你們…”
劉昆目瞪狗呆,指著亨利卻說不出話。
亨利橫了劉昆一眼,斥責道:“別用你那齷蹉的想法來衡量一個紳士。”然后頓了頓,續道:“我的夫人和他的夫人是閨蜜…”
“哦…”劉昆拉著長音,作恍然大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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