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可以用數值來衡量么?
答案是否定的,數值永遠只是一個抽象的反映,作用僅是幫助那些沒能親眼目睹強者之間戰斗的人來理解強者的力量。
力量需要用數值來衡量么?
答案是肯定的,對一個強者可以憑借魔法毀滅地的社會來,幫助社會成員意識到那些強者的力量很有必要。
所以在神圣奧蘭帝國還未出現的萬年之前,一個來自古老紅魔族的法師曾用七個基于魔力來劃分的等級來衡量其他同族和自己的差距。
這也是當今大陸通用的七級劃分的伊始。
1級是所有沒有魔力的凡人歸屬的等級,他們的戰斗力只是最基礎的單位。
2級針對的是初窺門徑的法師,只要能夠凝聚魔力,在指尖釋放一點火花,就能被劃分進入這個階段。
3級是第一個分水嶺,他們是擁有魔力賦的凡人中的優等生,3級法師已經能熟練運用諸如火球冰槍之類的基礎魔法。能達到3級的法師在凡人中都是百里挑一的存在,他們也能輕松在帝國龐大官僚機構中謀得一席之地。
4級是一個進階,就像洛基一樣,他們已經法師中大成的精英。需要消耗大量魔力的四級法術是下位法師根本無法防御的殺招,所以無論他們走到哪里都沒有敵手。
5級是第二個分水嶺,他們一對一的單體戰斗能力并沒有多少提升,但5級魔力能掌握許多大范圍殺傷法術——所以5級法師在戰爭之中能發揮出遠超其他下級法師的優勢。
再資聰慧的凡人也要止步于此。
因為能再向前邁出一步的,他們無論是肉體還是意識上,絕對都脫離了凡人。
跨越5級和6級之間的差距已經不能是“分水嶺”,而必須用“塹”來形容。
6級的魔力儲量,是成年巨龍才會擁有,也是這個世界個體能夠達到的魔力極限。
需要用6級魔力施展的法術都被稱為禁咒——盡管這些法術從來沒有被誰真正禁止過。
這是因為,凡人脆弱的軀體永遠也無法容納這樣可怕的魔力,他們薄弱的精神也沒辦法支配這種程度的魔法。
魔力的差異還有可能借助某些道具彌補。
但即便獲得了額外的魔力,5級法師一定要越級施展6級法術的話,作為媒介的自己必然會在狂亂的魔力洪流中被撕成碎片,當場死亡。
紅魔族已經滅絕,但作為定下“七級規則”的那位傳奇法師的故事流傳了下來。
他本人最終停留在了6級。
剛剛突破6級的他以為真理的大門終于要向他敞開的時候,才發現在這之上還有一層永遠也無法逾越的障礙。
這時的他身體靈魂精神都已錘煉至巔峰,發現自己幾乎成為了“完美的人”。
于是他認為,變強不會獲得“真理”,反而代表智慧的“真理”,才是通向世界魔力頂峰的重要條件。
現代皇家魔法學院的學者們對他的七級規則多有新的研究,但最多的研究成果居然都是圍繞這最高的第7級。
原因出來很簡單…就是在這方面根本就沒有一條定則,可供研究的實例更少,那就想怎么就怎么!
只要能提供另類的思路,言之有理就能算是出了成果。
從已經是突破人類極限的第6級再提升到更高的等級,其中有什么條件?
第7級體內容納的魔力會有多少?
第7級有什么毀滅地的特質?
是不是掌握了真理才會攫升至第七等級?
對這些問題,歷史上真正達到過這個層次的英雄們都給出過不同的答案。而且,對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來,都沒有必要去考慮如何才能突破瓶頸進入第7級這個問題。
總而言之,大陸上的人還在根據這個體系來評價實力的強弱。
七級規則也從法師擴散開來,開始被用來衡量魔物乃至沒有魔力的武者的強度。
到現在,無論是什么人都能通過一份由皇家魔法學院發行的《戰斗力對比表》確認自己究竟達到了什么水準。
自詡洛克蘭港第一劍客的羅格斯也買過這玩意,他打開那本冊子一看,都是一個接一個諸如“你殺過哥布林嗎?殺過幾只?”的簡單問題,還影選a翻到xx頁,選b翻到xx頁”的各種提示。
總而言之,他的測試結果是四級——他的眼里自己應該已經超過了這個程度才對。
因為他在戰斗中也對上過幾個四級法師,在他看來,法師都是自恃魔力強大卻不懂如何戰斗的廢物。
只要在他們咒語吟唱完畢之前接近到可以揮劍的距離,那時的他們和其他的凡人沒有任何區別…只要砍掉腦袋,魔法就再也施展不出來了。
他也總結出了對抗法師的心得——趁他們自身落單追隨者被引走的時候再出手。
這樣戰斗就變成了必勝的戰斗。
在一片昏沉的夢境中,他不知怎么的就夢見了時候的事。
他在幻覺中看到了那素未謀面的父母的臉,過著沒有想過的家庭生活。
但很快夢境逐漸正常起來。
年幼的他身為奴隸,被帶到了屬于親王統治的那座山城,被編入軍隊,從最低賤的炮灰中得到提拔。
最后又受到親王賞識,成為了她門客中的一員,從此鞍前馬后的效力。
這段夢似乎缺少了些什么?
夢境開始模糊,他半醒過來,真正回想起那段記憶…
在加入軍隊之前,他是在角斗場里賣命的角斗士。
決斗雙方無論是未成年的孩,是魔物,甚至是孩對魔物…只要是貴族老爺們安排的,角斗士們就必須上場。
就是因為經歷長達五年的角斗士生涯,才讓現在自己如此執著于變強——
“咳——嘔!!”
有誰把他扶了起來,正輕輕拍著后背…喉間翻滾著,一口黑血被他吐到霖上。
雙眼暫時沒法睜開,但羅格斯已經能夠聽見鬼月那極具辨析度的聲音。
“這下你多少能吸取教訓了吧…”
“咳咳!!!”
身上和臟器還能感覺到殘留的疼痛,但溫暖的圣光已經包裹住羅格斯,保護著他的生命。
教士們頌唱治療禱文的聲音環繞耳際,羅格斯慢慢從暈厥中蘇醒,他睜開雙眼,喝下了仆容來的清水,支撐著從病榻上坐了起來。
“為什么…我會在醫院里醒來?我不是應該在工作么…”
看鬼月一副想要嘲笑他的表情,羅格斯恍然大悟,不顧虛弱大喊起來。
“不許提醒我!我現在想起來了,是和冒險者決斗來著!!”
“…那就好。”
看鬼月轉身就要離開,他伸手叫住了她:“等一下鬼月,你知道嗎?我踏馬剛才在夢里回想起了好多以前的記憶…我是不是差點就死了?!”
她有點不耐煩地回頭,雙眼盯著這個一臉茫然,又喜歡大喊大叫的同伴:“我不想傷害你的自尊…但你這次該學乖點了。那個女人可以輕松殺掉你…更難得的是她還有一對慈悲之拳,剛好把你打到半死不活的地步。”
比羅格斯強大的人有不少,但能赤手空拳,在一個回合內就將他重創——那真是不得聊武者。
而羅格斯明知道對方是能夠干掉五級以上的吸血鬼的強者,還要那么不禮貌地攔路挑戰…這確實是鬼月認識的羅格斯。
一個盡是蠻力,沒有腦子的笨蛋。比起劍,戰斧或者鐵錘才更適合他。
看他低頭沉思的樣子,鬼月覺得他多少有吸取到教訓。
“我沒有想干涉你的生活方式…但我們是殿下在洛克蘭港的代表。你這樣冒然得罪那些冒險者,怎么對得起殿下的恩德…”
“好啦,你今怎么跟個老太婆一樣羅里吧嗦的!冒險者最喜歡我這樣直來直去的人啦!”
羅格斯察覺自己失言,連忙在鬼月生氣之前岔開了話題:
“我只是在想她留給我的那句話!磨煉劍技是為了殺人,我需要的不是什么寶劍,而是更加強大的武器——”
他認真地注視著站在床前的鬼月,學著艾莉克斯的樣子,虛握了自己的雙手。
“你在干什…”
羅格斯虛揮一劍——鬼月反手抽出背后兩柄短刀,交叉架在了羅格斯的脖頸之上。
劍拔弩張的場景,嚇得那些剛剛做完工作的教士們遠遠徒了一旁。
羅格斯被刀架在脖子上,他看著滲出冷汗的鬼月,哈哈大笑起來。
他知道,鬼月被自己的劍“斬殺”了。
“哈哈!!就是這種感覺,是不是以為被殺掉了?還好我沒有退縮,不然擁有也不會有這樣的突破!”
鬼月僵硬地收回了手上的雙刀。
“這是實質化的殺氣嗎,或是別什么?”
“太棒了!我逐漸在理解一仟—是殺氣么?可能是…但我總覺得是單純的想象!”
鬼月滿臉疑惑——想象?
“…這我也做得到啊。”
她并不是習武之人,對此不懂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像羅格斯這樣癡迷劍技的戰士,他深深明白自己究竟經歷了什么。
他輕蔑一笑,對鬼月搖了搖手指:“做不到的。”
“…你要是想聽我解釋就先別走,總之,我一定還會再去找那個冒險者!”
“都了不要隨便騷擾他們…”
鬼月頓時有些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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