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黃大嫂只覺胸悶氣短、雙眼發黑,靠在姜暖身上休息好一會兒才緩過神。
“丫丫,讓你見笑了,”她自嘲地開口,“大嫂管教不力,你跟娘受委屈了。”
“這話多見外,”姜暖輕聲安撫,“都是一家人,可別這樣說。”
她并沒有覺得自己受委屈,反倒替自家大嫂憋屈。
說實話,這個侄媳婦真讓她開了眼,她就沒見過這么混不吝嗇的。
“攤上這么個媳婦,”黃大嫂氣憤地開口,“也不知倒了幾輩子血霉。”
她都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么殺人放火的惡事,老天爺實在看不過去,才送來這么個克星。
這話,姜暖感覺自己沒法接。
婆媳倆的矛盾太嚴重,她已經沒辦法調和,還是讓她們自己解決比較好,畢竟,分了家就是兩家人。
“大嫂,”姜暖轉移話題,“娘的病耽誤不得,我先回家熬藥,等藥熬好就送過來。”
“行,”黃大嫂嘆口氣,“你回去吧,娘那邊我去說。”
她還要想想怎么說合適,老太太年紀大,經不起氣的。
“那我先回去了。”
姜暖接過藥,沒有猶豫,直接離開。
她總覺得老宅這邊的硝煙味太濃,需要暫時避讓一下。
姜暖的預感沒錯,等中午老黃家的男人回來時,這場大戰,徹底爆發。
“老大媳婦,飯做好了沒?”黃老爹剛進門就問。
忙活一上午,一直在外面跑,早就餓了,索性,事情辦的差不多,磚瓦已經置備齊全,木料全都準備好,泥瓦匠也請了,等看好日子,學堂就能動工。
這樣一想,黃老爹感覺半天的勞累都消了。
“沒呢,”黃大嫂扯出一個僵硬地笑,“爹,今兒的午飯,恐怕吃不成。”
那糟心玩意,把鍋里弄的全是黑狗血,也不知加了啥,洗都洗不掉,根本沒法做飯。
“吃不成?”黃老爹愣了,“咋回事?”
他這個大兒媳,干活一向麻利,處事也周全,沒做午飯,肯定有隱情。
聞言,黃大嫂氣憤地把事情說了一遍,還尤為憤慨地表達了自己和婆婆對兒媳的不滿。
“搞什么!”黃村長聽得一頭黑線,“大山媳婦怎么什么都往肚子里塞?這東西能胡亂吃?”
“這是重點嗎?”黃大嫂冷哼一聲,“她折騰自己就算了,把全家都給一起折騰了,特別是娘,受了風寒,連碗藥都喝不上。”
“太不像話了,”黃老爹沉著臉開口,“老大,你這兒媳婦,必須好好管教。”
“爹,”黃村長心中無奈,“又不是我婆娘,你跟我說有啥用。”
該說的他都給兒子說過,總不能讓他一個做公公的管教兒媳吧。
“爺,”黃山小聲開口,“我這就去說她,讓她不要再折騰。”
“去吧,”黃村長拍拍兒子肩膀,“如果自個婆娘都管不好,你還是自個拿跟面條上吊吧。”
黃村長后悔了,后悔把兒子教的這么好。
他這么好的兒子,遇到這么一個偏執又奸詐的媳婦,不知道要吃多少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