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會安排好,”姜暖柔聲安撫,“只是去游玩,不會出問題。”
若是去瓜分蛋糕,那一定要好好籌謀,畢竟,群狼環繞,稍有不慎就被撕的碎碎的。
“那,”姜老太別過臉,“勉強可以吧。”
老太太一如既往的別扭。
得到一幫本事不俗的下人,又拿到不少好東西,眾人雖然在廳堂沒有過分表現出什么異常,其實,每個人都受到不小的沖擊。
這也造成,今日的夜格外燥熱,幾乎所有成家的人都在盡情地揮灑汗水與激情。
不包括,前院圍成一團的四位。
“怎么辦?”紅姑徹底慌了神,“今兒來了這個多下人,咱們四個已經徹底沒用。”
“還能怎么辦,”老童生的臉色很難堪,“大不了回家。”
“你舍得?”云姑輕嗤一聲,“一個月十兩銀子,往常三個月才能有這么多。”
“不然呢?死皮賴臉撒潑打滾留下來?”
說完,老童生負起地坐在椅子上,他可丟不起這么大的人。
心情煩躁的賬房忍不住遷怒了,“我說教習,你怎么不說話?”
“說什么?”教習感覺很無聊,“能留就留,不能就走,沒什么好說的。”
“你舍得這十兩銀子?”
“有啥舍不得的,本來拿著也燙手。”
“迂腐!”賬房覺得教習無法溝通。
“教習,”紅姑再一次問,“你上次跟夫人認錯之后,她真的沒計較?”
聞言,教習沉默好一會兒,才回答,“她只說知道了就讓我回來。”
之后既沒說重話,待遇也沒變,這些人慢慢的放下心來。
“這么說來,”紅姑有一瞬間的得意,“黃家還需要咱們。”
也是,他們的本事放在圈里也算中上,全都退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
“那是以前,”云姑實在忍不住紅姑的蠢笨,“你瞧瞧今天來的這些人,各個氣質不凡,還需要咱們?”
說句不好聽的,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他們強。
特別是,他們還得罪了東家。
夫人雖沒有計較,卻不代表不記恨。
現在來了一批人,說不定立刻就把他們換掉。
“要不讓教習去求求?”紅姑提議。
“我不去。”教習的態度很堅決。
他絕對不會再妥協一次。
“你真想被趕走?”老童生恨鐵不成鋼地問,“你娘還病著,沒錢抓藥你要怎么辦?”
“反正我不去,明天就跟東家辭了這差事。”
這么多天就教人打一套五行拳,給他銀子他也不想拿。
“莽夫!”
四人不知道,他們的談話,被門口的管家聽的清清楚楚。
來之前,幾乎每個人都把黃家的資料背了一遍,其中就有這四人的。
管事得知他們的行為后就頗為不喜,本想私下敲打一番卻聽到這些話,頓時皺緊眉頭,“品行如此差,怎么有資格教人?”
看來,不能再留了。
翌日,姜暖洗漱完后,曹管家就說了這事。
然后提議,“夫人,老奴建議您把人辭退,品行不佳之人本事再好也不能用。”
“我明白,”姜暖點點頭,“教習留下,把另外三個打發出去吧。”
交代完這句,姜暖徹底放下這事。
這件不大不小的事,剛好可以看看自家管家的本事。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小小的藥鋪圍滿了密密麻麻的兵甲,“主子,卯時已到,可否出發?”
“媚玉呢?人怎么樣?”
“已經醒了,”祁庸苦惱地開口,“可人魔怔了,跟失魂兒似的。”
“她可有說什么?或者提什么要求?”
“都沒有,”頓一下,祁庸無奈解釋,“大約徹底死心了吧。”
“如此,不適合一起帶著。”
“奴婢已經安排好,把人送到平安縣令那里養著,等過段日子情況好些再另做安排。”
“不妥,”姬瑄眉頭緊皺,“送到黃家去。”
“送到黃家?”祁庸不解,“為何送到黃家?”
“照做!”
說完這句,姬瑄閉口不言。
“奴婢尊令。”
少傾,人群浩浩蕩蕩的出發,雖然沒用龍攆,馬車卻相當的舒適豪華,一層又一層的甲兵把它包圍的水泄不通,安全感十足。
姬瑄遠遠地看一眼即將消失的小鎮,一時有些感慨,“不虛此行。”
雖然壓力很大,卻收益匪淺。
先太子解決了,身體也有所好轉,假以時日誕下龍子,再不用擔心無顏面對祖宗。
“那也不能再出宮,”祁庸苦著臉開口,“只這一次,奴婢日夜戰戰兢兢,不敢出一絲差錯。”
龍體事關國運,一旦出現意外,整個大周都會動蕩。
“再說吧。”
姬瑄沒有答應。
嘗到好處的他,不想就這么放棄。
只是,這次能出來是因為前朝后宮都沒有防備,下次不可能這么容易。
“主子,”祁庸心中一緊,“您還是饒了奴婢吧!”
天天吃不好睡不著,有點風吹草動就恨不得拿刀捅過去,再有下次,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著。
“膽小!”姬瑄不再理會祁庸,“十七,把姜娘子給你的匣子給我。”
暗衛看了眼越來越遠的小鎮,稍作猶豫便遞了過來,“上面貼了封條,屬下并未打開,圣上過目。”
姬瑄點點頭,“下去吧。”
等人走后,不緊不慢地打開盒子,發現厚厚一疊紙。
“還真被十七猜對了。”
搖搖頭,拿起,一張張翻看,當即,整個人都僵住了,“海水化鹽,造紙之術,活字印刷,精鐵化鋼、煤礦與圖…”
“主子,”祁庸泛起嘀咕,“這些都是什么?”
聞言,姬瑄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的狂熱,重重吐出四個字,“江山社稷!”
說完,小心翼翼地把紙張放在匣子里,而后命令,“全速前進,以最快的速度回京,另外,讓閣老和輔宰用最快速度見駕!”
聞言,祁庸非常錯愕,卻也知道輕重,立刻按照安排去辦。
祁庸走后,姬瑄發怔地看著木匣子,手止不住的顫抖,“百年以后,朕當青史留名!”
說完,強壓著激動閉著眼靠在車廂,手中死死抓著匣子,一直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