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去吧。”
“謝夫人體諒。”
姜暖不以為意。
皮之不存毛之焉附,大周亂了對她又沒什么好處。
世家,還真是一顆毒瘤。
這么隨意地把大周當成自己的后花園,興風作浪,絲毫不顧及產生的影響,如同禿鷲一般靠別人的血肉吸收養分。
真的讓人很不喜歡。
雖然暫時做不了什么事,姜暖卻把這事記在心里。
如果可以,一定要讓他們嘗嘗被玩弄的滋味。
劉安當天就離開了。
為了盡快趕到京城,輕裝上陣,只帶了幾個貼身小廝。
而他離開豫南的那一刻,安閣老也到了京城。
安閣老剛回到府里,就有一堆人找過來。
“青云,短短幾天,咱們安家已經損失慘重,不能這樣下去。”
“堂爺爺,崔家沒落的連個尚書都拿不出來,還敢對安家出手,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父親,家里本就捐了大半身家,如今又連連損失,恐怕…”
“你是在怪我?”安閣老看著庶子,眼眸幽深。
“當然不是,兒子就是覺得家里損失太大,傷了根基。”
“那就閉嘴!”
一個靠家族蔭庇的廢物,竟然敢生出這樣的心思,著實欠教訓!
“父親,”安梁連忙低下頭道歉,“兒子說話欠妥,請您息怒。”
“滾!”
想向宗族賣好,也要自己有這個能力,居然敢拿自己做筏子,安青云眼里的陰郁波濤洶涌。
最近本就諸事不順,又被兒子這樣算計,心里的怒火快要噴出來。
心理也對這個本就不討喜的兒子徹底厭棄。
聞言,安梁臉都白了,“是!”
遮掩住眼眸的戾氣,行禮退出去。
“青云,安梁這孩子不錯,你也不用對他如此苛刻。”
“二叔,你別管,本閣心里有數。”
一幫老狐貍,剛剛怎么不說話?
安梁那個蠢貨竟然想討好這幫宗族,殊不知全都是一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狗東西。
若不是有自己撐著,看這群老狐貍會不會把他啃的骨頭都不剩。
“算了,你們的家事,我也管不住。”
“家事什么時候處理都行,現在該想想怎么彌補損失,崔家還沒有停手,咱們每天都損失慘重。”
“是啊,青云,你可一定要想想法子。”
“本閣知道了,”安閣老很是頭疼,“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交代。”
宗族這種東西,真的讓人又愛又恨。
誠然,能讓你借勢,但相應的,也要付出代價。
他已經貴為三朝元老,卻依舊不敢再這上面馬虎,只能小心應付。
安閣老的人品還是有保證的,眾人聽到承諾后,沒多久就離開了。
他回京的消息傳來后,世家立刻忌憚起來。
“安青云回京?他想做什么?”
“會不會想報復回來,畢竟咱們對安家的打壓確實有點厲害。”
“憑什么?若不是安家先不厚道,咱們會這樣?”
“崔總忘了,他是三朝元老、當朝主輔!”
聽劉子越說這話,崔明浩臉都綠了,“本來咱們也該有一個閣老的。”
全被劉家那幫蠢貨搞砸了!
一群人看起來精明算計,實則腦袋里裝的全是漿糊,好好一手牌,被他們打的稀爛。
聞言,劉子軒干笑兩聲,“要不咱們爭取下鐘閣老?”
“沒用的,那三位閣老,各個都是老狐貍,鐘平更是奸滑的厲害,明哲保身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會摻和進來。”
“那怎么辦,安閣老可不是安從風,他若是報復,咱們不一定能擋住。”
“那就想辦法拖住他,”崔明浩眼眸閃過一絲惱怒,“老東西,既然走了就不該再回來。”天才一住噺バ壹中文m.x/8/1/z/w.c/o/m/
這樣只會讓他想起自己如同猴子一樣被他們父子倆耍弄。
“崔兄,”劉子越被這話嚇到了,“你的意思,咱們對他出手?”
說著,較忙攔住人,“崔兄,你可別想不開,安青云畢竟是三朝元老,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手段不容小覷,明里暗里的侍衛近百不說,就是吃食也有專人試毒,現在也不會納妾,美人計都沒用。”
想要刺殺他,何其艱難!
最有可能的反而是吃不到羊肉惹一身騷,屆時被發現,他們可能一個都逃不過。
崔家富貴了幾百年底蘊深厚不怕,可劉家不一樣。
如今雖然處境艱難了些,可終究比以前好的多,往上爬的日子太難,他不想再經歷一遍。
“胡說什么呢,”崔明浩被這話氣的渾身顫抖,“我又不蠢,怎么可能會刺殺閣老。”
徒徒給別人做嫁衣?
別家有沒有事他不知道,他若是真這么做,崔家一定會被收拾的很慘!
“那,”劉子越弱弱地開口,“你想怎么樣?”
“不怎么樣,死磕到底。”崔明浩冷哼一聲,“如今的局面,已經不死不休,本來就是安青云不仁在先,也別怪咱們不義。”
“這樣只會兩敗俱傷,”劉子越有些猶豫,“若是能講和,咱們還是化干戈為玉帛為好。”
崔家向安青云敬獻,每年進貢大筆的孝敬,而劉家卻不是這樣。
好歹出了一個閣老,哪怕跟劉安鬧得再難堪,也不能讓外人看笑話,更不能不要臉面的跪舔另外兩位閣老。
故而,劉家對安閣老的怨念,并沒有那么大。
私心里,他其實還是想和解。
劉家雖然能承受這些損失,卻也不想白白受損,迄今為止,他們并沒有得到任何實質的好處。
就連朝廷那邊,態度也模糊不清。
明明彈劾的折子每天都上奏,卻沒見圣上發作誰。
哪怕他們大肆收購糧食,也不見朝廷有所反應。
種種異常的情況下,劉子越害怕了,也生出退縮的念頭。
“化干帛為玉帛?”崔明浩冷哼一聲,“做什么夢呢?早就不死不休,那么大的仇怨,你咽的下去,我可咽不下去。
安家,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
“可是,咱們并沒有什么辦法?”
“那可未必,”崔明浩譏笑道,“咱們對付不了他,就盡可能給他添麻煩,為他招敵。”
“此言何意?”
“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