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稍等片刻,”金掌柜輕咳一聲開口,“小人這就去催。”
金掌柜在廳堂里拐了好幾個彎,感覺脫離金少的視線后,找個空位坐起來。
作為一個老油條,他再明白不過明哲保身四個字的意思,本來想找個借口推諉掉的,轉念一想,不跟憨憨一起也好,免得自己被連累。
呼一口氣,金掌柜招招手吩咐道,“小哥,麻煩一下,一壺茶,一疊桂花糕。”
“這位爺稍等片刻,小人這就去拿。”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域名、請記住xīn81zhōngwén小shuōwǎng
“嗯嗯,”金掌柜點點頭,愜意地閉上眼。
既然有免費的茶點,為何不吃?再說,已經掏了十兩銀子的入門費,不吃夠本豈不是白白虧了。
少爺不替自己付銀子,錢已經花出去,那就只能盡量撈本。
這邊,金掌柜悠哉的不行,那邊,金少著急了。
一臉踢開腳蹬,暴躁地問,“金明怎么回事?去這么久還不回來?”
“少爺,要不我去看看?”
“去什么去,你去了誰伺候我,過來,倒茶!”
“是,少爺!”
在金少暴躁的等待中,時間一點點過去。
感覺差不多,吃飽喝足的金掌柜擦擦嘴巴走過來。
“怎么現在才回來?讓你去催,你催到現在?”金少非常不滿。
他本來就看著金掌柜有點本事才帶他來的,結果這人也就一般般,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回府找個伶俐又有眼色的一起來。
真是,耽誤他風流!
不滿地看了金掌柜一眼才轉頭。
而后,高臺上掀開的紅布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自以為瀟灑地合上扇子,急切地出聲,“可算開始了,諸位美人,等著爺…”
掛滿燈籠的高臺上,一個風情萬種的婦人走上來,“各位爺,奴家飛花樓媽媽景紅,這廂有禮了。”
“景紅,別耽誤時間,快讓姑娘們上臺吧。”樓下起哄者不耐煩地催促。
“高爺莫急,”景紅不緊不慢地豎起蘭花指,“您是老行家,不用奴家講也知道規矩,可奴家還要給新來的諸位爺講清楚才能開始。”
說完,站在臺上高喊:
“過會兒,諸位大家上臺表演,諸位爺覺得可心,就在前面的籃子投花,得花最多者便是今年的花魁。”
“選出花魁后,便是最重要時刻,哪位爺有心,便可抱得美人歸。”
“廢話不說,現在,請相思樓的弄影大家表演。”
說完,景紅便退了下去。
“金明,”金少疑惑地問,“咱們怎么沒有花?怎么投?”
“這個,”金掌柜一臉難色,“少爺,這些絹花都要花錢買,五兩銀子一朵。”
“怎么還要錢?”金少眉頭緊皺,“咱們帶了多少銀子?”新八一m.x81zw
“三百兩,”金掌柜旁邊的人開口,“已經用掉二十兩,還剩兩百八十兩。”
“太少了,不行,”說著,金少把頭轉向金掌柜,“金明,你那里有多少?”
“沒多少,只有五十兩,”金掌柜心里問候了金家十八代祖宗后,才擠出一抹笑容開口,“少爺,你也知道我們做下人的,沒資格存銀子,這五十兩,還是我從賬上支的,就怕少爺不夠錢用。”
“別說廢話,”金少非常不耐煩,伸出手直接開口,“拿來。”
無奈之下,金掌柜只好從懷中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出來。
他就知道這樣:不出點血不算完!
金家最沒節操的就是他,不管誰的銀子都當成自己銀子花,完全不管不顧別人樂不樂意。
偏偏,他身為下人,沒一點人權,除了掏銀子,沒別的辦法。
什么?不給!
那不要臉的家伙,絕對能干出讓人搜身的事。
“還有呢,”金少抬起下巴,倨傲地說,“全拿出來!”
“什么還有?”金掌柜一臉迷茫。
見狀,金少一腳踢過去,“裝什么,錢呢,這只是銀票,碎銀子呢?”
“少爺,”金掌柜弱弱地開口,“總要留點回家的盤纏不是?”
府城距平安縣兩百里,沒有盤纏,討飯回去?
“我管你,拿過來,快點!”
于是,金掌柜慢吞吞地把碎銀子、銅板全掏出來,肉痛地開口,“這次真沒了。”
金少把銀子收到懷里,才拍拍金掌柜的肩膀,“對,就這樣,既然是狗,就要聽主人的話,不聽話的狗,本少不介意打殺。”
說完,帶著自己的隨從,抬著下巴地從金掌柜面前走過。
見狀,金掌柜臉色僵一下下,又連忙跟過去。
高臺上,美人輕歌曼舞,喝彩連連。
后臺,一主一仆不緊不慢地梳妝打扮。
“小姐,”秋情嘟著嘴開口,“真要穿這個紗裙?也太暴露了,外面可是有一堆色狼呢。”
她真怕自家小姐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穿,這個最合適。”媚玉慵懶地開口。
“可,”秋情有些不樂意,“那么多色咪咪的男人在,小姐好吃虧。”
想到這,秋情就想流淚。
若是老爺夫人還在多好,她家小姐不用流落青樓,更不用出賣色相博男人歡心。
都怪…
“怎么是吃虧,”媚玉勾起嘴角,輕撫朱唇,深入骨子的媚意由內往外散發出來,“只有這樣,才能讓男人瘋狂呀”
上翹的尾音,慵懶而柔媚的聲音,聽得人骨子都醉了。
“小姐,”秋情很是心疼,“再忍忍,今晚過后,咱們就能脫離風塵了。”
她家小姐,被老爺夫人如珠如寶地捧著,現在卻落到討好男人的下場。
真是,老天不公!
“脫離?誰說我要脫離了?”媚玉捂嘴輕笑道,“現在日子不好?”
“小姐,”秋情被這話嚇到了,蹭一下站起來,“你不打算離開青樓?”
“時機未到,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
秋情還想說什么,卻聽到一聲叫喊:
“接下來,有意滿樓媚玉大家上場,諸位爺賞臉拍個手,覺得可心別忘記投花。”
“時間到了,”媚玉整整紗裙,徐徐開口,“且等著,我馬上就回來。”
說完,帶上輕薄的紅色面紗,光著腳,一步一頓地走上高臺。
如雪的肌膚,柔軟地腰肢,含情的雙眸,只往臺上一站,就讓人神往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