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大翻了個白眼,“說的好像就你一個人聰明似的,我早打算好了,盡量少花錢就對了。”
“對,”黃老二不住的點頭,“這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咱娘受了刺激,咱們兄弟可要清醒點,千萬堅持住,別被好東西蒙了眼。”
兩兄弟走后,趁著沒人注意,姜暖貓著腰悄悄離開。
家里銀子所剩無幾,這讓她極沒有安全感,她要盡快想辦法賺銀子。
“娘,你要去哪?”剛打開門,姜暖就聽到一聲悅耳的聲音。
瞬間,她的肩膀耷拉起來。
“小五,娘沒去哪,就想去外面轉轉。”
“娘騙人,”小五學著姜暖貓著腰走過來,然后肯定地說,“娘這樣走,就是不想被人發現,肯定想去做壞事。”
姜暖:…
摸了摸小五的腦袋,姜暖露出一個慈母般的微笑,“小五想多了,娘一向奉公守法,樂于助人,從不做壞事。”
“真的嗎?”小五的眼神滿是懷疑,然后歪著頭說,“每次四哥這樣走,就是悄悄做壞事。”
“黃小四做壞事?”姜暖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他做了什么壞事?”
“可多了,”小五掰著指頭數起來,“三個月前,拔了春花嬸子家的蘿卜,兩個月前,偷了錢寡婦掛在樹梢的肚兜,一個月前,把爆竹放在一坨牛糞里扔進賴子家,還有好多,我不記得啦。”
“黃小四,”姜暖聽得咬牙切齒,“給老娘死過來!”
“娘,怎么了?”黃小四從房間里探出一個頭,“啥事要我做?”
“搬個長凳子,撅著屁股趴在上面。”
“娘,”黃小四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屁股,警惕地看著姜暖,“你這是要干啥?”
呵呵…
冷笑一聲,姜暖從牙縫里蹦出兩個字,“抽你!”
“抽我?我做什么了?”黃小四很委屈,他最近很老實,除了在家陪胖子,啥事都沒干。
“你說你做了什么,”姜暖雄赳赳走過去,揪住黃小四的耳朵,“拔春花嬸子家的蘿卜,偷寡婦的肚兜,把爆竹扔在賴子家…娘還真沒看出來,你有這么大的本事,你咋不干脆掀了老黃家的屋頂啊!”
“娘,”黃小四先是凌厲地看了小五一眼,然后求饒,“我可以解釋。春花嬸子罵胖子野種災星;錢寡婦偷漢子,那肚兜是暗號;賴子那個二流子,到處欺負人,我只是在報仇。”
“這么說你還有理了?”姜暖怒極反笑,“毛都沒長齊的小豆丁,報什么仇?被人發現了你打的過誰?被欺負了不會找家長?當娘活這么些年全都在吃白飯?”
“娘,”黃小四討好地笑笑,“這點小事,哪能用娘親自動手,那不得死傷一片,我自己來就行。”
“五大娘,”胖子從房間走出來,低著頭說,“我的錯,小四是為了幫我出氣才做這些的。”
“你以為你逃的掉?”姜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過來,一起趴著。”
“娘,不要,”黃小四苦巴巴地看著姜暖,“我都大了,還要打屁股,丟人啊!”
“必須打,”姜暖狠狠瞪了兩人一眼,“做事都不動一點腦子,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都不知道,今天不給你們一點教訓,保不準哪天老娘要給你們收尸!”
“娘,不可能,”黃小四退了幾步,肯定地開口,“你在黃家口兇名赫赫,他們不敢拿我怎么樣。”
他還那么小,春花嬸子都打不過,若不是有娘,怎么可能跑出去惹事。
“兇名赫赫?”姜暖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你在說我?”
“娘可厲害了,”旁邊,小五插話,“娘在黃家口一向橫著走,沒人罵得過娘,更沒人敢打娘。”
“為啥?”姜暖疑惑,“難道是因為你們大伯?”
“不是,”小五搖搖頭,“因為娘身體太弱,打壞了他們要賠銀子。”
“對,”黃小四笑瞇瞇地開口,“罵不過娘又不敢打娘,可不是只能讓娘橫著走,連帶咱們家也沒人敢欺負。”
兩人的話,讓姜暖有一瞬間的眩暈。
她突然想到黃老太說的一句話:對著家人脾氣軟和,幸好對著外人不是。
姜氏這個人,每次都在她以為完全了解她的時候砸出來一個驚嚇,把她整個人都砸的暈乎乎的。
她從沒想過,這個戰五渣的身體,居然能成為黃家口村霸!
依仗的還是這弱的提不起一只雞的身體。
姜暖砸吧一下嘴,細細品味這番話,突然,就有一種人生達到巔峰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