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冷月哪里看不出來林曙光的眼神,當即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別看我先祖修為已經達到大賢境,但我這修為還遠遠不夠激活這寶鏡的全部神效。起碼要等我修煉到大賢境的深奧階段,用元神之力催動,才能夠推動鏡內運轉。
傳聞這鏡內也有空間,只是我現在還無法催動。而現在我不過就是把此鏡稍微運轉玄妙,映照出來東西而已,其實到今天為止我也是第一次運用此鏡,在以前修為根本不夠。”
林曙光略微沉吟,“上古寶物都需要元神之力?”
蘇冷月也不敢打包票,“據我所知是的,但也并非絕對,比如你這祭天符,恐怕比起那些上古寶物還要更加歷史悠久。不說我這寶鏡,比如說玉虛宮那些傳承下來的上古寶物,催動起來所需的元神之力更為驚人。
可以說,單憑哪一個兩個長老催動,勢必困難。也只有坐鎮宗門的那幾個老怪物才能合力催動的起來。元神修煉之法早已經流失,或許你有機會找的到。”
這話說起來意味深長。
林曙光卻聽得清楚,哪里不知道林曙光的那點心思,“回去幫我查查這祭天符還有哪些功能,若是能得到元神之術,我自然會分享給你。”
蘇冷月盈盈一笑,“包在我身上。”
“我看你身上的底牌很多。”林曙光笑著:“你蘇家的底蘊這么深?”
“倒也不是。”蘇冷月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我之所以獲得這浩天鏡,都是圣上指點。當年圣上說魔窟天地震蕩,有寶物出世,讓我前去碰運氣。我也就去了,果真就獲得了這法寶,之后又和魔道、南朝那邊的人打過幾場,獲得了些丹藥和些小寶貝。”
兩人說了兩句便又靜靜聽了下去。
“靈魂血肉怎么會缺少,你們南朝不是號稱掌握了數十萬蠻人奴隸嗎,那種毫無智慧的牲口拿來犧牲便是。”魔千樓淡淡道。
其中一位南朝先祖發出雄渾如洪鐘大呂似的聲音,“但我怎知道,如今所做一切,是不是為你魔道做嫁衣?”
“哪里的話。”魔千樓淡淡一笑:“當年之事若非你南朝背信棄義在先,現在執掌大乾疆土的主人便不會是他古踏仙,而是你們南朝。眼下我們雙方難得再次合作,既然聯手,我們便不會弄虛作假?倒你們南朝,似乎自古以來就沒有什么信義可言。當年大乾皇朝選擇同你們南朝和親,想和你們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們呢,轉眼就把那些送過來的公主婢女全部殺了,還立刻攻打大乾,似乎我們應該怕你們反水才對。”
“這些都是邪神的旨意!”左側那個南朝先祖沉聲開口。
他旁側的那明南朝先祖也開口道:“這些舊事不必重提,現在我們共同的敵人就是古踏仙。”
“自然,南宮前輩能夠明確這一點,我們雙方之間的問題也就少了許多,只是我也并非危言聳聽,這里血祭起碼還需要二三十萬強大生靈,才有用。這座古地有古怪,只是我目前還沒弄清楚此地來由。但用來血祭卻好處多多,若非缺少圣靈,影響效果,我也不會貿然開口。
但此地的古怪之處想來二位前輩都已經感受到,尋常寶甲根本鎮壓不住此地的邪氣。”魔千樓陰惻惻一笑,“如果血跡效果不行,那個時候,你們南朝怕是會被破壞許多計劃。”
南朝先祖冷哼道:“你當我們不知道,前來此地你魔道是為了什么?此地傳聞暗藏龍陵之秘,之前大家也只是有所猜測,但這么多年來從未有人真正確定龍陵下落,眼下各種詭譎出現怕是不離十。
當年龍陵也算是古戰場之一,諸多圣人天神征伐魔神,天魔作戰,乾坤破碎,打得是群神隕落。卻是魔神親自出手鎮壓住了此地的邪氣。
別看此地處處破碎,虛空泯滅,我們根本不能動其分毫。但其中蘊含了諸多寶貝,要不是天地變動,我等還不一定能夠進來。”
另一名南朝先祖也嗤笑道:“聽聞你家魔帝修煉了某種禁術,急需魔龍塔,所以你們才會來此地吧。”
杜仲離聞言,目露殺機。
魔千樓也看了一側的殷無鋒一眼。
殷無鋒低著頭好似什么都不知道。
便聽魔千樓開口道:“并非有意相瞞,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者,這龍陵是否就在這里尚不得知,若真是如此,里面一定藏有曠世至寶,我們魔道既然愿意和南朝合作,也是抱有分享的心思,不過當下還是要共同施展計劃才好,血祭一事不得耽擱。”
“這點事情我們雖為南朝先祖,但老大不在,此事做不了主。”兩大南朝先祖道:“這次我們來此地,就是來看看這龍陵下落,到底是不是如傳聞所言。再說了。我們就算聯手,恐怕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啊,那些大乾宗門的老家伙,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古踏仙手下也是有能人的。當年你們魔道中的幾個魔道巨擘可是被他降服的。那些人若是出手,威力之大,你們能不知道?”
“哼!”魔千樓當場冷笑,似乎也是被一些話語內容刺痛:“古踏仙手下也就那四個叛徒,六道魔,常悲魔,閻羅魔,原罪魔。不可否認這四個老家伙是很強大,但未必就對古踏仙那么忠心耿耿的。既然為魔,自然有異心的,畢竟魔性難改,各有算計不說。
當初太乙仙門的姬無鋒打上去,也不見四人身影。何況天地大變,亂世已出,難道他們就不給自己留條后路?
他們為朝廷做事,有好處就沾,沒有好處就推三阻四,古踏仙現在在閉關,除了分身,他們沒有人壓制的住,實不相瞞我魔道早就派人去聯絡他們了。”
其中一名南朝族老驚喜道:“果真如此,那可是大喜之事,如果那四老魔叛變,對于大乾皇朝而言,絕對是個重大打擊。這四人可謂是天下魔道之魁首,天魔正宗,絕非旁門左道,沒有他們,那些宗門恐怕也不會再以大乾皇朝馬首是瞻。”
“先別忙著歡喜。”另一名南朝族老卻擰眉道:“只要古踏仙不死,那四個魔道老鬼絕對不敢背叛,更絕對不敢搞小動作。”他掃了眼魔千樓身側的殷無鋒。
魔千樓淡笑道:“話雖如此,不過就算沒有那四老魔背叛,可是多年來遭受到大乾皇室欺凌的世家難道就不會反抗?這位便是殷家少主。”
這時,殷無鋒站了出來。
兩味南朝先祖望了過去,“臉色這么差,殷家不是號稱會鬼神之術嗎,莫非現在已經落敗了?”
殷無鋒臉色陰沉,哼聲道:“我殷家幾分本事,說起來你們南朝的人應該知道才是,當年我殷家老祖連斬你們三大王侯,只可惜沒能將這三人的尸身煉制傀儡。”
“小兒!”
“好膽!”
兩命南朝先祖紛紛被激怒爆喝。
殷無鋒早就被林曙光招了安,眼下知道自己對魔千樓有大用,根本不懼,梗著脖子大怒道:“有本事來砍你爹啊!看不起我殷家,就憑你們兩個老雜毛,若是我平常時候,你試試老子能砍你們幾個!”
南朝兩名老祖也是怒不可遏,“狂妄小兒!”
杜仲離攔在三人之間,魔千樓也是一陣頭大,一番相勸才終于讓這三人消停下來。
“朝廷之中,對古踏仙忠心耿耿的也只有那三公,元國公蘇重霄,義國公司馬若海,眉國公季熙和,除此之外還要五侯也不可小視。”魔千樓沉聲道。
“這八人當年便是大乾皇朝的基石,不過小字輩中也有厲害人物。”其中一名南朝先祖沉聲道:“比如蘇家那位蘇冷月,還有那個軍機處的季風,司馬家的那位司馬廷尉。可惜啊,太乙仙門的那位根本不會歸附朝廷,否則大乾皇朝的勢力會更強。”
“姬無鋒是一心想和古踏仙爭鋒。”魔千樓輕笑道:“此人心高氣傲,卻也斷然不會和我們合作。”
“不可否認姬無鋒的確是強,我恐怕都不是對手。”南朝先祖實話實說,“但要和大乾皇朝爭鋒,說實話,就憑他那個太乙仙門還是相差了一大截。”
“他長久不了。”魔千樓也點點頭道:“好了,咱們就說正事,眼下龍陵的入口或許就在這里,但除了觀光游覽之外,我們別無所獲,抓捕這么多生靈血祭也是方便接下來的計劃。若不行,就要從長計議,二位還是重新思考下,到底要不要再度加大血跡程度?”
“那我等先回去,和其它的幾位商議下。”兩位南朝族老貪婪的看著這殘破供電,好似要將此地深深記在心里,不忘警告道:“此宮殿等我二人回來再打開,能夠打開想來消耗極大,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我們南朝黃雀在后吧。“
入寶山空手而回難免惋惜。
轉眼,兩位南朝先祖飛出宮殿廢墟,消失不見。
自始至終,誰都沒有發現林曙光和蘇冷月兩人的痕跡。
“看來我們已經快接近龍陵了。”蘇冷月想著之前聽聞道的那些話,沉吟道:“這宮殿怕也是法寶,之中蘊含造化生滅之玄機。當年各路圣人、天神出手征戰魔神,想來也是如此,才會將這宮殿打得千瘡百孔…眼下卻仍有靈效,說不定其中還真藏著一些寶物,并沒有被人發現取走。”
林曙光聞言也在盤算。
蘇冷月又道:“眼下里面就只剩下魔千樓和杜仲離,殷無鋒已經成為了你的人,我們要不要進去和他們打上一場。或者看看這二人有什么真正的秘密,等待機會讓他們落單,一個個收拾?”
“魔千樓和杜仲離聯合起來,我們恐怕不是對手。”林曙光擰眉在算計:“哪怕他們二人落單,要一擊致命,我肯定不行,你的話…對上魔千樓空哦啊也并非有那么容易,你看魔千樓說話繞來繞去,對南朝所說的話并非是真。”
“南朝和魔道素來都沒有什么信義可言,不過對于南朝而言,他們和魔道聯手無異于是與虎謀皮,兩方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當年魔道、南朝確實還一起并肩攜手抗衡著大乾皇朝的追殺,歷代幾次大戰,他們也都是站在一起的。”
“原來如此,不過這南朝和魔道到底誰更強?我看南朝的人對于魔道也并沒有多少敬畏。”林曙光問道。
“南朝底蘊深,不過奈何頭腦簡單,說到底不如魔道強。”蘇冷月又道:“魔帝萬伏龍恐怕是世上的最強者之一,如果沒有圣上在,當年他以一人之力,抗衡大乾七十二宗門,由此可見多強。
還有就是,魔門之間的爭斗就是你死我活,沒有一點規矩。所以自古以來,魔道都是一盤散沙,但自從這魔帝橫空出世之后,魔道之間的規矩也漸漸立了起來,當世最強三人,應當是圣上、姬無鋒以及魔帝萬伏龍。
還要就是,歷朝歷代民間都是妖魔作祟之事層出不窮,圣上親自平魔窟,萬伏龍卻也雄才大略,壓服了千山萬水的邪魔,建立魔道圣地斬龍臺,開辟一方時空,已和軒轅城沒有什么兩樣,由此可見此人之本事何等了得。”
“我們若是對付這魔千樓,魔帝萬伏龍會不會出來?”林曙光似乎有所想法。
“到了萬伏龍那個層次,應該沒有這份閑心,更主要,如今我們還是在大乾皇朝的疆土上,哪怕圣上現在閉關,但他曾被圣上三番五次打得狼狽不堪,絕不敢輕舉妄動。他若出手,圣上再次布下的殺局殺他好像殺只雞那么簡單,他現在也只敢派出人來小打小鬧。咦?魔千樓似乎有所動作了。”
就看鏡中,魔千樓和杜仲離以及殷無鋒看著南朝那兩位先祖離去。
杜仲離當場臉上顯現出冷笑:“這南朝中人果然剛愎自負,少主,不如我們趁著他們離去,就在這里把宮殿之中的上古寶貝收刮收刮。”
魔千樓卻看向了殷無鋒。
殷無鋒心頭驟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