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就這樣讓大師兄走了?”空聞空智好半天才是回過神來,原本以為有了這么厲害的大師兄,這西行路上會安全許多,沒想到這轉眼間,就分道揚鑣了…
江流兒氣的不輕,也不多言,也不騎馬,一只手柱著錫杖,一只手揪著韁繩,往西前進。
系統在手,沒了你丫的,貧僧照樣能去西天。
空聞空智見狀,不敢多言,只好提心吊膽的跟了上去。
常言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有一個能夠飛天遁地的猴師兄罩著,二人那是放寬了心,將這西行當成了游山玩水,但此時,卻又不得不處處提防,生怕一不小心前面冒出個什么妖怪來。
雖然師父的本事也算不錯,但相比于威勢不可一世的猴師兄來,總是不能讓人徹底放心…
江流兒可不知道這兩個俗家弟子的小心思,他沒有騎馬,其實的在等那孽徒回來,只是面上抹不開,也不好跟別人解釋。
只是走了大半天,也沒等到那潑猴迷途知返,反倒是在一條山道上遇到了一個年事已高的老嫗。
這老嫗倒也熱情,不但將隨身的干糧分出了一些給眾人食用,更是取出一些衣帽要送給眾人:“我有這幾領綿布直裰,一頂嵌金花帽,原是我兒子用的,他只做了三日和尚,不幸命短身亡,我才去他寺里,哭了一場,辭了他師父,將這些衣帽拿來,做個憶念,遇上長老你們也是緣法,便送你們好了”
“這是火浣布做的?”不等江流兒說話,那空聞已經目光灼灼的盯上了其中的兩件衣服。
“火浣布?”江流兒有些疑惑。
空智便在一旁解釋了起來:“師父有所不知,火浣布是西域極其珍貴的一種布料,當年周穆王親征西戎,取得了勝利,西戎王親自交出了兩件寶貝,一個是昆吾劍,另外一個就是火浣布。這種布料,臟了之后,不用水洗而是用火洗,只要將其扔進火中,等到燒紅之后,污垢自動脫落,布色潔凈如新,像雪一樣潔白…”
說白了,就是水火不侵,但焦富海借助系統卻是看的明白,這東西大概就是類似于石棉一類的東西。
“看來觀世音這是坐不住了,要用這種辦法來鏟除這兩個隨從了…”
火浣布的傳聞焦富海并不清楚,但他卻是知道,這種衣物固然水火難侵,但穿在身上,時間長了,是會對皮膚造成一定傷害的,更何況,若是他猜得不錯,觀世音還在這火浣布上做了手腳,其中蘊含著一種極其難以發現的慢性毒藥,這兩個隨從不知死活,以為是遇上了傳說中的寶衣,卻不知,這其實是觀世音用來除掉他們的手段。
不過焦富海也沒有急著阻止,任由那二人從觀世音變作的老嫗手里接過衣服。
江流兒替兩位弟子謝過老嫗,看著那頂帽子一直失神,嘆息道:“承女菩薩盛賜,但只是我那另一個適合戴這帽子的徒弟已經走了,不敢領受…”
老嫗聽了,卻是笑道:“長老多慮了,看你的樣子,你們師徒的情誼不淺,又豈會說斷就斷…對了,老生這里還有一篇咒兒,喚做定心真言,又名做緊箍兒咒,你可暗暗的念熟,牢記心頭,再莫泄漏一人知道,等他回來,就將此衣帽與他穿戴,他若不服你使喚,你就默念此咒,他再不敢行兇,也再不敢去了。”
江流兒將信將疑,那老嫗便是現出了真身。
孫悟空離開不久,焦富海便是借助聆聽天地的神通知道,那猴王原本是打算回花果山去的,但在半道上,卻是被觀世音派去的東海龍王給帶到了龍宮敘舊。
“聽說大圣難滿,失賀!失賀!想必這次回來是要重整仙山,復歸古洞了。”東海龍宮,敖廣拉著猴子的手感慨道。
因為焦富海跟敖聽心的關系,孫悟空對于這老龍王觀感卻是好了許多,當下也沒隱瞞:“我也有此想法,只是又做了和尚了。”
“做了和尚?”敖廣明知故問,觀世音為了讓他出手,這次可是沒少許諾好處,對于事情的來龍去脈,自然一早就都知道了。
孫悟空繼續道:“那南海菩薩勸善,教我正果,隨東土唐僧,上西方拜佛,皈依沙門,又喚為行者了。”
“這等真是可喜可賀!既如此,怎么來這東邊了?”
孫悟空哼道:“那是唐僧不識好歹。有幾個毛賊剪徑,是我將他打死,那和尚就緒緒叨叨,說了我若干的不是,你想老孫,可是受得悶氣的?于是我就撇了他,打算回花果山看看,這么多年,也不知道山上怎么樣了。”
“大圣盡管放心,當年覆海大圣救下了山上的猴屬,這么多年,有他威懾,哪個敢去撒野”
這倒是實話,焦富海在猴子大鬧天宮結束之后曾在花果山待過一段時間,后來與觀世音大戰,威名赫赫,這花果山一度被視作他的洞府所在,哪個不開眼的敢去撒野,更何況,明白人都清楚,那孫猴子遲早是會回來的。
孫悟空放心下來,就聽那老龍王講了一堆大道理,最后道:“大圣,你若不保唐僧,不盡勤勞,不受教誨,到底是個妖仙,休想得成正果。”
妖仙?孫悟空聞得這二字心中沒由來一怒,不服氣的道:“俺老孫當年也是受了仙箓,在天為官,號齊天大圣,如何變成了你口中妖仙?”
“大圣息怒,五百年前大圣是仙官不假,只是,你大鬧天宮后,已被削了仙箓,齊天大圣的名號,也都成了云煙…”
孫悟空這下子有些坐不住了,他跟那些野生野長的妖怪不同,他對于權勢地位有些執著,當然,你也能說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總之,成為妖仙他還丟不起那個人,天庭是沒臉去了,那么便只有去西天取經,證個功果名分這一條路了…
就這樣,又寒暄了幾句,便是找了個借口離開,往西賀牛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