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97章 進貨來了吧

  看著廖立民越來越游刃有余的處事態度,林放估摸著,他頭頂上的“代”字,怕是很快就要去了。

  就是不知道,廖立民這一步跨過去,到底是個什么級別。

  林放腦子里快速轉過念頭,雙手接過廖立民遞來的茶缸子,

  問道:“立民哥,我來的時候,廠子那邊說供應部這邊事情很急。

  到底什么事,我能幫上忙嗎?”

  不到萬不得已,林放還是想把自己給摘出去的。

  要說跟干部交朋友,就這一點不好。

  能用到的時候,有關系辦事確實爽利。

  可到了背鍋的時候,那是真就容易甩不掉。

  林放的情況還有點不一樣,他跟廖立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

  好處他讓出去不少,卻也沒什么地方能非用對方不可。

  就沖這一點,林放覺得,自己摘出去應該不難。

  “嗐!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廖立民搓了搓手,居然難得的在林放面前表現出一點緊張,

  他略微掙扎了片刻,才道:“小林啊,我上次跟你說過,

  我有個朋友,需要點虎骨酒嗎?這兩天,他又跟我討要。

  我都跟他說了,這東西不好找,他纏了我好幾天。

  我也是實在沒辦法,小林你看…”

  ‘尼瑪,早說啊!差點嚇死我!’

  林放長長的出了口氣,差點癱在沙發上。

  看廖立民緊張兮兮的模樣,又是’家人’,又是’小林’的。

  感情牌,上級牌,一張接著一張。

  林放不緊張才有鬼。

  誰成想,鬧了半天就是要點虎骨酒!

  林放要是早知道廖立民為的是這個,他都多余來這一趟!

  晚上直接拎著虎骨酒去廖立民家里去,臨了還能蹭上一頓飯。

  就沖廖立民把自己嚇的不輕這件事,林放覺得,自己得提點過分的要求。

  “立民哥…”

  林放微微皺起了眉頭,為難的道:“想必你也知道,這酒不容易弄。

  我上次能得到那些,也是費了老鼻子勁了。

  再想跟人要,怕是很難弄到多少。

  要不…你讓你那朋友試試董酒?”

  “董酒?”

  廖立民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是哪里產的酒種?我怎么不知道?”

  “跟茅臺一個地方的。”

  林放想起如今還是60年,心頭猛的恍然,董酒是57年恢復生產的,

  59年也就是去年,才剛剛被評為貴州名酒,要再過3年,

  等到第二屆全國評酒會開幕,董酒被評為八大名酒之一,

  才真正進入大眾視野。

  現在的董酒,還只是一個聲名不顯的地方小酒種。

  哪怕它已經被評為貴州名酒,時間也還不夠,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發酵。

  林放解釋道:“我聽說,董酒也是添加了虎骨的。

  不過論及效果,應該不及我跟人換來的那一壇子虎骨酒。

  但,咱這不是換不著嗎。能花錢買到,總比求人好吧?”

  ‘一壇子?’

  廖立民聽話很會抓重點,估算了一壇酒可能的最小容量,

  他的眼睛瞬間亮了,就聽他道:“放子,不要什么董酒!

  就要你之前弄到的那個虎骨酒,求人不怕,只要他愿意換。

  條件你讓他隨便提,我守著偌大一個供應部,不怕沒他要的東西!”

  林放聽了這話,說不出的羨慕。

  自己有個玉石空間算個啥?

  就算有那么點產出,也是自己通過努力,

  想方設法,一點一點種出來、養出來的。

  哪像廖立民,背靠一整個供應部。

  別說國內的好東西,國際上的好東西,別人也能夠得著!

  林放一念及此,便道:“那我幫您問問,過兩天給您回話。”

  “別過兩天呀!”

  廖立民強忍著沒提林放那一壇虎骨酒剩下的去哪兒了,

  他道:“這樣,你等下就去幫我問問。

  今晚能有結果最好,不管多晚,你盡管來找我。

  實在不成,明天你也得問好了來找我一趟!”

  “得嘞!我這就去問問!”

  林放也不含糊,轉身就要走。

  “慢著!”

  廖立民攔住林放,從抽屜里拿出兩張煙票、一版酒票丟了過去,

  他道:“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這是內部供應票,跟你用副食本領的不一樣。

  你拿著這煙票、酒票去隔壁,就我們單位對外的窗口那兒。

  直接就能換了東西帶走。”

  林放接到煙票和酒票,好奇的問道:“立民哥,就這么幾張票,這能換多少東西啊?”

  “幾張票?”

  廖立民忍不住斜了林放一眼,道:“兩張煙票能換兩條紅雙喜。

  那一版酒票是18連張,一張能換一箱酒,不限種類,不限品牌。

  一箱就是12瓶,不管你是換白酒、紅酒還是啤酒,隨便你!”

  林放聽到這里,眼睛亮了。

  他忍不住豎起拇指,道:“立民哥,大氣!

  得嘞,您請好吧,今天晚上,我不但幫您打探清楚咯,

  我還幫您踅摸上兩瓶先給您帶過去!還得跟上回的一樣!”

  “得,那我就等著了。”

  廖立民心頭也頗為滿意林放的識趣,他知道林放晚上要來自己家,

  帶的那兩瓶,多半是林放從自己手里摳出來的。

  東西從哪里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放拿出來的態度。

  供應部商店說是在辦公樓的隔壁,其實卻是背靠背的建筑格局。

  外人想要從辦公樓到商店,不能從內部通道進去。

  得出門掉頭從繞上老大一圈,從王府井大街上穿過去,才能來到供應部商店所在的胡同。

  商店里東西種類繁多,供銷社里不見蹤影的中華、云煙、紅雙喜,這里成條的擺放。

  四大名酒,金獎白蘭地,通化葡萄酒,青島啤酒都是成箱成箱的。

  煙票只能換紅雙喜,這讓林放稍微有點遺憾。

  要是啥都能換,他還是想要一條中華,一條云煙的。

  只能拿兩條紅雙喜,就還行吧。

  至于酒,林放要了4箱金獎白蘭地,14箱茅臺。

  沒別的原因,就因為這兩種酒最貴!

  茅臺一瓶5塊5,金獎白蘭地一瓶5塊1毛5!

  通化葡萄酒才1塊一瓶,至于青島啤酒那就更便宜了,2毛3一瓶。

  要是拿這一版酒票去換青島啤酒,那真是虧到林放能吐血。

  選好了東西,店里的售貨員也很是客氣,幫著他把18箱酒給放到了門外。

  別人來供應部是買東西,林放這純粹是來進貨來了!

  兩條煙好拿,林放換了直接丟布口袋里就成。

  難的是換出來的那18箱酒!

  不得已,林放只好又叫了一個板爺,把18箱酒裝車。

  他在前面帶路,板爺后面跟著,又給人帶到了葛建成他表叔家的四合院。

  以前林放還覺得,這座四合院自己用的不多。

  現在他才忽然發現,要是沒有這么一個地方好像還真是不行。

  關鍵是,葛建成他表叔家的這個四合院,地理位置是真好。

  出門沒幾步,就是西直門火車站。

  離這座四合院最近的鄰居,都還隔著一條馬路。

  林放忍不住都動了心思,想著是不是哪天跟葛建成商量商量,把這四合院給買下來。

  付了錢打發走板爺,林放轉身進了四合院,直接就把煙和酒全都收進了空間。

  煙丟進靜止空間,酒丟進正常空間。

  往常買酒,都是幾瓶幾瓶的買。

  如今一次搞到18箱,這種感覺還是挺爽的。

  林放看看成箱擺放的茅臺,再看看散放著的那一堆,忽然就感覺有點不順眼了。

  干脆,他砍了幾根竹子,也給做成能裝12瓶酒的竹箱子。

  然后他把剩下的180瓶茅臺,29瓶瀘州大曲,25瓶汾酒,30瓶西鳳酒,

  分門別類的,全都給裝進竹箱里。

  這時候再看過去,林放勉強算是滿意了。

  他想著,回頭弄到酒票以后,再來填充一下,把差了7瓶瀘州大曲,

  11瓶汾酒,6瓶西鳳酒的那3個箱子都給填滿,那就更讓人滿意了。

  搞完這些以后,林放出了空間。

  騎上自行車,也不急著回家,先去種子站逛了逛。

  種子站左邊隔壁是畜牧站,右邊隔壁是林業站。

  好家伙,農林牧副漁,這條街上就占了3家。

  不過就沖著這地方的偏僻勁兒,副食品站也不可能開在這里。

  一家管農業,一家管牲口,一家管林木,三家湊在一起,聲勢倒也不小。

  都在四九城的邊緣,不過這三家都是屬于小型派出機構,門臉不大。

  上頭還有三個總站管著。

  再上面還各自有一個掛著某某局的婆婆管著。

  算下來,這三個孫子輩的派出機構,門臉不大也實屬正常。

  林放在種子站里逛了好久,總算是買到了心心念念的玉米種子。

  遺憾的是,沒能買到人參種子。

  這玩意兒現在還沒有人工種植的,都是野生的,

  生長在長白山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里,買不到種子林放也不遺憾。

  東北有三寶,人參、鹿茸、烏拉草里的人參,指的就是這長白野山參。

  難得的是,林放還在種子站隔壁的林業站里買到了一棵香椿樹苗。

  如今都四月底了,眼瞅著馬上就要發工資了。

  香椿差不多都已經下市了,還能買到香椿樹苗,也算是罕見。

  林放也沒多想,帶著玉米種子和香椿樹苗,找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鉆進去,

  照例先種下去再說。

  新開辟的那一畝農田,土豆、紅薯都收獲了幾茬了。

  如今讓玉米來接棒,正當其時。

  至于香椿樹,林放稍微思索了一下,還是給栽進了果園里。

  它可是長壽樹種,和各種果樹的存活樹齡差不多,種在果園里正當其時。

  等這棵香椿樹長一長,林放還能趕個尾巴,吃上一茬香椿葉。

  有人說小蔥拌豆腐好吃,那純粹是沒吃過香椿拌豆腐。

  這香椿不管是拌豆腐還是炒雞蛋,那都是一絕。

  林放想到香椿拌豆腐的口感,忍不住就有點饞了。

  好在如今空間時間加速已經翻倍,林放忍一忍,等明天就能吃上香椿拌豆腐了。

  林放從空間里出來,掉頭返回四合院。

  他已經想好了,晚點再去找廖立民。

  最好啊,還是趕到對方吃完晚飯,差不多挨著9點左右。

  這個時間,不早不晚,剛剛好!

  騎車回去的時候,林放在車后座上綁了一箱茅臺,一條紅雙喜。

  臨到四合院,正好碰上許大茂騎車回來。

  看到林放車后座上綁著的東西,許大茂看著了裝茅臺的木箱子,

  也看到了上面的字,只是他沒想過林放會真的弄一箱茅臺回來。

  誰家也不能這么闊氣,又不是日子不過了。

  他只以為林放擱哪兒弄了一只裝茅臺的木箱子,里面裝的別的東西。

  許大茂停車下來,跟林放打趣:“喲,放子,弄的什么好東西這是?

  藏著掖著的,還弄了個裝茅臺的箱子裝著!”

  林放也下了車,拍了拍箱子道:“大茂哥,瞧您這話說的。

  這裝茅臺的箱子里面,自然是裝的茅臺。

  箱子我都還沒拆呢,裝別的,那不是費二回事嗎?”

  “你真的假的?”

  許大茂嗤笑一聲,擺明了不信:“茅臺可得5塊5一瓶,你這弄一箱子,

  咵一下,干走我倆月工資,日子還過不過了?”

  林放推車進院,笑著道:“您不信拉倒。總不能為了讓你信一回,

  我還給您開箱驗貨不成?”

  “哎,等等放子!”

  許大茂連忙推車跟上:“你這買都買了,總不能總不開箱吧?

  我還沒見過有人整箱的買呢,你讓我瞅一眼!”

  林放停了一下,想提一嘴許大茂的老丈人。

  以婁家的財力和實力,沒可能沒開過整箱的茅臺。

  只是他轉念一想,這事兒整個大雜院里就沒別人知道,

  說明這夫妻倆人隱瞞的還挺好,真要說出來,

  對許大茂沒什么妨礙,弄不好反倒害了婁曉娥。

  林放重新又推起了自行車,道:“你愿意瞧就瞧一眼,不過我可沒說請你喝啊!”

  “瞧你摳門的!”

  許大茂嚷嚷道:“別跟三大爺學!你真要請我喝,我也不白喝。

  我帶上午餐肉,再整倆菜,這總成吧?”

  “你說誰摳呢?”

  沒成想,三大爺正坐在門口擇菜,剛好聽到許大茂一進門就編排自己,

  他臉色黑成一片,自覺有理的道:“你許大茂倒是大方,秦寡婦家那么困難,

  怎么沒見你幫過一次?說我摳,我看你才是真摳!”

  “嘿!三大爺!”

  許大茂不樂意了,他道:“您要這么說話,我可就不愛聽了!

  這寡婦門前是非多,您又不是不知道。別說我,就算是您這么大歲數,

  您敢幫嗎?指不定別人在背后怎么編排呢!哎,我說…

  三大爺,您好歹也是一人民教師,怎么一開口就提人秦寡婦?

  總不能您還惦記著人小寡婦吧…嘿嘿…”

  “你給我住嘴!”

  三大爺坐不住了,氣的一蹦三尺高:“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許大茂,你可不要含血噴人!什么叫我一開口就提秦寡婦?

  他們一家五口,四個沒勞動力的。老的老,小的小,過的艱難那是公認的!

  怎么到你嘴里就這么齷齪,你這人,心太臟!”

  “我心臟?”

  許大茂本來占幾句便宜就想走的,眼見著三大爺說話越來越難聽,

  他也上火了:“閻埠貴,別以為在院里當個三大爺,你就是根蒜了!

  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來勁了!要說心臟,誰能跟你們老閻家比?

  于麗人多好一姑娘,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段有身段,關鍵還有工作!

  配你們家閻解成,那是你們老閻家祖墳冒了青煙!

  就這,你們硬是逼的人于麗在你們家待不下去,死活鬧著要離婚!

  還不是因為你們家對人太刻薄?我可聽說了啊,你們死抻著不同意離,

  居然是因為想跟人要50塊錢!好家伙,你們可真心黑!

  那可是50塊錢,你們怎么張的開這個嘴?”

  林放見這兩人互噴的厲害,也站著不走了。

  甭管誰勝誰負,都是一場好戲。

  反正整個大雜院里,除了林放愿意搭理的,沒幾個好人。

  看著他們狗咬狗,別提多痛快了。

  三大爺也是沒料到,開口跟于麗要50塊錢補償的事,居然鬧的許大茂都知道了。

  還不知道在院里傳成了什么模樣。

  他又急又氣,慌慌張張的想著主意,眼見著一大爺下班回來,他像是見到了救星。

  “老易!老易!你管不管了?”

  三大爺指著許大茂氣的發抖:“許大茂他滿嘴胡吣,背著人說我小話。

  我聽見了,多問了他一句,他還跟我急!

  又是編排我惦記秦寡婦,又是說我們家訛人!你可得管管!”

  “許大茂!”

  一大爺板著一張臉,罵道:“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一喝點酒,嘴上就沒把門的,凈胡說八道!

  甭管怎么說,他三大爺也是有年紀的,你跟人面前胡說八道合適嗎?”

  林放在旁邊聽著,不由得多看了一大爺一眼。

  一大爺問都沒多問一句,就先給許大茂身上定性,說他喝多了。

  表面上看是在拉偏架,幫三大爺說話。

  可真要鬧起來,怕是吃虧的還得是許大茂。

  別的不說,就一個“欺負老人、編排寡婦”的名聲傳出去,就夠他喝一壺的。

  所以,一大爺這其實是在幫許大茂。

  林放想通這一點,頓時就覺得有意思起來。

  說起來,許大茂跟何雨柱兩人死磕,幾乎一見面就會拌嘴。

  鬧急眼了動手,也不是一次兩次。

  一大爺每次出面都和稀泥,看似不偏不倚,卻總是控制個中尺度。

  要說一大爺不知道許大茂老丈人的身份,林放是不信的。

大熊貓文學    前任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