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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流水線式鑒寶

  從東來順里出來,四個人便分了開來。

  姚麗華帶著李秀芝,搭乘公交車要回糧食局家屬院。

  何雨柱準備返回四合院睡個午覺。

  林放則打著去紅星農場的幌子,騎著自行車,載著兩頭小羊羔子,慢慢悠悠的騎向南方。

  等看不到公交車,也看不見何雨柱的影子,

  林放趕緊加快了速度,躲開路上行人偷瞄后車座兩頭小羊羔的視線,

  找了個無人的胡同騎了進去。

  片刻后,林放從另一條胡同里騎出來,車上已經沒了小羊羔。

  空間的食物儲備大軍,再次擴大。

  可空間也是真的不夠用了。

  三畝良田倒是還湊合著夠用,可畜欄真的是太擁擠了。

  為了給兩頭新來的小羊羔騰出點空間,林放不得不把其他牲口給收走一部分。

  其中的大頭,就是豬和兔子。

  該說不說,這兩種牲口是真的能生。

  雞鴨都趕不上它們。

  錯非林放每天都會進空間看看,怕是幾天功夫,它們就得漫出去,把農田都給占了。

  各種種苗林放都有儲備,倒是不怕漫出去的牲口毀壞良田,

  可要是把那好不容易種出來的茶園給毀了,林放就只能趕盡殺絕,

  把兇手們,一股腦的全給宰成白條丟進靜止空間。

  林放從空間里出來,略一尋思,便騎車前往信托商店。

  王瘸子提醒了他,四九城除了琉璃廠的文物商店,還有一些極富時代特色的信托商店!

  這些信托商店約等于二手商店,幾乎什么都賣。

  不過,不同的信托商店各有各的特點。

  就比如,林放所在的大雜院附近的北新橋信托商店,就是以售賣自行車出名,

  慢慢的才開始兼售一些二手家具。

  要不是開始賣家具,王瘸子也沒機會去北新橋信托商店當個臨時工。

  如今這個時代,以勞動為美。

  除了沒有工作能力的老人和孩子,年輕人是不允許有閑人存在的,

  哪怕沒工作,各個街道辦也會想方設法的幫忙弄個臨時工。

  只是在和姚麗華吃飯的時候,她提過一嘴,

  說是這個政策,目前也就只有四九城還能施行。

  她所在的城市,因為供應不足的影響,已經開始有了變化。

  一些工廠因為無力負擔,已經和部分臨時工解除了勞動關系。

  林放告訴姚麗華,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等挺過最困難的今年,

  情況到了明年就會發生變化,到時候政策是會恢復的。

  姚麗華當時笑著沒說話,林放倒是有點回過味兒來。

  她之所以到四九城里來投親,恐怕并不一定是因為家里不夠吃,

  而是因為臨時工作發生了變化!

  至少,在東來順吃飯的時候,姚麗華和李秀芝兩個人有著明顯的不同。

  挨過餓的人,和沒挨過餓的是不一樣的。

  林放騎著車子,滿大街的溜達,直到看到一家信托商店,

  連忙就停好車子,鉆了進去。

  商店的售貨員看了一眼林放,也沒招呼,依舊坐著。

  也不知道他在跟誰生氣,臉色明顯有些不太好。

  林放也不在乎,自己到處亂逛。

  店里每樣商品的數量不是特別多,但種類還是很豐富的。

  這一家信托商店,明顯是以鐘表類為主,形形色色的座鐘、懷表、手表,

  擺滿了好幾個柜臺。

  有些手表,明顯是孤品,就只有那么一個。

  那些個座鐘啊懷表,林放不懂,也就沒多看,但是手表他還是很熟的。

  林放看著看著,就看到一塊熟悉的手表。

  那熟悉的“patek”字母,讓林放看了不由得眼睛一亮。

  他再看看手腕上的英納格,突然覺得,自己干了件蠢事。

  要是早知道信托商店里有各種二手表售賣,他干嘛非要搭上一張手表票,

  還花了140塊錢,買這塊英納格?

  來信托商店,買古董表,它不香嗎?

  就在那塊patek旁邊,林放還看到兩塊打火機手表。

  一塊銀色,另一塊是金色。

  銀色的打火機手表頂部有著非常明顯的“Dunhill”字母標識,

  倒是金色的那塊從柜臺這邊看不到什么字母。

  銀色的打火機手表保存不當,污漬已經比較明顯,還有劃痕存在。

  金色的打火機手表倒是保存的不錯,表面上看不出劃痕,也沒什么污漬。

  林放看了個稀奇,忍不住問售貨員道:“同志,這兩塊手表,我能看看嗎?”

  售貨員情緒明顯不高,坐著不動,

  上下嘴皮一碰,沒好氣的道:“你買嗎?不買不能看!”

  ‘嘖!’

  對方這態度,也是沒誰了。

  來到這個時代久了,林放慢慢也就習慣了。

  對方態度不好,卻也算不上惡劣,真正惡劣的還得是供銷社售貨員。

  大概是因為供銷社工作量太大,每天要售賣的各種散碎物品太多,

  供銷社的售貨員,幾乎就沒有脾氣好的。

  林放只是以前沒見過,對這兩塊打火機手表比較好奇,卻也沒有買的打算。

  真要買,他還是更想買那塊“patek”。

  林放指著那塊已經沒了表帶,就只剩下光禿禿一個紅金色表頭的“patek”手表,

  他道:“那我能問問這塊手表多少錢嗎?”

  售貨員站起來看了一眼,道:“那表保存的還行,已經不走字了,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師傅沒修好。還是那句話,不買,你不能看。”

  林放笑著道:“勞您駕,我買,這表多少錢。”

  售貨員走過來,動作粗暴的把表取出來,往柜臺一丟:“五塊錢!”

  林放看到他的動作,眼角狂跳,好懸沒一拳頭打過去。

  他拿起這塊總共六個指針,精細級的百達翡麗,

  再次確認道:“同志,我看這表頭的顏色,像是金的,您確定五塊錢能賣?”

  “嗤…”

  售貨員嗤笑一聲,道:“什么金的?真要是金的,還能擺在這兒?

  您就放心吧,你見過金是紅色?那就是銅色(shai)兒,專門蒙你們這種不懂的。

  你到底買不買吧,買就交錢,不買我收起來了!”

  “賣!”

  林放立馬從褲兜里摸出一張十塊的遞過去,道:“開票!”

  “得嘞!”

  售貨員見林放當真掏錢,臉色這才變的好一些,拿了錢過去開票。

  林放拿起只剩表頭的百達翡麗,翻過來看了一眼,發現了“1945”的字樣。

  售貨員動作很快,他開了票拿著找零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咧嘴一笑,道:“解放前產的,一個老人家拿過來賣的,據他說是從白匪手上繳獲的,

  也是因為不走字才拿來賣的,當時還有個表帶,表帶被師傅給拆了,

  搭在另一塊能走字兒的表頭上給賣了。”

  林放點點頭,接過票和找零,順手全都收起來。

  不走字不要緊,回頭丟進空間里,總能把故障原因給找出來。

  就算修不好也沒關系,就憑這塊表的精細做工,放個幾十年時間,

  總歸是管點錢,這五塊錢指定不虧。

  林放買了這塊百達翡麗,便對別的表沒了興趣,他又轉到另一個角落,

  這里成堆的堆著各種杯、碗、盤、碟,雖說都是瓷器,

  卻是比較實用的餐具,倒是沒有見到明顯裝飾用的瓶瓶罐罐。

  林放便道:“同志,這邊的這些瓷器都怎么賣?”

  “什么瓷器啊!”

  售貨員忍不住笑了:“同志,您看清楚咯,我們這兒是信托商店,不是文玩商店!

  說白了,我們這兒賣的都是沒人要的破爛。有些東西都不是私人賣過來的,

  干脆就是我們經理從廢品站里拉過來的。您看的那些,那就是餐具!”

  “得嘞,確實是餐具。”

  林放自然不會跟售貨員杠,哪怕他確實看到有幾個所謂的“餐具”,花紋與眾不同,

  他道:“這些餐具,都是什么價兒?”

  售貨員道:“碗和杯子5分,盤子、碟子一毛。”

  “嘶…”

  哪怕是早有心理準備,林放聽到這個價格,還是忍不住直呼“好家伙”。

  這要是撿了漏,可比剛剛他買的那塊百達翡麗劃算多了。

  林放便道:“同志,能麻煩您拿出來,我能自個看看嗎?”

  售貨員皺了皺眉,又左右看了看,道:“這樣吧,馬上就到吃飯時間了,

  店里現在就只有我一個人,我是忙不過來的,你在我這兒登個記,

  我給你開個門,你自己進去看。

  不過我提醒你,我們店里的東西都是有數的。

  要是東西少了,你可是跑不掉的!”

  “那不能夠。”

  林放笑著答應道:“跑到信托商店里拿人東西,說出去不夠讓人笑話的。”

  “理兒是這個理兒。”

  售貨員也笑了:“可總有些人思想覺悟不夠,想往家里順點兒不要錢的東西。

  不過我看同志你不是這樣的人…嚯,您還是軋鋼廠的,臨時工?正式工?”

  “正式的。”

  “那您這混的夠可以的!”

  得到林放的答復,售貨員臉上的羨慕之色再也藏不住。

  他忍不住道:“您家里的背景可真夠硬的!

  軋鋼廠那可是好幾千號人的大廠子,北郊還有一家分廠,聽說也有兩三千人。

  我聽說,軋鋼廠的食堂伙食可好了,頓頓都有大肥肉!”

  “人確實挺多的,食堂伙食倒也沒有那么夸張。”

  林放有些哭笑不得,他倒是沒想到,自己軋鋼廠工人的身份,

  有點也能用來無形裝逼,他道:“頂多也就是炒菜舍得放油,油星子稍微多點兒。”

  “那也不錯啊!”

  售貨員道:“我表哥在重型機械廠上班,他們那的伙食就不行了,

  尤其是這個月,那菜炒出來,就跟水煮的差不多,賊難吃!”

  林放聽到“重型機械廠”幾個字,不由得心頭一動,

  他想起了許久未見的文麗,也不知道這女人現在怎么樣了。

  林放便問道:“你哥在重型機械廠上班?他怎么稱呼?

  我前段時間坐車去紅星農場,路上碰到兩位老師帶著一群學生下農場,

  聽她們說,她們就是重型機械廠的。”

  售貨員道:“我哥姓莊,叫莊玉心,您認識?”

  林放搖頭道:“不認識,我跟那兩位老師同路比較久,也就認識了。她們一個姓李,

  一個姓文,那位文老師倒是說起過一位叫佟志的。”

  “嗐!這不巧了嗎?”

  售貨員一拍大腿,道:“佟志和我哥是鐵磁,兩人關系好著呢!呃…”

  才說完佟志和莊玉心關系好,售貨員想起了什么,

  他有點尷尬的道:“那什么…我突然想起來,上回我跟我哥喝酒的時候,

  我哥吐槽說佟志不是個東西,為了老婆,三年都不跟他說話,

  他們…他們其實鬧掰挺久了。”

  ‘對上了!’

  林放這下子算是確定了,售貨員的表哥莊玉心,就是重型機械廠的小莊。

  佟志之所以會和小莊鬧掰,起因是小莊嫌棄莊嫂農村出身,長得也不好看,

  順嘴就夸了隔壁宿舍的文麗幾句。

  莊嫂心里有氣,卻又因為童養媳的身份,不敢沖著小莊發火,

  出去洗碗的時候和文麗撞上,就故意找茬,兩人狠狠的大吵了一架,

  矛盾就是那個時候埋下的,后來又發生了幾次爭執,

  文麗就逼著佟志不要搭理小莊。

  久而久之,兩家的關系自然也就淡了。

  到如今,兩家人已經三年不搭腔。

  售貨員自覺尷尬,給林放開了個門,放他進柜臺,自己就去另一邊待著去了。

  與其說是開門,不如說是‘抬門’。

  在這個年代,柜臺和墻壁、貨架之間,就只有一條勉強能容自行車通過的窄道,

  而控制柜臺內的出入,往往就是在柜臺和柜臺之間擺放一張橫板,

  售貨員想要進去,只需要抬起橫板就行。

  有時候偷懶,甚至直接可以從橫板下面鉆進去。

  林放進了柜臺,也不挑選,直接就把眼前的這堆餐具一個個的往空間里挪,

  空間完全沒反應的,原路放回去,

  空間有反應的,拿出來放在柜臺上。

  整個過程,簡單而又快捷,堪比流水線式自動化“鑒寶”!

  只不過,把這邊的柜臺全翻完,林放也就值找到5個空間有反應的物件。

  讓林放感到失望的是,他之前看到的那幾個花紋明顯與眾不同的,

  空間居然完全沒有反應,顯然是在空間看來,它們身上并沒有’文明余韻’。

  換句話說,就算是古董,那也價值不高。

  林放挑選出來的這5個物件,有2個碗,都是白底紅釉,

  一個高足魚紋,

  一個矮足海怪紋。

  在林放看來,這兩個碗普普通通,和前世他家里吃飯的機器制品沒什么兩樣,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文明余韻。

  不過,在古董鑒別方面,他只是個弟弟,完全比不上空間的智能,

  他自然不會犯傻,跟空間反著來。

  另外3件,有2個盤子,1個大概是杯子,也可能是碗,比正常碗小點,

  卻又比后世常見的杯子大了點,林放也不清楚。

  林放選好了這5樣,便招呼了售貨員一聲,開票付錢。

  售貨員看到林放這么快選好,而且還是盤子、杯子、碗每樣都有,

  他不由得笑了一下,道:“爺們,你這是家里碗碟被卒瓦了啊!

  得嘞,盤子兩個2毛,碗3個1毛5,一共3毛5!

  這些東西其實便宜不了幾分錢,你要是想買新的,

  我在前面供銷社有熟人,可以幫您拿一套全乎的。”

  “謝謝您。家里就差幾個,用不著買全套。”

  林放不可能告訴售貨員實情,他付了錢,接過售貨員開的票,

  便道:“不用包,我裝這口袋里就行,我騎車來的,系結實了往車把手上一掛就成。”

  “得嘞,那您慢走!”

  林放出了信托商店,找了個無人的胡同鉆進去,

  連人帶車一起進了空間。

  一進空間,林放就把所有物件從布口袋里取了出來,

  那兩張票直接丟進靜止空間。

  只留下5個瓷器和那塊百達翡麗手表,

  隨著6個物件的取出,空間很快有了動靜。

  一抹氤氳的紫色氣霧慢慢的從6個物件里升騰而出,扶搖直上,

  飛到約莫5、6米高的位置,徑自消失,也不知去了哪里。

  很快,林放就感覺到了變化,一種全新的權限信息涌入他的心頭,

  他便根據信息的指引,開始對畜欄進行新的規劃。

  畜欄在他的意志下,慢慢的擴展、延伸,慢慢的被分割成了六個部分。

  而這六個部分,又被一條通道分割在了兩邊。

  雞鴨鵝在一邊,豬兔羊在另一邊。

  按說,空間里無風無雨,始終風和日麗,雞舍、豬舍之類,完全不需要頂蓋,

  可沒有頂蓋總讓人覺得不夠完美,林放最后還是畫蛇添足一般,加了頂蓋。

  等到六個新建的畜欄初步完成,林放忽然接收到信息提示,便略感遺憾的停下擴建。

  他抬頭一看,飄在半空里的6個物件已經不再有紫色氣霧冒出來。

  百達翡麗停下來的最早,接下來是兩個一對的圓盤,這對圓盤林放倒是知道來歷,

  下面用小楷寫著呢:大清雍正年制,六個字還分成了兩行。

  上面繪制的蘭芝圖案倒是看起來挺清雅的,跟林放見過的壽碗、壽盤挺像的。

  接著停下來的是那個杯子不是杯子,碗不是碗的瓷器。

  最后才是那兩個白底紅釉,分別有著魚紋和怪獸紋的小碗。

  不管怎么說,一翻動作,林放至少達成了兩個目的。

  一是成功擴建畜欄,讓日益增多的食材有了更加寬松的居住環境。

  二是收獲了一批古董,空間品質保證,別管以后能賣多少錢,至少保真!

  1秒:m.23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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