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我的信?”
王蘭陵下午放學的時候照例到驛站問了問,已經熟悉了的驛站吏員很快就把一個小包遞給了王蘭陵。
“辛苦了。”王蘭陵拿出錢給了做事的吏員,這個屁地方流行小費文化。
吏員得到了五毛錢的賞錢后,不卑不亢的說道:“多謝王官人!這些并不辛苦,都是分內之事!”
分內之事你要個屁的賞錢?
王蘭陵客氣的點了點頭,隨后一邊拆著書信一邊往回走。
黑水縣里是不能興起這股歪風邪氣的,不然王蘭陵小費要給到爆炸。
蒸汽車并不是天天開,王蘭陵上學鍛煉還是走著去,也就是今后參加一些活動會用那燒錢的蒸汽車。
蒸汽車燒的確實是水,但加熱水的可都是錢。
這個時代的工藝品其實沒有那么精細,不論是煤氣罐還是別的,王蘭陵瞧著總是有些不放心。
走到一邊路上的座椅上坐下,王蘭陵看了一下家里人寄來的一包書信。
紙包里有三封書信,第一疊的是一張畫紙,上面畫著的是躺在那里的陸雷阿,在頭上戴著白毛巾的雷阿身側,還有一個看起來很丑的小嬰兒。
剛出生的小孩子都是這么丑,將來慢慢就張開了。
看著畫片里的母子,王蘭陵看了看,將畫紙疊起來放進了風衣口袋里,繼續看下一封信。
信是趙溫柔代筆寫的,轉述雷阿的話語。
大致就是母子平安,家里一切都好,希望王蘭陵以學業為重,不要擔心之類的。
后面就是趙溫柔的話,差不多就是一個意思。
夫君:
夫君,雷阿妹妹和小孩都很健康,我會一直都在身邊照看著她們兩人,夫君請放心。
現在外面天氣還冷著,夫君你那邊也要注意保暖,別凍到了,要是感冒的話一定要盡快去看大夫。
家里一切都好,出門在外總是會花錢的。
買煙買酒買衣服,或是找些女人解悶,都需要不少錢,夫君你雖然潔身自好,但在學校里和別人相處也要學一學這些事情,不然別人會看不起咱們。
夫君一個人在外面肯定會悶,森州的蠻夷終歸是上不的臺面,還是包養一個正常人家的干凈女人好一些,我們也能放心下來。
上次夫君說錢夠用,眼下家里也不缺錢,你在外面肯定會用到錢打點關系,結交朋友,要是有用得著的,一定要及時和我們說。
萬望珍重身體!
王蘭陵看向第三封書信,這是尹無憂寫的。
信上說了赤東來和胡歸橋被山州牧喊去充軍,去攻打牧州的事情。
王蘭陵到驛站里借了些紙筆寫了兩封回信,一是家書,另外一個就是讓黑水縣的眾人暫且安心,這事情不是壞事情。
交了郵費走出驛站,王蘭陵感覺還是有些不切實際,理所當然的就當爹了。
雖然幾個月之前就知道這一天的到來,但真正來到之后還是有些特別的感覺。
為了平復心情,王蘭陵就去了操場跑步。
他現在和通州人的關系已經算是很好了,在學校里也認識了很多通州人,已經不用擔心被結仇的人套麻袋偷襲了。
日常跑完一萬米,王蘭陵回家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站在黃天館門口吸煙的高個子女人。
女人穿的是米黃色的風衣,聳立的衣領和敞開著的衣襟,風衣里面穿著的是官員生的制服。
漂亮女人叫溫玉,是財務部的官員生,基本上競爭成功等畢業的那種人。
在這個時代,女人吸煙并不是特別稀奇的事情。
不過吸煙容易牙齒發黃,嗓子變聲,因此大部分女人會介意這個。
不介意的,要么是真自由,要么是假自由。
溫玉看到王蘭陵過來了,就將手中的女士香煙丟在了地上,用漂亮的馬靴鞋底輾轉磨了一下后,走向了王蘭陵。
“等你幾分鐘了,今天要開讀書會,我下課之后連衣服都沒換,直接過來接你了。”
溫玉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父親是州府里的官商,擁有很強的交際能力。
王蘭陵點頭說道:“我剛跑完步,換個衣服,幾分鐘就可以了。”
溫玉直接雙手摟住了王蘭陵的肩膀,從王蘭陵的身側抱住他,笑著說道:“不用了,去會所里再換吧,我都站在這里等你好久了,忍心再讓姐姐等著嗎?”
因為年齡差的關系,王蘭陵在女性面前很難體現出在男性面前的那種威嚴。
“好吧好吧,那就過去吧。”
溫玉笑著牽著王蘭陵的手,招呼過來人力車,和王蘭陵一起坐在了上面。
王蘭陵已經收到了家鄉的書信,知道山州牧已經帶領先頭部隊在兩三天前就去了牧州。
“不是說一月最多也就是兩三次讀書會嗎?怎么才隔幾天就開始第二次了?”
溫玉露出不滿的表情,笑著說道:“小官人就這么不愿意和我們見面嗎?”
王蘭陵看向了前方的道路,自然的說道:“不是,就是感覺肯定是有事情了。”
溫玉說道:“確實是有事情,山州牧已經在牧州接管了軍事權,現在應該是打起來了,具體的事情到了地方再說。”
周圍的密探并不全都是姜飛虎的手下,有些密探到底是誰的密探,誰都不清楚,甚至是那些密談自己都不清楚。
讀書會是四男兩女,除了溫玉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官員生女性,不過年紀大一些,三十多歲了。
官員生本來就是男多女少,這個比例不奇怪。
王蘭陵的年紀雖小,但在一些意見上,大家肯定不會忽略就是了。
學校給六人聚會學習的場所,和其余吏員生的也沒有多少區別,就是位置更靠近好地方,早晨有陽光,通風和保暖設施都跟得上,交通也方便。
簡稱就是會所。
王蘭陵和溫玉進來的時候,其余人還沒有到齊,于是就去樓上洗澡換衣服。
浴室是那種并排室的浴室,相互之間就是一道玻璃阻隔,而且地面有著二十厘米高的自由空間。
洗澡的時候溫玉洗到一半,就光著身子出現在了王蘭陵面前。
“小官人,我來幫你洗頭吧”
王蘭陵沒理她,稍微洗掉身上的汗漬就拿著浴巾出去了。
得罪就得罪,沒有你永遠都不會得罪的人,區別只是你有沒有讓她們原諒你的價值。
越是融入這個氛圍,王蘭陵就越是清楚自己所了解的臟亂,依舊是停留在表面程度上,老趙的提醒絕對是金玉良言。
很多暗地里的事情,自己多半還是不清楚,也不想清楚的。
煙酒他現在已經不碰了,不是反對這兩個,是不清楚自己什么時候會栽在更厲害的東西上。
歷史經驗告訴王蘭陵,煙和酒是滿足不了這些上等人的精神享受的。
云水郡里就有賣藥的,這個世界的化學醫藥水平相當的高。
隨著朋友越來越多,王蘭陵對這些通州人里的上等人,警惕心也越來越強,不想抽煙喝酒的時候被對方暗地里加上什么作料。
自古以來,下等人想要通過攀附上等人來實現一些共同富裕的愿望,可是要經過很多所謂的圈子考驗的。
穿好衣服下樓沒多久,剛洗過澡的溫玉又微笑著坐在了王蘭陵的身邊,“小官人真是個寶貝還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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