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縣 王蘭陵結婚回來了。
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還有五十多車的嫁妝跟著一起回來。
像是棉被、茶壺、煤油燈、馬車、家具、瓶瓶罐罐、茶葉、衣服、女人,還有雜七亂八的東西。
這些車子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王蘭陵的新房那里,一個占地八畝地的豪宅。
整個黑水縣也才三平方千米的面積,也就是四千五百畝。
這個是指的城內面積,就是城墻包圍住的面積,能夠居住在這里的都算是有點錢的人了,沒錢的都是生活在城墻外面的區域。
在城墻外面的幾個村莊,就屬于這種區域,都是從附近遷徙過來的移民。
目前城內還有很多土地沒有開發,這些土地可不是無主之地,都屬于公田,用來作為賞賜的預留。
王府還沒有全部修建好,目前只是完成了一部分,像是假山和院子,還有一些景觀都沒有來得及修建。
施工隊的人一直都在忙活,現在各家各戶都閑了下來,天氣也適合干活,所以速度也不慢。
王蘭陵回來之后,設宴招待了前來祝賀的人,當官的只收一塊錢,不當官的,分文不取,還管飯。
在擺了七天的流水宴之后,黑水縣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靈通郡 靈通郡四面環水,修建城池的時候就主動的引水進來包圍住三面,城墻外面就是河流,與外面的保持著二十多米的距離。
大致就是一個U型的馬蹄將陸地和水隔開,開口的方向也是朝著河邊,除了靠近大河的一面外,其余地方都有與外界相同的的橋梁。
靠近大河的地方有碼頭,專門用來運輸。
所以在強降雨的那些天,被王蘭陵給坑的更嚴重一些。
在中午的時候,一只一千多人組成的隊伍,緩慢又雜亂的聚集在了靈通郡的城外。
這些人里有頭發金黃的男人,也有棕色頭發和紅色頭發的,甚至還有一些光頭的男人。
隊伍緩緩的停在了距離城門大橋還有幾百米的地方。
為首的一人從馬上下來,對著周圍人說道:“我先進去和官市司的人打聲招呼,淳于平、金元號、袁洋,你們三個跟我進去。”
在點了幾個人之后,牧生就看向了另外一個留著胡須的中年人。
“胡仲,你最穩重,在此處看著一些,不要讓他們胡亂走動,我稍后就回來。”
胡仲點頭說道:“牧守請去吧,這里交給我便是。”
牧生對于胡仲很放心,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牧州的邊境處很有名氣,周圍人都信服他。
在牧生等人進城之后,胡仲就對著其余人說道:“這里距離河邊很近,牧守估計要幾個小時才能回來,大家稍事休息一些,打些水給牲畜飲用。”
“好嘞!”周圍的漢子們都高興的答應了下來。
大家做飯的做飯,打水的打水,雖然人數眾多,但并不顯得雜亂。
胡仲也有些累了,走到河邊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這寬廣的河面想著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一個手下站起來說道:“主人,水里有人靠近我們。”
胡仲迅速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年輕人正劃著船往他們這里靠近。
赤鐵看著河邊的這些人,在靠近之后就高興的說道:“你們是牧州的人吧?還有黃頭發的人,我們大人手下就有幾個金人。”
各地的方言都不一樣,一個州的地方可能出現幾百種不同的方言,而且有的基本上都聽不懂。
好在胡仲大致能夠聽明白赤鐵說的話,站起來說道:“是的,我們是牧州的商隊,在此處停歇。”
赤鐵聽到后,更高興了,說道:“那你們什么時候去黑水縣?我是黑水縣的人,現在是在靈通郡這邊做生意,城里面有我們黑水縣的好多家攤子,烤雞、燒鴨、紅豆糕、雜面條、炸米花子都有。”
胡仲看到這人對于牧州的人并不反感,就溫和的說道:“估計明天后天就會去,黑水縣那邊是山崖口前面吧,我們從那里會過去云水郡。”
赤鐵因為王蘭陵的手下有金人的關系,對于這些牧州人沒有山州人對于牧州的反感,從船艙里拿出了一筐燒餅。
“這些燒餅給你們吧,看你們人多,吃得肯定不好,你們今天要是進城的話,就去西邊的小吃攤子那里找我,價格絕對給你實惠。”
赤鐵將船只劃到了岸邊,在距離岸邊還有幾米的距離時,猛地將籮筐給丟了出去。
胡仲抬起手接住了這沉沉的一筐東西,在看到里面確實是燒餅之后,就對著赤鐵說道:“我叫胡仲,敢問壯士大名?”
赤鐵雙手抱拳在前,“赤鐵,我家大人是黑水縣的環衛司司長,王蘭陵,你在黑水縣里遇到麻煩的話,去找我家大人就可。”
小王大人經常是這樣,人在家中,不聲不響的就被手下人扣了一口大鍋。
赤鐵還有事情要做,很快就劃著船去了碼頭那邊,消失在了胡仲等人的視線里。
在赤鐵走后不久,一個光頭的男人從筐里拿了一個燒餅,用一根針試了試。
“沒有下毒。”光頭大漢說了之后就把燒餅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不像是有毒的樣子,聞著挺好吃的。”
另外一個金發的男人說道:“小心一些,黑水縣那邊都是山人,那些山人怎么會好心給我們吃的?”
兩邊地方,是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血仇。
“環衛司…”胡仲想這個部門,又看著旁人說道:“環衛司是做什么的?”
其余人都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個環衛司是做什么的。
燒餅沒人吃,也沒有丟,就是放在了車上留著。
出門在外就是要小心一些,尤其是小心山州那邊的人。
同樣,山州人對于牧州人,也是防備的厲害!
胡仲已經算是脾氣好的了,但依舊是對山州人有著很強的戒備心理。
又過了半個小時,牧生幾人回來了。
牧生嘆了口氣,走近之后說道:“這邊先前發了水,今年城里沒有什么錢,我們去下一家看看。”
胡仲對此并不意外,從朝廷允許官員做生意之后,他們這些官商的生意,就會受到影響。
和煤礦不一樣,他們的牛羊等東西,很難保存下來,更不會大規模的購買。
而他們需要的也不是錢,是各種物資。
當官的若是不愿意使用權利來給他們籌集這些物資,那么光是從小商人那里根本就籌集不夠,到時候這個冬天就難過了。
在連續沒了好多生意之后,大部人只能是將希望寄托于州府和剩下的郡城那里。
胡仲說道:“牧守,剛才我遇到一個山州人,他對我們并沒有惡意,還送了一筐燒餅給我們,我沒讓人吃,他說他是黑水縣環衛司的人。”
牧生聽到后,若有所思的說道:“是那個最近聲名鵲起的王蘭陵啊…黑水縣的王蘭陵,就是因為他的關系,靈通郡城外的許多良田才被淹的。”
“不過這個人也是厲害,給手下人安排好了道路,讓這些人在郡城做生意。”
牧生聽說了關于王蘭陵的事情,他們這些官商的情報系統,要更廣泛一些。
胡仲有些好奇了,詢問道:“這個王蘭陵,他做了什么事情?”
牧生說道:“不到十五歲就當了黑水縣的司長,寫的文書讓圣上都稱贊不絕。”
“年初的時候是大糞司的司長,水訊的時候兼任水務司司長,在掌管兩司司長之位的同時又負責治水,開了一場兩萬人的徭役一夜之間就堵上了黑水河,保護了黑水縣的大片地方”
胡仲疑惑的說道:“堵上黑水河?那郡里和縣里怎么會讓他這么做?”
牧生笑了笑,說道:“知事帶人去抓他,被他罵走了,他護著的是黑水縣,知事護著的云水郡人,不過卻是沒說過王蘭陵,挺有意思的這人,罵知事是狗官,而且現在還是在環衛司當司長。”
“不過最后黑水河還是又拆了,換來朝廷的賑災和免稅,王蘭陵安排了城中的商戶在云水郡和靈通郡做些小生意混飯吃。”
淳于平問到:“牧守,環衛司和大糞司是什么關系?”
牧生又笑了笑,瞇著眼睛說道:“環衛司就是大糞司,王蘭陵覺得大糞司不好,就改名了環衛司,還多加了很多要做的事情,然后云水郡的大糞司也改名叫了環衛司,靈通郡這邊也是,整個云州的大糞司都在逐漸的用上了新名。”
云水郡的大糞司,因為王蘭陵的關系,風評被害,很多人都不愿意說起大糞司的名字,所以都用了王蘭陵那個環衛司的名字。
云水郡改名之后,其余地方自然也是慢慢的跟進。
胡仲慢慢的從牧生這里了解到了黑水縣的事情,也了解到了王蘭陵的事情。
這不到一年的時間里,王蘭陵所做的事情在很多人看來,已經可以用英雄事跡來形容了。
在黑水縣的一處地方,柳扶風正認真的指導著幾名妙齡女子的演練。
為了緩和與王蘭陵的關系,柳扶風親自擔當劇本編劇,找來了一個戲班進行演練,讓她們演練當初的那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