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絮泓用力地點著頭,心里在害羞之余又甜滋滋的,原本心底里對別的姑娘隱隱的吃醋也煙消云散。
她情不自禁的反握緊楚錚的大手,輕聲道:“楚大哥,你人真好,難怪這么多姑娘都死心塌地喜歡你。”
見楚錚投來奇異的目光,她立時大窘地低下頭,卻還是低聲道:“我…我也是。”
其實對孫絮泓的心意楚錚早就一清二楚,而且隨著他的名氣和地位的提升,不知多少姑娘瞧他的目光都不對勁,特別是那些狂熱的“楚帥親衛隊”的姑娘們,那熱情連楚錚都嚇得“落荒而逃”。
但那些陌生的姑娘怎能和已變得頗為熟悉的孫絮泓相提并論?何況孫絮泓長得非常漂亮,青春無敵,被這樣的少女羞澀又大膽地告白,楚錚心里如果說沒有幾分暗爽那肯定是騙人的。
楚錚輕咳了聲,他當然可以花言巧語哄騙眼前這漂亮的少女,不過他心里清楚,自己現在頂多是對這丫頭有幾分好感而已,談不上喜歡,更談不上什么愛不愛的,所以只是輕輕握著她的小手,溫聲道:“謝謝。能得到小泓的這句話,已讓我受寵若驚、榮幸之至了。”
孫絮泓偷偷地瞟了他一眼,紅著臉沒再說話。
楚錚換了個話題,和她聊了些輕松的江湖趣事,這方面孫絮泓特別感興趣,很快就吱吱喳喳地和楚錚聊了起來。
快到阿九之前住過的寢宮時,兩人的氣氛已輕松得多,就像知交朋友一樣言笑無忌了。
楚錚借著這個勁頭,問道:“我聽說過一個江湖趣味,說如果身上有梅花狀的紅痣,天生習武的根骨就會比較高,可以稱得上是習武奇才,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梅花狀的紅痣?”孫絮泓神色有些古怪。
楚錚純屬只是想帶出個話題而已,見她神色有異,忙追問道:“我也只是聽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小泓你知道這么多的江湖趣聞,不知道有沒有聽過這個傳聞?”
孫絮泓搖頭道:“我沒聽說過,身上有梅花狀的紅痣和習武根骨怎會有聯系?”
楚錚有些尷尬:“這樣啊…我也覺得不太可能。”
看來孫絮泓身上應該沒紅痣了。
楚錚正想換個話題,卻聽孫絮泓低聲道:“人家…人家身上也有這樣的紅痣呀,可怎么也算不上習武奇才。”
“什么?”楚錚霍然回頭:“你身上有梅花狀的紅痣?”
孫絮泓的小臉上又漲紅起來,這等涉及到女孩兒家身上隱私特征的事,哪怕她再熱情大方,也難掩羞澀,她用僅可兩人聽聞的聲音道:“嗯…在后背,我小時候聽奶娘說過有紅痣,好像就是梅花狀的,不過我自己沒親眼見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在后背,那孫絮泓還真無法確定。就像東方白的梅花狀紅痣就在后腰處,如果不是楚錚向來喜歡細細欣賞品味美好的藝術品,也不會留意到,東方白自己更是不知情。
“晚上…晚上你來找我,我…我讓你確定一下呀?”孫絮泓話說到一半,臉已紅得幾乎要滴血,見楚錚目露訝色,更是羞得一跺腳:“我…我什么都沒說!”轉身便跑走了。
楚錚看著她那苗條姣好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拐角,不由笑著搖搖頭。
這個小丫頭真不知道是膽大還是膽小,這樣的話都敢說出來,連郭襄這樣特立獨行的性子,都沒敢說過這樣的話。
不過晚上去確定一下么…楚錚摸了摸下巴,覺得似乎也不錯。
起碼確定過后,就能知道孫絮泓是否那二十一個“種子”之一了。
“種子”對于X組織有著特殊的意義,楚錚現在想盡快收集齊“種子”,除了因為她們是秦如韻的“化身”,獨占欲比較強的楚錚不愿看到她們與別的男子有什么親密往來外,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想保護好她們。
誰也不知道X組織要對“種子”們做什么,怎樣從她們身上取得那特殊的能量,考慮到他們在現實世界里的可怕做法,顯然不會是什么好手段。
別的“種子”楚錚管不了太多,但與秦如韻有關的“種子”相當于秦如韻的“分身”,楚錚怎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有危險?
楚錚一邊想著晚上怎么赴約才不會引起太麻煩的后果,一邊走到阿九的寢宮之中。
長平公主還未出嫁,自然也是住在宮中的。
因為楚錚吩咐過一切保留原狀,宮里還特意派了四個宮女在門口守著,宮女見是楚錚,忙跪拜行禮。
這些宮女還是原本朱明皇朝的宮女,楚錚把那些愿意離開的宮女都放回民間,但也有一部分從小就是孤兒,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畏懼,哭著不愿意離開皇宮的,楚錚便將她們繼續留了下來,也有近一百人。
楚錚吩咐道:“呆會長平郡主到了,你們直接領她進來。”
幾個宮女忙應下。
現在阿九自然不再是長平公主,而是改封為長平郡主了。
楚錚還是第一次來到阿九的宮殿,剛走進去,便嗅到陣陣花香。
此時已是秋末冬初,百花凋冷,但這宮殿之中種了不少梅花,正在悄然綻放。
阿九這小丫頭,還真是雅致。
想到單純可愛的小阿九,楚錚微微一笑,推門走進阿九的臥室之中。
只見屋中錦幃繡被,珠簾軟帳,極是精巧華美,明黃色的地氈上織著紅色玫瑰,又添了幾分的貴氣,再看看屋中的擺設,也是處處雅致,梳妝臺旁的窗邊還掛了串風鈴,隨風發出清脆的鈴聲,加上外面傳來的花香,置身屋中,很是舒服。
屋中還罷著畫具,畫趣÷閣顏料一樣不缺,但真正引起楚錚注意的是墻上掛著的一幅畫。
這是一張破碎的畫,上面殘留著些許的污跡,還有小部分的缺失,但整體都保留得極好。
楚錚呆住了。
因為他認出,這正是當初阿九教他畫的那張風雪眺望圖,原本打算用來送給郭襄做生日禮物的,卻被華山派的孫仲君撕成了碎片,后來阿九還幫著楚錚,通宵重新畫了一幅新的。
楚錚怎么也沒想到,那幅被撕毀的舊畫,居然又被重新粘在了一起!
看看上面的拼接痕跡,這副舊畫起碼被撕成了上百塊大大小小的碎片,阿九居然將它們都找了回來,還辛苦地重新拼起來,粘在畫布上,還珍而重之地掛在了自己的寢宮之中。
這些阿九在信中都沒提過片言只字!
楚錚走過去,輕輕地撫摸著這副舊畫,仿佛看到阿九那認真地拼畫粘畫的模樣。
少女一顆縈繞在他身上的心,也在這一塊塊拼接起來的碎片中展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