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中,蛛兒早已離開,楚錚聽罷張無忌背誦的《九陽真經》后,憑他過耳不忘的記憶力和對武學遠超尋常大宗師的理解能力,很快就領悟了整部功法的精髓,隨即耳邊便聽到系統的提示:“你已習得神級功法‘九陽神功’。”
楚錚微微一怔,但也沒放在心上。
對于現在同時修習了四大神功的他來說,《九陰真經》里的神級內功都沒去練,這九陽神功同樣也沒必要再練。不過這門九神陽功倒是與神照經有頗多相通之處,楚錚想著有空時能不能將九陽神功和神照經融合起來,使神照經能進一步優化,變得威力更強、回氣速度更快。
此時迎著張無忌殷切的目光,楚錚細細思考了好一會,才道:“阿牛,據我的理解,你在練的‘九陽神功’可稱得上是天下間最上乘的內功,至剛至陽,威力無窮,而且包括了天下武功總綱,一旦你真正練成這九陽神功,天下的武功你幾乎都能附拾可用。嗯,與我所學過的《九陰真經》各有千秋。”
張無忌聽得暗暗歡喜,連師父這樣的天下第一高手都如此推崇九陽神功,看來自己真能憑著這門神功闖出一條不平凡的路來!
卻聽楚錚繼續說道:“不過這門內功心法有兩個問題。第一是練起來很花時間,尋常人不練上十來二十載,幾乎不可能練到大成境界。你天賦不錯,而且你在絕谷之中心無旁騖,苦練五載,算是摸到了大成的邊緣,但你練的不得法,只注重積蓄的九陽真氣,不會引導真氣打通玄關,再這樣練下去,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張無忌聽得臉色慘變,其實最近他修煉九陽神功已隱隱有種烈火焚身之感,有時真氣還會不受控制地亂躥,嚇得他趕緊收功,不敢再繼續練下去。
他惶然道:“師父…”
楚錚擺擺手:“不用擔心,接下來我會教你如何打通各處玄關要害,等你所有玄關一通,這門九陽神功便算是練成了,日后修煉只需繼續積存真氣,使之更加凝練渾厚。”
張無忌大喜過望:“多謝師父!”
楚錚沉吟道:“九陽神功還有一個問題。我不知道創造這門神功的大宗師是出于什么考慮,他只有修煉的方法和武學總綱,卻沒有記載任何武功招式,更沒記載最重要的運勁發力的心法,使得這門內功很難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張無忌奇道:“師父,我練了這九陽神功后感覺力氣很大,大石頭都能輕易拍碎,這不算是運勁發力?”
楚錚笑笑,隨手拿起一只茶杯,在上面輕輕一彈,然后把茶杯放到張無忌手中。
張無忌接過,正莫名其妙之際,忽然間“卟”的一聲,整只茶杯化來一攤粉末。
張無忌看得直咋舌,讓他捏碎這只杯子并不難,可像楚錚這樣,輕輕一彈便將整只杯子內部完全破壞,卻又能保持著杯子的原貌,直到有外力碰觸才化為粉末,卻是萬萬不能。
“起碼像這樣的運勁發力功法,九陽神功里就沒有記載。”
張無忌恍然大悟,確是如此,他現在運勁只能用死力,毫無章法可言,距離楚錚這手運勁功夫差了十萬八千里,他不由嘆服道:“原來如此。多謝師父指點!”
他心里暗叫幸運,還好拜到了明師,不然自己再這樣瞎練下去,先不說會不會走火入魔,光是這運勁法門不掌握,便會讓九陽神功大打折扣。
楚錚伸手搭在張無忌肩膀上,探了探他的九陽真氣,隨即點頭說道:“目前你的九陽真氣積累到了臨界點,我先替你打通兩處玄關,你感受一下玄關打通的感覺。”
說罷楚錚以黃藥師的“彈指神通”,分別在張無忌的百會、大椎穴中一彈,張無忌只覺得像是河堤某個節點被轟然推塌,真氣有如洪水般奔涌而出,在體內的幾條經脈上到處流轉,舒適無比。
“這兩處玄關原本你在修煉第三層時就該打通了,我這次外力替你打通,可避免你走火入魔,但接下來的玄關,要你以真氣自行打通,不然總是借助外力,修煉出來的九陽神功會威力減弱,也永遠達不到巔峰大圓滿境界。”
“是,多謝師父!”張無忌感動得眼眶都有些發熱了。
在這個世上,除了爹娘、義父、太師父張三豐外,再無一人這樣替他著想、這樣對他好。他只覺得熱血上涌,這一刻覺得就算師父讓他上刀山下油鍋也決不會皺一下眉。
楚錚溫聲道:“好了,接下來我先教你打通另外兩處玄關的法子,你好好修煉。等你完全練成了九陽神功,我再傳你運勁法門,嗯,降龍十八掌很適合你這九陽神功,以后我慢慢傳你。”
“多謝師父!”張無忌覺得自己實在嘴笨,除了這句話后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干脆鄭重地跪下,又向楚錚叩了三個頭,每一下都撞在地板砰砰作響。
楚錚連忙扶起張無忌:“阿牛你不必行此大禮。”
他悉心教導張無忌,除了回報張無忌救了李文秀外,也是存著增強己方實力,以對抗將來的天下大劫的念頭,可不好意思受張無忌這樣的大禮。
張無忌滿懷感激地走后,郭襄才端著飯菜送上來,張無忌這才想起師父剛睡醒,都沒吃飯呢,又是感動又是愧疚,跟著上馬車要服侍楚錚吃飯,被楚錚笑著罵道:“走走走,回去練功去,有你師娘在,用得著你么?”
張無忌赧然:“是,那不打擾師父和師娘了。”這才行禮離開。
郭襄小臉上泛起一團紅暈,這個“師娘”的稱呼讓她既害羞又甜滋滋的:“小師弟,小曾大夫怎么喊你師父?”
楚錚將張無忌拜師的事簡單說了遍,說話間風卷殘云,將郭襄準備的美味飯菜全掃到肚子里。
郭襄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道:“小師弟,慢點,沒人和你搶。”
楚錚夸張道:“不行,太好吃了,我慢不下來。”
立時逗得郭襄咯咯直笑,等楚錚吃罷,郭襄枕在他的肩膀上,柔柔道:“小師弟,以后你會不會一直這樣對我好?”
感覺少女帶著清香的柔滑秀發在脖子上滑過,楚錚深深地嗅了一下,嗅得少女連耳朵都發燙起來,才笑道:“你說呢?”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嘛。”郭襄撒嬌道。
“以后不要問這樣只有一個答案的問題了,太簡單,我都不屑回答。”
“不行不行,你就要回答,你不回答我就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郭襄撒嬌地嘟起小嘴,樣子可愛得不行。
楚錚大樂,捏捏郭襄光滑如玉的小臉:“那師姐你快生氣給我看看,我都沒怎么見過你生氣的樣子。”
有時楚錚總覺得郭襄說話風格很像是現代的姑娘,不時還會爆出一兩句網絡段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秦如韻教她的,偏偏特別可愛。
“看,我生氣啦”郭襄扮了個張牙舞爪的鬼臉,楚錚被萌出一臉血,忍不住一把將她撲倒在床上。
“唔唔唔,小師弟你干嘛?”
“師姐你太可愛了,我決定檢查一下。”
“檢查什么?”
“看看師姐最近有沒有變化啊。”
郭襄的俏臉一下子紅得要滴血,小聲道:“在這里?不要啦…外面都是人…會被他們聽到的。”
nbsp;“放心,我布下了精神力場,就算這里打雷,外面都聽不到。”楚錚早就在和郭襄膩歪前就施展出“天似穹廬”,將整個車廂包裹起來,相當于自成一個小世界,與外界完全隔絕。
“小師弟…唔唔…”
外面天色已全黑下來了。
車廂里傳來郭襄甜甜糯糯的聲音:“小師弟,你以后會不會一直這樣喜歡我?”
“當然,我永遠喜歡師姐。”
“那你說一百遍這句話,不然我不會相信你的。”
雖然郭襄很萌很可愛,但這樣的話重復一百遍,哪怕楚錚的厚臉皮也有點受不了,太幼稚了,中學生談個戀愛都不興這個了吧?
“…誰教你這招的。”
“嘿嘿,我不說,我決不會告訴你是秦姐姐在信里教的。”
喂,少女,你這樣故意出賣你秦姐姐真的好嗎?果然郭襄也是個古靈精怪的“粉切黑”。
“…好吧,多謝你的答案。”
“那小師弟你說不說嘛?”
見郭襄一雙明亮的眼眸閃閃發光,顯然充滿了期待,楚錚舉手投降,幼稚就幼稚吧,郭襄這樣大度,都同意李文秀的事了,自己多哄哄她也是應該的。
“我永遠喜歡師姐,我永遠喜歡師姐…”
一百遍的情話換來了郭襄好得不能再好的好心情,她重新整理好衣裙,梳好秀發,端著飯菜的碗碟離開馬車時,腳步都是輕飄飄的,臉上的快樂與幸福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楚錚心情舒暢地伸了個懶腰,才推開車窗,見車隊照常在荒野扎下營地來,燃起了一處篝火,還在營地外圍設了幾個照明點。
現在車隊人數增加到一百多人,規模龐大了許多,光是裝載運送糧草的馬車就有十余輛——這些物資自然是在路過城鎮時采購的。
在魏知白的指揮下,一百多個護衛按分工或警戒或巡邏或扎營或做飯,整個過程有條不紊,楚錚看在眼里暗暗點頭。
自從前護衛總管楊清去了晨曦島當臨時大總管后,接過護衛總管一職的魏知白便展露出極佳的輔佐才能來。
楚錚不由感激起徐子陵來。畢竟他的幾個心腹護衛,全是徐子陵當初親自在數千少帥軍中挑選出來的精英份子。
魏知白見到車窗打開,知道楚錚已完全恢復過來了,便過來匯報工作,第一件事就是匯報這新招收的一百名青年高手。
其中一百人是在靈州城里招收的青年高手,幾乎都是靈州城土生圭長的漢人子弟。
這些漢人子弟長期生活在異域,漢話已說得不怎么流利了,但長期受到異族的欺負和壓榨,早想反抗或者逃離此地了。
當聽聞漢人中最有名氣的英雄人物楚帥到了靈州城后,前來投奔的漢家子弟不計其數,這一百人是從中優中選優、脫穎而出的,每個人都精于騎術且有一定的特長,當然也不乏靈州漢人大族的子弟,專門送出來加入少帥軍,算是給家族多留條后路。
楚錚聽罷匯報便明白過來,接過名單看了一遍,更是心中有數。
西夏國里最多的是黨項人,朝廷官員九成都出自黨項人。漢人在西夏人口中占比不算大,只占到四分之一左右,不過漢人能吃苦耐勤、生存能力強、腦子也靈活,在這數十年間硬是在西夏國里扎下根來,還形成了有財力實力宏厚的幾個大家族。
——當然,作為黨項人提防和奴役的對象,這些漢人大家族過的也是低聲下氣,割財喂狼的苦日子。
現在這百名青年高手中,就有近二十人出自這幾個大家族。
這算是一種投資,也是一種試探。
若是將來少帥軍真能一統天下,這些大家族整體遷移回歸漢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楚錚看罷魏知白送來的情報,便下了馬車,帶著魏知白親自去巡視營盤各處、慰問新加入的青年護衛們。
一眾青年護衛們見楚帥親自來巡視慰問,在恭敬行禮之余,眼中無不透出毫無保留的崇拜與激動,顯然在幾天前的擂臺戰上,楚錚的驚人實力已徹底地折服了這些心高氣傲的年輕人們。
晚飯時楚錚也沒搞什么特殊,雖然傍晚時吃過郭襄親手做的飯菜,楚錚還是端起飯菜坐到一眾新護衛當中,與他們一起吃飯,聊聊家常。
對于一眾久居異域、受夠了當地異族官吏欺壓的年輕人,何曾見過這樣平易近人、不擺架子的大人物?一個個在受寵若驚之余也心生溫暖與愛戴之意,暗道楚帥真果和傳聞一樣,是個仁義之主。
一頓飯下來,整個營盤里的氣氛便為之一變,笑聲多了,原本繃緊的氣氛也放松了不少,巡邏警戒的護衛也更加盡職盡責。
飯后,楚錚收到了秦如韻的飛鷹傳訊,除了問候外就是近況,他這才知道秦二小姐已到了西夏,暫時有事先去靈鷲宮一趟了。
真巧,己方一行也是向著靈鷲宮出發。
楚錚通過飛鷹傳訊回復秦如韻后,便找帶路的烏老大、端木島主問問與縹緲峰靈鷲宮的距離還有多遠——至于為什么不問巫行云,楚錚實在無法指望那個幾十年宅在靈鷲宮里稱王稱霸、幾乎從不外出的天山童姥能認得什么路。
確定距離靈鷲宮只有一天左右的路程后,楚錚頓時放下心來。
看來很快就能與秦如韻會合了。
搞定好諸事,楚錚才有閑暇與謝曉峰、燕十三坐一塊喝酒聊天。
謝曉峰與燕十三只是受了輕傷,這三天的休息也足以恢復過來,經此一戰,兩人都頗有感悟,尤其是這時與楚錚一加印證,更是對于劍道的理解又深了一層。
楚錚暗暗點頭,這兩大劍客都是不出世的劍道天才,估計只要再和自己切磋十天半月,就能初步掌握“無劍勝有劍”之境了。
到時自己身邊又多了兩名實力非凡的超級大宗師,加上東方白和阿青以及武功大成的張無忌,就更有把握應付那什么天下大劫了。
——目前這“天下大劫”暫時還沒有新的提示,下馬車前楚錚特地看過了。
三人正聊著,一個嬌嫩的女孩聲音叫道:“叔叔!”然后就看到一條小身影飛奔過來,撲入楚錚懷中。
正是苗人鳳的獨生女苗若蘭。
見小女孩緊緊地抱住自己不松手,楚錚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對自己的依賴,不由暗叫慚愧。
苗人鳳臨終前將女兒托付給自己照顧,自己卻幾乎忘記了這小丫頭的存在,剛才也沒先去看看她。
想必她早在馬車里等得了,只是怕打擾自己做正事,才懂事地沒過來找自己。
好不容易安撫好苗若蘭,郭襄挽著李文秀聯袂而至,李文秀抱著小憐,后面還跟著巫行云和周芷若。
得,車隊里大大小小的女孩全來齊了。
就在楚錚有些苦惱之時,坐在大白鶴上的秦如韻正向著靈鷲宮全速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