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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錚一行人自從離開富貴山莊開始南下,經川州后轉向西南,有熟悉山川地形的護衛馮途作為向導,楚錚一行人根本不用擔心迷失方向,一路上行進得極是順利。
經過李閥的川州、竇建德的夏州和劉武周的興州時,楚錚特意留心觀察了一番。
李閥已占據了川州大部分地區,處處可見秣馬厲兵,正加緊訓練兵士,而吏治算是清明,不過苛捐雜稅極重,民間怨言頗大,但未到民不聊生的地步。
而夏王竇建德還算是個仁主,夏州境內盜賊不多,百姓生活相對安定,竇建德也沒東進入侵隨州少帥軍領地的意圖,一直在休養生息恢復民生,倒是可以拉攏聯盟的對象。
但進入劉武周的勢力興州后,局面就大為惡化,民眾生活困苦,常有衣不蔽體者倒斃路側。
楚錚輕嘆口氣,據他所獲得的情報顯示,劉武周為人殘暴,對百姓盤剝極重,百姓難以為生,便逃往接壤的隨州。
劉武周大怒,數次通牒少帥軍要求交還百姓,少帥軍都不予理會,劉武周便要聯合李閥進攻隨州的少帥軍,但后來李閥按兵不動,劉武周沒把握獨力對付少帥軍,也只能忍下這口惡氣。
楚錚看了一段路后便拉上了車簾。
這自然是為了不讓郭襄看到沿途這些悲慘的景象,也避免增添麻煩。
接下來的幾天,楚錚與郭襄深居簡出,一眾護衛也化整為零,甚至與阿飛、西門柔都隔了有一兩里的距離,只剩下駕車的田三娘隨侍身邊。
幸而劉武周統治腐敗,但凡遇到關卡,給點錢運作一二便能順利通行,連盤查都免了,倒省卻了很多麻煩。
楚錚不由暗想,如果不是少帥軍剛剛統一隨州,需要積聚實力并對抗李閥,倒可以先取了這劉武周的興州。
進入滇州后,局面又重新好轉,人煙也恢復了稠密。
這里已是是理國段氏皇朝的勢力范圍。
段氏皇朝信奉佛法,雖然有數萬雄兵,但也只是以自保為主,極少涉及到天下爭霸之中。
一行人重新會合。
此時已是陽春三月,地處西南的滇州里鮮花遍地,綠草成茵,氣候溫暖,郭襄掀起車簾,看到外面野花盛開、萬紫千紅的景象,頓時露出了笑臉。
楚錚便干脆和她離開馬車,換乘駿馬,當成是一次游山玩水。
這一天,楚錚和郭襄來到一個小山城里投宿。
據馮途所說,這個小城鎮離興州并不遠,魚龍混雜,楚錚本想直接穿過的,但距離下一個城鎮起碼還有兩天的路程,又見郭襄神色有些困倦,便臨時決定在這個叫“青板鎮”的小鎮里休息一晚,順便吃些熱乎米飯。
小鎮的確不大,但人煙頗為稠密,江湖人士更是占了多數。
據說這里原本就是盜匪橫行之地,銷贓之處,賭場青樓酒館特別多,隨處可見滿臉橫肉的兇蠻漢子出沒。
楚錚戴上人皮面具,郭襄也系上了面紗,與阿飛、西門柔在一個當地最大的客棧投宿。
郭襄顯然從沒來到這樣混亂的地方,但她膽子極大,加上有楚錚在身邊,半點不害怕,反倒好奇地張望。
大堂里頗為熱鬧,來自三山五岳的江湖客們高談闊論,吹牛拼酒。
楚錚等人的投宿住處之事自有田三娘等護衛去負責,楚錚、郭襄、阿飛、西門柔直接在大堂找了個靠窗邊的桌子坐下,點了幾個招牌菜。
江湖客們打量了四人一會,卻沒敢輕易招惹。別的人不說,光是西門柔的氣勢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四人一邊吃飯一邊聽著江湖上的傳聞,卻無甚值得關注的新鮮事。
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了喝罵聲,楚錚等人循聲望去,只見兩個衣衫破舊的挑糞漢子被幾個衣著光鮮、痞里痞氣的流氓攔住索要保護費。
這類事情實在太過平常,西門柔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楚錚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這兩個挑糞漢子。
左邊的挑糞漢子很高大強壯,但臉容丑陋,頭上扎著白布,看著不像是漢人,另一個挑糞漢子卻是典型的漢人,白白凈凈,手指很長,看年紀也就三十出頭,身形有點瘦弱,走路也有氣無力,臉帶病容,身上更是有幾處匆忙包扎的傷痕還在滲血。
流氓們這時正指著那白凈漢子喝道:“你雖然是新來的,但也得守規矩,快點交保護費!”
白凈漢子皺眉道:“什么保護費?”
“你們挑糞的,一個月要交五十文錢。”
白凈漢子道:“我剛剛做工,還沒錢…”
“沒錢?沒錢你能吃白面饅頭?”一個三角眼的流氓揚手便拍飛了白凈漢子手里的饅頭。
白凈漢子卻一聲不吭,彎腰檢起那饅頭。
饅頭掉在污水橫流的小巷地面,已粘滿了污跡。
白凈漢子剝去饅頭上最外層的那層,默默地咬了口里面干凈的部分。
三角眼看著他,忽然笑了起來:“你倒是好脾氣,就像我家里養的狗。我家的狗也喜歡撿地上的骨頭來吃。”
白凈漢子淡淡道:“你說我是狗,那我就是狗好了。”
三角眼神色一兇:“就算你是狗,也得交保護費!不然就宰了你!”
白凈漢子咬著饅頭,搖頭道:“我真沒錢。”
“沒錢?”三角眼忽然一拳打出,正中白凈漢子的肚子。
白凈漢子痛得彎下了腰。
三角眼冷笑道:“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知好歹了。一起上,今天要給他一個大教訓!”
幾個流氓立時圍著白凈漢子一陣拳打腳踢。
白凈漢子被打得蜷在滿是污水的地上打滾,他卻一聲不吭,只是緊緊地護著手里的饅頭。
郭襄原本已站了起來,這時白凈漢子旁邊的另一個挑糞漢子忙上前勸道:“各位老爺,這個是我兄弟,他剛來不懂規矩,他那份我明早定會替他交了。”
三角眼已打得有些氣喘了,他一推那挑糞漢子:“老苗子,這可是你說的,明早見不到錢,我就打斷你們兩個的腿!”
挑糞漢子陪笑道:“一定一定。”
三角眼又踢了那白凈漢子一腳,才氣哼哼地離開了。
那叫老苗子的挑糞漢子扶起白凈漢子,嘆道:“別人打你時,你為什么不還手?”
那白凈漢子抹了抹臉上的污水,緩緩道:“之前我在一處青樓里做事,那里的人給我起了個綽號。”
老苗子問:“什么綽號?”
白凈漢子平靜道:“沒用的阿吉。”
老苗子望了他好一會,才搖搖頭:“算了,跟我回家吧,家里應該準備好飯菜了。”
他攙扶著那個“沒用的阿吉”,消失在巷子深處。
郭襄有些無語地看著兩人離開。原本她有些可憐這兩個貧寒的挑糞漢子,本想相助一二,但看到那阿吉的模樣實在是爛泥扶不上墻,而且事情結束得太快,她搖頭嘆道:“那個阿吉真是…”
見楚錚仍在看著那個阿吉的背影,不由問道:“小師弟,你看什么?”
楚錚默默地喝了口酒,收回視線:“沒什么。”
見郭襄一臉的好奇,楚錚想了想道:“那個阿吉不簡單。”
“不簡單?”西門柔聞言有些好笑:“哪里不簡單了?唾面自干?”
楚錚嘆了口氣:“傷心人自有傷心事,他放棄了自己,我們也沒必要多管閑事。”
其余三人都莫名其妙,但見楚錚沒再說話,也便沒追問。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離開客棧,正準備上路。
但在浙州的紹城,依然 “見鬼了,今年的冬天不但比往年要長,也冷得多,往年紹城只有小雪,哪會像這樣連續兩個月下了十幾場大風雪的?對了,客官哪里人?”
清晨,楚錚坐在一處小飯館里,邊吃著早飯邊看著對面的米鋪。
店老板一直在旁邊絮絮叨叨個不停,也難怪,整個小店里就楚錚和東方白兩個客人,東方白還處于隱身模式,店老板看不到。
可以看得出,小店入冬后生意極差。不過對比別的州郡,江南五州之一浙州里百姓起碼還能活得下去,看看這紹城就知道了,沿途雖然處處可見乞丐,但餓死凍斃在街頭的百姓極少。
大雪固然導致百姓生活更加困苦,但也使得大規模的勢力沖突不得不停歇下來。
起碼延綿整個大陸的戰火在這個冬季算是暫且消停下來了,也使得百姓們免于遇受的兵災。
楚錚隨意敷衍了幾句,這時終于見到對面的慶記米鋪開門了,楚錚便結賬離開,推開米鋪半掩的木門走了進去。
紹城所在的浙州是江南五區之一,是沈法興的地盤。
楚錚在一個時辰前乘坐大海蛇抵達近海,然后趁著風雪天施展輕功踏波而走,悄無聲息地掠過城墻,來到紹城中。
紹城作為浙州的府城,少帥軍的情報人員自然在這里有個據點。
不過聽楊清說,
跋鋒寒有一半突厥一半漢人血統,從相貌來看基本上看不出與漢人太大的差別,只要換上漢人的衣服,基本上就可以融入人群中。
不過楚錚還是需要情報,尤其是要那些能做煙花的匠人,所以他深思熟慮后決定使用東方白給他的黑木令,從日月神教的情報網絡上獲取情報。
據東方白所言,紹城肯定有日月神教的情報據點,一般是米鋪為主,眼前這家慶記米鋪九成就是其中之一。
楚錚推門走進米鋪時,伙計迎了上來,問道:“客官,可是要買米?”
楚錚問道:“可有明米賣?我要買七升八斗。”明即日月,這是日月神教的切口,東方白就在旁邊教他。
伙計一怔,打量了楚錚幾眼,答道:“明米很貴,需要九兩六錢一斗。”
楚錚這才掏出黑木令,問道:“不知道這塊木牌能買多少明米?”
伙計接過黑木令,臉色立時變了,極恭敬道:“客官里面請,生意太大,需要請掌柜親自接待。”
走進里堂,“閉嘴!快交出解藥!”胡鐵花一巴掌就抽向丁楓。
丁楓哈哈笑道:“敢打我?不怕金靈芝沒命?”
胡鐵花的手掌硬生生地停在了丁楓的臉旁。
“金靈芝是我們的人,你們中計了,哈哈…”
“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的性命就在我們的掌握之中?還是你以為這樣拙劣的伎倆就會讓我們猜忌金姑娘,不敢再相信她透露的蝙蝠島秘密?你未免太天真了。起碼胡鐵花是一定不會再懷疑金姑娘的。”
胡鐵花感激道:“沒錯,我相信金姑娘!”
金靈芝眼眶已濕了,她低聲道:“我…我…”
楚錚看了眼手上的丁楓,
“說吧,這是什么毒,你身上有沒有解藥?”
丁楓竟還笑得出來:“我也中了這樣的毒,你覺得我身上有解藥?”
“看來蝙蝠公子對你也不信任。”楚錚冷笑道。
丁楓陰狠道:“嘿,想挑撥離間,沒門!有種就殺了我,我保證你們的下場會比我慘十倍!”
楚錚倒有些意外,這丁楓確是對蝙蝠公子死心塌地,起碼從他聲音中沒聽出半點的恐懼,顯然他并不怕死,甚至愿意為蝙蝠公子而死。
由此也可猜出蝙蝠公子定是個很小心、對誰都不信任的人,連丁楓這樣的心腹都要服下毒藥。
楚錚不再理會丁楓,問金靈芝道:“金姑娘,距離你毒發還有多久?”
“應該還有三個月左右。”
他很快就有了決定:“知道了,
丁楓恨恨道:“雖然我不是知道你是誰,”只是冷笑道:“你們最好放了我,然后束手就擒,不然你們的下場會很慘。”
他用鼻子嗅了嗅,忽然又冷笑道:“”
“那豹胎易筋丸呢?”
阿飛冷冷道:“說不定原隨云沒十成把握不愿出手而已。只要我們到了蝙蝠島,那就是他們的主場”
阿飛看了楚錚一眼,心想如果這原隨云真猜到了楚大哥的身份,自然沒把握借著這在場這些人。
楚錚再次沖天掠起,但未等他出手,原隨云已“哐!”巨大的交鳴聲響徹半空,竟被他雙拳震了開去,落但雖然只是 楚錚心念急轉,還在判斷這原隨云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卻見原隨云已再次撲向大海蛇,運轉將之震出船去。
對了,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原隨云怕早猜出我不是跋鋒寒,如果他有什么歹心,接下來的旅途怕不會平靜。”
楚留香臉色凝重了幾分:“他的聽力確實強得不可思議,但以楚帥你的武功,刻意隱藏實力,他應該也就能聽出你輕功了得吧?”
楚錚搖頭:“靠的是來感知,我雖然刻意隱藏了實力,但他起碼能通過真氣外察覺到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