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和徐子陵?
楚錚覺得這兩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也虧得他的記憶力強得近乎變態、幾乎可以達到過目及過耳不忘的地步,短短一瞬的回憶便想起來了。
秦如韻曾問過他是否聽過“寇仲、徐子陵”等人的名字,應該是某些極有名氣的武俠人物。
他不由仔細打量眼前這兩個年輕人,從他們眼睛的神光和氣質可以判斷,這兩人目前的實力估計接近苗人鳳,較之花無缺可能稍遜,但已算得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了,而且他憑著無比豐富的打斗經驗形成的直覺,判斷這兩人極可能是遇強愈強的厲害角色,往往能在危急間發揮出超乎本身實力的水平。
一句話,這兩人不好惹,能做朋友就絕不要與他們做敵人。
所以楚錚馬起身抱拳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寇爺和徐爺,久仰久仰!”
寇仲笑道:“楚爺才是近來江湖傳頌的英雄人物,聽說你前幾天在一群黑衣人手里化解了華山派的危難?這事已轟傳武林了。”
他的笑容很是豪爽陽光,輕易能贏得別人的好感。楚錚初步摸清他的性格,剛好見彭梁會的幫眾提著一壇酒回來了,便微笑道:“酒來了,我們不如先喝點酒再繼續相互吹捧?”
寇仲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楚兄真有意思,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小陵快去拿碗來,我先和樓鈞兄弟喝兩碗!”
陳家風搶前去取碗和倒酒,討好道:“這種小事哪用得著徐爺動手,來,小的給三位爺倒酒!”
寇仲笑罵道:“快滾去讓人準備你說的拿手好菜,這里用不著你倒酒。”
陳家風欣然受落,恭敬道:“小人馬就去準備,三位爺稍候。”然后便屁顛屁顛地跑走了,似乎能和寇仲這樣熟絡地說話極是歡喜光茶。
楚錚再次感受到寇仲獨特的人格魅力,簡直天生的統帥,能讓三教九流都甘心為他賣命。
旁邊的徐子陵微笑著取過碗來倒酒:“看來仲少還是要我倒酒伺候。”
寇仲慨然道:“當然,楚兄替水災的百姓捐了一百萬兩,光是這份俠骨仁心,就值得我們敬一碗。楚兄,我先喝為敬!”
當下將滿滿一碗酒一飲而盡。
徐子陵也鄭重道:“子陵斗膽,替無數受災的百姓敬楚兄!”同樣一飲而盡。
楚錚忙回敬一碗,同時解釋了捐贈百萬巨款的事,將功勞推回給紅娘子。
寇仲和徐子陵意外之余也大覺楚錚為人真誠,好感大增。徐子陵搖頭道:“若非楚兄一心為民,紅娘子也不會被你感化,她捐的和你捐的又有何差別?”
寇仲問起楚錚來這里的原因,楚錚精神一振,道:“正要拜托兩位幫個忙。”當下將找師姐郭襄的事說了遍。
徐子陵驚訝地望向老實呆在一邊閉目養神的云中鶴道:“原來這個是就四大惡人之一的云中鶴?楚兄倒是為武林除了一害。”
寇仲則朝著門口的彭梁會幫眾招了招手,讓他找陳家風來。
陳家風很快就到了,寇仲道:“陳兄弟,我們有事要麻煩你們幫個忙。”又將郭襄的事簡單說了遍。
陳家風道:“現在整座梁都不到千人,找起來不難,何況這些天都是離城的百姓多,入城的人少,只要郭姑娘還在城里,我們定能找到她。”說罷馬抱拳離去,風風火火地安排人手搜索全城。
楚錚松了口氣,有這地頭蛇幫忙,確實省事多了,不然靠著云中鶴帶路到處繞著找,誰曉得找到何時何月。
楚錚再次向寇仲道謝,寇仲笑道:“相逢都是有緣,何況我們與楚兄一見如故,何必客氣!”
楚錚心中也放松了許多,寇仲、徐子陵雖然性格與富貴山莊的王動他們不一樣,但確實也很對楚錚的脾胃。
這時已有幫眾送了炒好的飯菜,三人一邊吃飯喝酒一邊談天說地,氣氛倒是融洽。
楚錚問起寇仲和徐子陵為何會在梁都,寇仲道:“我們也就比楚兄早到半天,哈,原本只是路過,不過現在我決定留下來一段時間。”
徐子陵奇道:“我們的計劃改變了?”
寇仲喝了口酒,淡淡道:“聽說宇文化骨可能會來梁都。”
“什么?”徐子陵霍然站起:“他真會來?”
“宇文化骨的人可能會來,至于宇文化骨是不是會親自送門來受死,就不好說了。”
徐子陵臉色沉下來,眼中全是殺機,冷冷道:“只要有可能,我就不介意在這里等十天半月!”
“沒錯!”寇仲哈哈一笑,忽然眼睛又濕了,他將酒灑在地,喃喃道:“我敬娘在天之靈一杯,希望她保佑我們,將宇文化骨送到梁都來!”
楚錚聽到這里算是明白了,看來這個宇文化骨與這兩人有深仇大恨。寇仲忽然又灑脫一笑:“嘿,讓楚兄見笑了。”
“仲少是性情中人,風塵之中,最難得的是這樣的性情中人,我敬你一杯。”楚錚與寇仲碰了碰碗。
忽然間有蹄聲從城門處飛奔過來,不一會,陳家風便神色凝重地走了進來,道:“探子回報,說東海盟的契丹蠻子朝這邊來了,他們有四五百騎,一刻鐘后就會到達城門。”
他頓了頓,忽然對著三人深深一拜:“我們彭梁會與這些蠻子有仇深似海,若三位爺肯出手對付他們,我們彭梁會愿附驥尾!”
寇仲搖頭道:“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們了,四五百騎精于騎射的蠻子,豈是輕易能對付的?這可不同于江湖爭斗,已屬于戰場廝殺了。”
陳家風哀求道:“城里還有數百百姓,還請三位爺看在百姓的份,務必出手相助。”
徐子陵為他倒了碗酒,遞過去問道:“你們有多少人?”
“五十三人。不過只要三位爺肯帶頭,我們就算拼光了所有人,也要與這些蠻子血戰到底!”
楚錚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哪來的蠻子?”
陳家風馬簡單解釋起來,原來這座梁都是兵家必爭之地,但因為數股勢力爭斗都耗盡了元氣,暫且才成為真空地帶,一股契丹蠻子看到這個空檔,便多次進來劫掠,作為地頭蛇的彭梁會與他們打了數場,都被打得大敗,諾大的數千人幫會幾乎崩分離析,眼下只聚起了五十三人。
陳家風咬牙道:“百姓們或死或逃,目前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一旦這些蠻子攻破城池,一定會血洗全城的。”
楚錚眉頭跳了跳,如果真被這些蠻子殺了進來,自己又沒找到郭襄,那郭襄豈非很危險?
寇仲望向他和徐子陵:“楚兄,小陵,你們怎么看?”
徐子陵道:“我們還有選擇么?”
楚錚想起之前看過的馬賊,眼中寒光閃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