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賀少宗主心中一寒,忙口齒不清地求饒:“求求…你放過…我…”他的漢話說得極不標準,加上鼻子被打塌了,發音更是古怪。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要跪下求饒,像極了貪生怕死之輩,但就在他膝蓋剛剛彎下的一瞬間,一道彎狀銀光忽然從他另一只手中激射而出,直飛向楚錚的面門!
與此同時,他左手臂之上忽然彈出一個古怪的小鐮刀狀機關,鋒利的刃口向著自己的右手腕切了下去。
這時楚錚的手還扣著他的右手腕,伊賀少宗主竟要用自己那早已廢了的右手,換楚錚的一只手掌!
兩下偷襲來得又快又突然,誰也沒想到剛剛很沒骨氣地要跪下求饒的伊賀少宗主竟有這樣兇狠的心機和手段。
但下一刻伊賀少宗主便不敢置信地睜大了雙眼,因為他身前的年輕男子竟有如鬼魅般消失不見了!
那道銀光自然落空,連那斬向兩人手腕的小鐮刀也只是咔嚓地將他自己的手掌切了下來!
“哦?這就是傳聞中的忍術?不外如是。”
聲音是從身后傳來的,那年輕男子竟在眨眼間便轉到了他的身后,身法之快簡直就像瞬間移動般,連殘影都沒看到!
伊賀少宗主出道以來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生死大戰,好幾次都是擦過死門關而過,但他每次都憑借著忍者對疼痛的超級忍耐力以及層出不窮的暗算手段反敗為勝。
但這一刻他竟生出了“這家伙還是人嗎”的絕望感。
不過他也沒來得及多驚嘆了,因為年輕男子已重新擒住了他的右臂,手上用勁,竟連同那精鐵打造的鐮刀機關一起,將他的右臂齊肘扯了下來。
鮮血狂噴,伊賀少宗主再忍不住了,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怎么?這就熬不住了?不是說你們忍者最能忍?我還有一百多種手段沒使出來,你可不能就這樣痛死過去。算了,一會再來慢慢炮制你。”年輕男子一連幾指,點了伊賀少宗主的穴位,將他像死狗般摔到雪地里,然后解下披風,披到那衣衫破損、完全驚呆的村姑身上,將她送回到親人手里。
來人自然是楚錚。
在懸崖頂上遠遠看到倭寇們作惡的情景時,楚錚大腦嗡的一聲,怒火瞬間就被點燃了。
眼前的一幕幕慘狀勾起了他在隱武世界里見過的、最不愿回憶卻又永遠忘不了的地獄般場景:那些來自于草原的異族馬賊們入侵邊境后,一路燒殺掠劫,無惡不作。將女子拖在馬后活活拖死將小孩子用馬蹄踩死將老人的肚子剖開讓他們痛苦而死…諸如此類的禽獸行徑更是屢見不鮮。
對于自小生活在邊境小鎮的楚錚來說,這是他童年里最可怕、最能勾起恨意的回憶。
哪怕后來他站到了武學之巔歷經尸山血海手中血債累累,心態變得古井不波甚至擊殺一個武學大宗師已激不起他心中多少的波瀾。但每當看到這般異族惡賊欺壓漢人百姓的暴虐行徑,都會輕易地喚醒他心里最幽深黑暗的一面激起他最大的怒火。
他從不愛多管閑事但在意外來到現代文明世界之前,就曾去過邊境一次,將來打秋風的近千異族馬賊殺了個片甲不留,尸橫遍野。
現在這些倭寇的兇殘與變態尤在那些草原馬賊之上看著倒地血泊里的嬰孩、那被斬斷四肢的老人楚錚最敏感的神經一下子被挑動心中的殺機與黑暗面幾乎控制不住地冒了出來。
他不知道為什么在疑似神龍教的地盤里會出現倭寇,他也懶得去多想,他雙眼同時泛起了一抹駭人的赤紅色,心中只有一個兇殘的念頭:將這些畜生碎尸萬段!
所以他毫不猶豫便全力展開幻絕身法沖下山去。
這時他的內力、輕功已舉世無雙,全力施展之下更是快如閃電剎那間便掠過了數百丈的距離,出現在小山 村的村口之處伸手便扣住了那倭寇頭領的手臂,救了那年輕人一命…
那被楚錚救了的村姑好會兒才哇地哭了出來也驚醒了被這突如其來變故驚呆的村民們。
村民們誰也沒想到竟在最危急的關頭來了救星,都不敢置信地望著楚錚卻沒人敢開口說話。
倒是那短發的壯實年輕人驚魂甫定地從地上躍起驚訝又感激地打量著楚錚抱拳道:“多謝少俠救命之恩。”
楚錚見這短發年輕人看著不到三十歲,武學評價卻接近800分,比起阿飛來只稍遜了一籌,多半是難得的武學奇才。
他擺擺手,對短發年輕人道:“將村民們帶回村子里避寒,這里太冷了,再熬下去怕會凍死人。”
短發年輕人遲疑道:“村子里還有賊人…”他話音未落,便聽到村子里傳來一陣厲喝聲和慘叫聲,聽聲音竟是那些悍勇的倭寇們!
不一會,兩個十四五歲模樣的少女從村子里走了出來。
左邊少女一身白色帶仙氣的縹緲紗裙、描金邊純白披風,連細腰上束著的腰帶也是白色鑲金邊的,完美得像是鬼斧神工般的俏麗小臉蛋上沒什么表情。
她有些懶散地打著呵欠,樣子很是可愛,但如果看到她那白白嫩嫩的小手里拖著的長長繩子,以及繩子后面系著的大串滿身是血的倭寇,怕就絕說不出“可愛”二字了。
起碼現在眾人望著那長長一串、被系著腰帶直接拖在地上的十幾個倭寇,臉上的震驚之色基本掩蓋不住。
另一邊的少女身穿藍色的苗家服裝,五官極為精致漂亮,肌膚白皙,秀發用金環束住,手腕腿腕處也都戴著黃金色的圓環,她赤著雪白的纖足,就這樣踏在雪地的,手里也拖著一根長繩,上面卻只綁了不到十個倭寇。
“報告主人,任務完成了。”苗家少女自然是何瀾兒,她咯咯嬌笑道。
旁邊的東方白卻很是驕傲地昂起小腦袋,炫寶般舉起手中的長繩:“是我贏了哦!”她顯然對楚錚先前說過何瀾兒很快就能超過她深表不爽。
楚錚通過心靈感應表揚了兩個少女幾句。
被他擒住的伊賀少宗主見手下盡數被擒,也絕望了,他忍住痛,滿頭冷汗地顫聲叫嚷道:“我…是…你們太…子…請來的…客人,你敢這樣…對我…啊!”
卻是楚錚揪起那伊賀少宗主的手臂,微一用力,后者的整只手臂立時飛了出去。
“啊——!你一定會死得很…很慘!”
“是么?”楚錚卻面無表情,但眼中的血色又濃得了幾分,竟將他另一條手臂一截截地硬扯下來,伊賀少宗主從最初的痛苦大叫到后來的痛哭流涕求饒到最后的痛暈過去又再次被痛醒,凄厲的慘叫聲慘叫聲響徹四野。
“閣下可是薛將軍的客卿?快放過伊賀少宗主,他是太子請來的尊貴客人…”那漢人小旗官原本躲在一角,但見伊賀少宗主落得如此下場,若是自己坐視不理,上面責問下來定沒好果子吃,只能硬著頭皮出聲了。
這個大島四面環海,只能通過西邊的碼頭坐船過來,而碼頭早已被己方人碼控制,所以島上幾乎不可能有外人。這男子看著眼生,加上身手如此高明,多半是薛將軍請來的客卿。這些客卿向來自視武功高強、行事囂張得很。
楚錚一拳打在那伊賀少宗主的丹田處,廢了他的武功,這才將他重重地摔到雪地上,轉頭望向小旗官:“你們太子是誰?”
小旗官終于意識到不對了:“你…到底是誰?”
“回答我得話。”
小旗官從沒見過如此可怕眼光,只嚇得大小便都要失禁了,顫聲道:“太子是李建成殿下。”
哦?居然是李閥?
李閥的人怎會在這里?神龍教…倭寇…大島。
楚錚的眉頭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