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十。
今天對所有年輕煉藥師來說,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日子。
今天是三個月一次的青年煉藥師大賽的日子,所有渴望一鳴驚人的青年煉藥師都摩拳擦掌,蠢蠢欲動,準備在今天盡情綻放自己的煉藥才華。
青年煉藥師大賽是由煉藥師協會舉辦的,煉藥師協會也會派遣協會的長老來擔任評委,決定誰才是最強的青年煉藥師。
不僅僅是最強這個稱號,只要在青年煉藥師大賽中表現優異,即使沒有奪得冠軍,也有機會被長老看中,收為弟子。
這可是一步登天的機會!
那些出身平凡,沒有名師指點,只能自己一個人苦苦鉆研煉藥之術的青年煉藥師,都爭搶著參加青年煉藥師大賽,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這個。
當然,對于煉藥師協會來說,避免煉藥人才被埋沒,造成滄海遺珠的遺憾,也是舉辦青年煉藥師大賽的一個初衷。
除此之外,青年煉藥師大賽還給表現優異的煉藥師準備了豐厚的獎品。
獎品通常是一些高階的靈藥或者丹藥,不過一般是到了比賽開始的時候才由主持人宣布,也算是保持一點神秘。
天還沒亮,寧揚便一如往常地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啊”
寧揚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四天的瘋狂煉藥,積攢的疲憊還沒有完全消除。
洗漱完畢,換上新的煉藥師長袍,寧揚便信步走出了煉藥師協會。
這件煉藥師長袍通體為青色,胸口的玄黑藥鼎圖案周邊環繞著六個白色的圓點,除此之外別無裝飾。
神通階三品煉藥師!
這是經過師父姜長老的測試之后,寧揚現在的煉藥師等階。
剛一跨出煉藥師協會,寧揚便被街道上洶涌的人流嚇了一跳。
此時街道上的人數是平時的近乎十倍,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大部分人穿著尋常的修士勁裝,成群結隊,一邊前行一邊高聲談論。
“青年煉藥師大賽”是出現頻率最高的一個詞。
想來這些人是去觀看青年煉藥師大賽的。
夾雜在人群之中的,還有一些身穿煉藥師長袍的煉藥師。
他們有的胸口只有一兩個丹藥圖案,想來是去觀看大賽的,還有的丹藥圖案有四個以上,臉上神情略顯兇狠,嘴里念念有詞,似乎是去參加大賽的。
寧揚混入人群,順著人群前進的方向,緩步走去。
人群前進的方向,正是青年煉藥師大賽的比賽場地的方向。
煉藥師協會雖然占地廣闊,能夠容納的人數也堪稱龐大,但是并沒有一次性容納數百萬人的地方。
所以,煉藥師協會為了方便舉行煉藥師大賽,修建了許多大賽場地。
根據舉辦大賽的規模不同,能夠容納的觀眾從數千人到數百萬人不等。
和炎天界一直都是炎熱的夏天不同,長生界擁有明顯的四季劃分。
此時正值冬日,照理說該有一絲寒意,寧揚卻完全感受不到。
這一切都是因為龐大的人群。
人群聚集,每個人散發的熱量加在一起宛如蒸爐,更何況身為修士,氣血更是強烈澎湃。
在如此強烈的氣血的影響下,本該寒冷的冬日,寒意消失不見,讓人宛如置身炎炎夏日。
不過這一切對于已經寒暑不侵的寧揚來說,沒有一絲影響。
人群因其龐大,前進的速度自然緩慢。
足足順著人群走了一個時辰,寧揚才發現了此行的目的地。
青年煉藥師大會場!
望著眼前高達百丈,左右望不到邊的大會場,寧揚心中驚嘆不已。
陽光照耀下,大會場投下的陰影巨大無比,將人群完全罩在其中。
和長生城的城墻一樣,大會場也覆蓋著各種花草樹木,看著植被掩映下斑駁的石頭外壁,儼然一個荒廢的遺跡,給人一種狂野的生機勃勃的感覺。
順著人群,一路平靜地走進大會場,寧揚心中略微有些失落。
怎么沒有不走眼的仆役或者囂張的煉藥師來挑釁?
一切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平靜,宛如月夜下的湖面,不起一絲波瀾。
一路平靜無波地來到參賽煉藥師專屬區域,環視一圈,然后找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閉目養神。
參賽煉藥師專屬區域之中,此時大部分的位置已經有人落座。
有的煉藥師正手捧煉藥之術的書籍看得入了迷,時不時點一下頭,嘴里念叨幾句,手上還揮舞幾下,似乎在模擬煉藥的過程。
有的煉藥師抓著一株靈藥,又看又聞又嗅又舔,似乎在熟悉靈藥的藥性。
有的煉藥師從儲物元器中拿出藥鼎,或擦拭,或撫摸,似乎要將要將藥鼎保持在最佳狀態。
還有煉藥師和寧揚一樣,一言不發,默默地在座位上閉目養神,準備以最佳的狀態進行比賽。
寧揚進來的時候,這些煉藥師基本只是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再理睬。
只有一個在另一個角落的青年煉藥師發出了一聲輕咦,仔細地看了寧揚一陣,似乎發現了什么。
寧揚到來之后,陸續還有其他參賽的煉藥師到達,專屬區域漸漸坐滿。
等到日上三竿,整個青年煉藥師大會場已經坐滿了來觀看比賽的觀眾,還有參加比賽的煉藥師。
就在這時。
“咚”
一聲鐘響,悠長而渾厚,瞬間響徹整個大會場,鐘聲來回激蕩,“咚咚”不絕。
鐘響之后,原本嘈雜的大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知道,比賽即將開始!
大會場正北方,從觀眾席延伸出來一座高臺。
高臺之上樹木掩映,靈草生長,靈花盛開,蝴蝶紛飛,鳥雀嘰喳。
高臺中心,草木更加茂盛,而且互相糾纏,組成一個個“座位”。
草木形成的座位共有九個,上面端坐著九個人。
這九個人都身穿元丹階煉藥師長袍,都是煉藥師協會的長老。
其中八個人一看就至少人到中年,有的頭發花白,有的面容蒼老,還有的須發如雪。
只有一個人顯得很是年輕,看上去只有三十來歲。
正當寧揚觀察高臺之上的九位長老時,那位三十來歲的年輕長老看了過來。
他的目光中有審視,有好奇,不過更多的是善意。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