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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準備報捷

  看到方逸掉落馬下,眾人頓時便慌作一團,曹變蛟動作最快,只見他一個箭步上前,便從地上扶起了方逸。

  這時眾人才注意到方逸腿上的箭只。

  “方大人中箭了?”趙率教一臉驚訝地問道。

  曹變蛟哎了一聲,道:“大人為了掩護我等撤退,主動提出要斷后,否則也不會因此受傷,這都是我等的過失…”

  方逸急忙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

  曹變蛟蹲下身去,只看了一眼,便欣喜說道:“大人不必驚慌,這箭傷并不深,只要把箭拔出來,再敷以傷藥,問題便不大。”

  李定國在一旁催促道:“那你快幫師父把箭拔出來。”

  曹變蛟便一手抓住箭,一邊對方逸說道:“師父,得罪了。”

  “無妨,無妨。”

  隨即曹變蛟突然用力,只一下,便把箭只拔出,頓時方逸腿上便血流泉涌。

  當下便有幾名衛生營的女兵上前,熟練地幫方逸卸下腿甲,用酒精清洗了傷口,又敷上傷藥,用紗布將傷口包裹嚴實,方逸這才感覺好受了許多。

  還好有腿甲相護,否則這一箭,非射進骨頭里不可,正是腿甲的遮擋,這一箭才僅僅讓方逸受了點皮肉傷。

  看到方逸并無大礙,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方逸現在已經成了整個遵化城的主心骨,眾人皆是看他眼色行事,而今敵軍未退,城里很多事情都要仰仗方逸,也難怪他的受傷,會引起這么多人的重視。

  強忍腿部疼痛,方逸對何天球拱了拱手,強笑道:“何大人,非下官有意怠慢,實是軍務緊急,下官需盡快將此間敵情,調查清楚,稟報皇上,稍后有空,下官再行登門拜訪。”

  何天球急忙擺手道:“方大人太客氣了,你先忙,不用理會老夫。”

  方逸對何天球點點頭,隨后便招呼趙率教,劉芳亮等人,在一旁隨意找了間屋子,便開始商議事情。

  方逸坐在上首,趙率教,夏允彝,武超潛居左,李定國曹變蛟等人坐在方逸右側。

  方逸強打精神,吩咐手下取來紙筆,然后望向劉芳亮,說道:“芳亮,你先來,這次戰果如何?”

  劉芳亮當即起身,抱拳稟道:“末將幸不辱命,此戰斬首敵軍七百五十三人,有首級為證,殺死殺傷敵軍約一千五百人以上;

  敵軍皆是兵無戰意,末將原本打算繼續擴大戰果,但及時得到曹變蛟將軍的警報,末將不敢戀戰,在敵營中放火之后便匆匆返程,燒毀了部分敵軍輜重。”

  方逸點了點頭,道:“很好,這個戰果出乎本官的預料的好,變蛟你呢?”

  曹變蛟當即也站起身來,道:“屬下率兵,斬獲敵軍首級五百零四顆,殺死殺傷敵軍約千人左右。”

  方逸最后望向趙率教,溫言問道:“老將軍戰果如何?”

  趙率教聽了,臉色微紅,道:“連日趕路以及作戰,導致老夫手下兵士多已疲憊,所以此次斬首并不多,剛剛清點了一下,只有四百一十三顆敵軍頭顱。”

  其實趙率教這個戰績,若是跟其他明軍官軍比,已經是了不得的大功了,但和曹變蛟以四百騎,斬首敵軍五百的戰績,以及劉芳亮以八百步卒,斬首敵軍七百五十人的戰績相比,卻是遜色了許多。

  因為趙率教足足有兩千八百多兵馬,還都是騎兵,他原本是帶了四千騎兵來此,但路上被阿濟格所阻,有一千多士卒在激戰中陣亡。

  方逸想了想,便用筆在紙上記下數字,算了一番之后,他抬起頭來,道:“此次我軍斬首敵軍約兩千左右,實際上,因我軍兵少,加上敵軍去而復返,導致我軍撤退有些過于迅速,所以很多敵兵尸體尚未來得及取下首級。”

  “本官粗略估計,此次作戰,我軍可謂是輝煌大勝,殺死殺傷敵軍應有六七千之數,本官稍后便會書寫報捷文書,為幾位將軍請功。”

  眾人聽了,包括趙率教在內,皆是喜不自勝。

  尤其是趙率教,他原本是抱著必死之心來到遵化城,沒想到居然死中得活,被方逸救出不說,最后還得了一場潑天大功,現在想來,真的是跟做夢一般,這結局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此番我軍也拿獲了一些敵軍活口,變蛟,芳亮,便由你二人去審問這些敵兵,盡快從他們口中探知敵軍的虛實,回報本官,本官也好上奏朝廷,讓皇上早做準備。”

  曹變蛟兩人聽了,于是便起身,領命而去。

  “老將軍率軍與阿濟格惡戰一場,殺敵無數,只可惜那些首級卻是沒能取回來。”方逸溫言對趙率教說道,“不過老將軍不畏艱辛,急援遵化的功績,本官會向皇上稟報的。”

  趙率教有些慚愧地笑了笑,道:“方大人客氣了,若非方大人出城相救,老夫只怕早已喪身敵軍之手,這救命之恩,老夫來日必當回報。”

  “斬獲四百多敵軍首級,看來老將軍此次追擊敵軍,并不是很順利啊。”方逸說道。

  趙率教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老夫接了大人的命令,便率軍去遵化城南門,沒想到那里居然有四千敵軍在此,若非敵軍主將陣亡,士氣已失,老夫想要取勝,也要花費些波折。”

  方逸哦了一聲,頓時便想起多隆佯攻突圍時,敵軍營中曾有兩千騎兵出營,前去南門救援喀喇沁部,結果自己卻把這支兵馬給忘了,也忘了去提醒趙率教。

  敵人出乎意料的多,也導致趙率教沒能如愿擴大戰果。

  想到這里,方逸一時覺得有些尷尬。

  片刻之后。

  “老將軍,本官有一事相求。”

  “方大人請講。”

  “本官此次斬殺了敵軍貝勒岳托,又殺了敵軍的游擊將軍覺羅拜山,后金敵酋皇太極得知此事后,必不肯輕易善罷甘休,定會再度興兵來犯;

  遵化城年久失修,易攻難守,城中士卒也不過三千余人,是以本官想留老將軍在此,協助本官守城,不知老將軍意下如何?”

  趙率教聽了,當即慨然說道:“老夫這條命都是方大人救的,方大人既有所請,老夫敢不答應?請大人放心便是。”

  方逸聽了,頓時大喜,便道:“遵化此地,地處交通要沖,皇太極若撤兵回遼,一定會從此路過,到時自有老將軍立功的機會。”

  趙率教聽了,心中暗暗歡喜。

  早在京師時,只看方逸做下的種種大事,趙率教便覺得此人不凡,而今方逸又是以一千多兵馬,從數萬軍中,將自己等人救回,還能順手擊殺敵軍主將岳托,如此強悍的能力,簡直是聞所未聞,匪夷所思。

  聽方逸的意思,似乎他對下一步也早有預計,此番來援遵化,斬首敵軍四百人,已經是很了不得的功績了,若是能跟著方逸,再立新功,自己在仕途上也能更進一步,稱得上是因禍得福。

  想到這里,趙率教當即起身,抱拳施禮,道:“方大人若有差遣,老夫必當從命。”

  方逸聽了,哈哈一笑,便道:“老將軍車馬勞頓,想必也倦了,快去休息吧。”

  “方大人,你有傷在身,也要早些休息才是。”

  “不急,本官需盡快向朝廷報捷,報知敵軍動向,老將軍不必擔心。”方逸溫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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