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華塵凡總算將山洞挖出一個雛形,然后便馬不停蹄的趕回義莊,當他推開大門之時,立刻發現義莊里已站了不少的人。
有茅山的師叔、師弟們,還有一休大師、諸葛孔平、馬丹娜等平日里交好之人。
“師侄,你回來了,我聽說有人用卑鄙的手段,要挾你的性命,所以我們都來幫忙。”
“是呀,敢動我茅山的人,我們絕不答應。”
“對,跟他們拼了。”
眾人一見華塵凡出現,立刻圍上來,并切的打著招呼,噓寒問暖,關系好的四目、千鶴等人,一個個更是義憤填膺,為他暴打不平。
華塵凡見到這些真正關心自己的朋友,內心不由得一陣感動,看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做人也不算太失敗,不知不覺已經聚集了,這么多能雪中送炭的好友。
“阿凡,你不用擔心,這事師叔我替你作主,我豁出去用詛咒之法對付他們,到時候我看他們敢拿你怎么樣?”石堅見他一臉激動,還為是怕了,拍著胸脯說道。
他的臉上滿是狠厲之色,明顯是說到做到,一想到對方中了詛咒的后果,華塵凡都不禁有些膽寒。
九叔有些不太贊同,用那種有傷天和的邪術害人,但一想到對付之人,也就不再多說什么。
“師父,邪術害人是不對的,我們可以跟他講道理,我相信人性本善,要用愛感化他們,不行我可以替師兄受過,人之所以…!”
這時圣母石少堅又蹦了出來,開啟了滔滔不絕的說教模式,語氣溫和滿是勸人向善的內容。看著石堅被煩到不行,一臉無可奈何,卻又拿他毫無辦法的樣子。
華塵凡忍不住噗呲一聲樂了出來,見石堅投來的埋怨的眼神,他連忙咳嗽兩聲,壓下眾人的議論,一抱拳說道。
“感謝諸位的關心,不遠千里來為我送行,不過在下心意已決,就不連累大家了,畢竟對方眼下正是勢大之時,不適合硬碰硬,也只能站立鋒芒。
不過大家放心,我還沒那么傻,一會大家就當是看一出戲好了。”
看華塵凡胸有成竹的樣子,及話中的深意,大家都是老江湖了,頓時恍然大悟,便也不再擔心。
“阿凡,有沒有我們能幫忙的。”九叔上前問道。
“九叔,到時候如果他們檢查我的死活,你們不要與他們硬碰,讓他們隨便檢查,只是有一點絕不能讓其帶走我的肉身,哪怕是我身上的一塊布都不行。”說到這里華塵凡又在九叔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好像在交待什么。
“讓開,讓開!”
這時,諸葛孔平擠開人群,舉著手中的大鍋狀的物體,對華塵凡笑嘻嘻的炫耀道。
“華兄弟,你放心,有我們在,決不讓他們傷到你的肉身,看到沒有這是我最近新發明的引雷器,他們要是敢動你的肉身,我一定讓他們嘗嘗這東西的厲害!”
“如此,就多謝諸葛兄了。”華塵凡品評了下他的法器,這才感激道。
安撫過眾人后,大家紛紛散開,華塵凡這才看到,站在人群之外的馬丹娜,她獨自一人站在那里,正愣愣的看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華塵凡走到她的身前,兩人相距不到一丈,彼此凝視著對方,許久沒有說話,但又像在交流,一股異樣的氣氛在凝聚。
“最近還好嗎?”許久之后,兩人忽然同時開口說道。
剎那間他們愣了一下,接著便同時露出笑容,那一瞬間他們仿佛心有靈犀,雖然沒有許多的交流,或是山盟海誓,華麗感人的浪漫語言。
但彼此距離卻仿佛不存在一樣,完全能夠理解對方的心思,理想、目標等等的一切,那一刻他們好像成為最親近的靈魂伴侶,這就足夠了,不需要朝朝暮暮。
畢竟他們都有自己的責任、或是理想,彼此能成為一剎那的伴侶,也沒什么好失落的。
此生,足矣!
“你保重!”馬丹娜輕咬嘴唇,半晌才吐出幾個字。
“嗯,你也是!”
說罷,兩人便擦肩而過,知道華塵凡無事,也不需要她幫忙,馬丹娜心中擔憂盡去,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還需要去追逐家族的使命,消滅將臣這個禍患,哪有時間兒女情長。
而華塵凡也是一心只求長生,在沒有延長對方壽命的方法時,他不能自私的留下對方,況且對方也是一個有主見的女孩兒,不會選擇普通的生活。
兩人雖是生死之交,但各自都有各自的追求,注定是有緣無份,華塵凡最后只能默默地,注視著她離開時,那灑脫的背影,然后在心里送上一句祝福。
時間飛逝,轉眼變到了辰時,義莊外玄真子帶著幾十個打手裝扮的特工準時到來。
“呦,狗腿子來了!”華塵凡頭也不抬的嘲諷了一句。
然而,玄真子根本就不生氣,一個快死之人,根本不值得他生氣,真正讓他在意的是,華塵凡身后那些,正對他怒目而視的修士們。
這些人的臉上,或是鄙視、或是殺機凜然,對他充滿了惡意,玄真子畢竟還是要在這個國家生活的,一下得罪這么多的修士,他心中還真有些懼怕。
“哼,快死之人,還逞口舌之利,怎么你找這么多人來給送行嗎?”玄真子色厲內茬低吼道。
“小子,嘴馬怎么那么臭!”
“簡直是找死!”
他這一句話頓時犯了眾怒,叫罵聲此起彼伏,場面頓時熱鬧起來。
“啪啪,都他么給我閉嘴!”
玄真子身邊的一個特工頭子,見情況大有失控之勢,恐怕任務要完不成,連忙掏槍沖天連開幾槍,修士們瞬間安靜了下來。
“華塵凡閣下,再拖延下去也沒有意義,我看我們還是離開這里,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免得到時候你的死相不好看,嚇到別人。”特工冷冷的說道。
“不用了,就在這里!”
“這里?你確定。”
“對,怎么死我自己決定,這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
既然華塵凡肯配合,那個特工頭子索性也不再反駁,避免節外生枝,在他看來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消滅對方,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根本不在乎華塵凡身上的東西。
因為是他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能來到這里對付一個神棍,已經是他能夠忍耐的極限,他更愿意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不行!”然而玄真子卻急了,他還惦記著對方身上的好東西呢,怎么可能讓華塵凡死在這里。
“這可由不得你們?”華塵凡說完轉身,沖身后的師門及好友們抱拳,高聲說道:“諸位師叔師弟們、還有各位大師、道友,我先要先行一步了,未來陰曹地府,咱們有緣再見!”
所有人雖然心中明白,這只是在做戲,但心中仍然有些黯然,因為這一別恐怕已無再見之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一次的散場卻有些早了。
“阿凡(華大師),一路走好!”這送行的場面,既然怪異又別扭,既像是踐行又像是掃墓。
不過,那些特工看到他們的表現,到是有些放心下來,瞧那些人傷心的樣子,應該不會是在耍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