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原真司之所以能確定這個單程票是怪異,或者是怪異的衍生品。
是因為,他將這張單程票放在地上后,過了幾秒鐘后便消失不見,然后又出現在小寺愛子的口袋之中。
這一幕,也讓小寺愛子有點懵,她迷糊的看著神原真司,“神原桑,這是怎么回事啊?”
兩人整理書包東西的時候,也交換了姓名。
“或許,是這輛如月列車的惡作劇吧。”
神原真司顯然不怎么會安慰人,這話說完,小寺愛子的神色更加惶恐。
神原真司見此,也愛莫能助。
新的怪異出現,就算是經驗豐富的監察者,也會在調查的途中不小心陷入怪異的殺人規則。
而他自己,仗著自己偽無限壽命,在調查的時候,沒有線索。很大概率會主動介入,陷入怪異的殺人規則。
因為這樣,對他來講比較好調查。
否則神原真司自己也會一無所知,更不用說小寺愛子只是一位普通人了。
眼前這張單程票,就算扔了,也會出現在小寺愛子的口袋上,顯然是纏上她了。
想著,他拿著眼前這張單程票打量著。
神原真司發現這張單程票上,起始點是澀谷站,終點卻寫著血紅色的未知兩字。
血紅色本身就不祥,未知這兩個字更是讓人膽戰心驚。
旁邊的小寺愛子見神原真司不說話,湊了過來,看著車票上未知兩字,不由六神無主。
“我…我明明買的是澀谷到文京的票,怎么變成未知了?”
本來莫名其妙的上了這輛如月列車,兩個小時的時間她才勉強緩過來,現在自己買的車票又變成這么稀奇古怪的樣子。
就算神經大條,小寺愛子的情緒也有些崩潰了。
神原真司沒有繼續安慰,他一向不喜歡給絕望的人希望,“現在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
“把這張票撕了,看看會發生什么。”
“那…撕吧。”
小寺愛子咬著唇,很果斷。
顯然,不管是如月列車還是眼前這張票,都讓小寺愛子絕望。
“你來。”神原真司認真的小寺愛子,“撕票之后,很大概率會發生不好的事情,這件事你來做決定。”
“我做不到。”小寺愛子神色慌亂,眨眼間又改變了主意,“要不,不要撕吧。我在這車上好像也沒有什么危險,我們可以坐到終點站下車。”
顯然,作為正常人的思維,小寺愛子也覺得如果這輛列車到達終點站的話,或許是一條生路。
神原真司看了對方一眼,沒有拒絕,點頭答應,“好。”
畢竟是小寺愛子陷入怪異的殺人規則當中,不是他。所以小寺愛子的心理他可以理解。
隨后,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神原真司在思考著,這張單程票本身是怪異,亦或者是在車站有怪異在賣票,又或者說自動售票機就是怪異?
不過…
昨天一位衛衣年輕人從新宿站進入如月列車,現在小寺愛子是從澀谷站。
地點不一樣。
現在他有幾個猜測。
那就是怪異是自動售票機,連著整個售票系統,賣的車票就是單程票。
每一張單程票在車外的時候,只是普通的車票。只有上了車,車票才會變成小寺愛子手中那張車票一樣,地點通向未知。
而且昨天那位身穿衛衣的年輕人,進入如月列車后,現在根本沒有消息。
他可是知道,特殊課派了很多人,在日本范圍每個車站都監視著。
因為他們不知道如月列車,會在哪里停車。
雖然按照白貓所言,東京就是終點站。
可因為不了解,按照智囊團的猜測,他們覺得這輛如月列車的終點站是隨機的。
只不過這一次的終點站恰好在東京罷了。
至于昨天那個穿衛衣的年輕人,在早上的時候,根本沒有出現。
要知道,那位年輕人也是拿著單程票上了如月列車。
而拿著這張車票,是不會被怨靈襲擊的,從剛剛老太太怨靈一直沒有帶小寺愛子下車可以看出來。
至于怪異的話,神原真司不確定。
不過,按照他的猜想,大概率不會被怪異襲擊。
如月列車上的怪異,就算碰頭,也相安無事。而且在列車上一個人陷入怪異的殺人規則當中,其他怪異并不會搶奪獵物。
可小寺愛子有點不一樣。
她的脖頸后,是有黑紅色的車票印章的。
這代表,對方就是一張車票。
可小寺愛子本身也拿著一張紙質車票,這是另一只怪異。
作為車票的同時,小寺愛子還是乘客。
思考的同時,神原真司感覺肩膀一重,他瞥了一眼,發現小寺愛子靠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顯然,這幾個小時下來小寺愛子的身體和精神早已疲憊不堪。
神原真司雖然是陌生人,可在這詭異的如月列車上,她已經沒有了可以信任的人。
剛剛的交談,讓小寺愛子對神原真司有一股信任。
輕輕的將小寺愛子放在長椅上,神原真司來到剛剛的老太太怨靈旁邊坐下。
坐下后,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老太太往旁邊挪了一下。
“你很怕我?”
聽到這話,老太太畏懼的點頭。
顯然,上車的怨靈有了思維之后,也能感應出哪些是普通人,哪些人可以輕易的將他們殺死。
“想下車嗎?我可以幫你抓個人過來。”神原真司剛剛進入這節車廂,自然也聽到后半截的故事。
他知道,眼前的怨靈,是被自己的兒子給捂死在床上的。
不是老死,也不是病死。而是在晚年的時候,被親身兒子殺死,那種怨氣足以化為暴戾的怨靈,他可以理解。
怨靈這種生物,要擱在前世的世界里,那肯定是大BOSS,可惜在這個世界只能欺負普通人。
被監察者發現,就和蚊子一樣,一巴掌就被拍死了。
“我可以一直呆在這列車上嗎?”
“那…不行。”神原真司笑了笑,他雖然是規則之外,但只是不會被如月列車的規則殺死罷了。
就像剛剛,遇到一只墮落版丘比特,對方還不是照樣給他來了一箭。
老太太沉默了一會,“其實,我不恨我的兒子。”
“不是他殺死你的嗎?”
“是雄太殺的我。可指使的人是俊慧,我的兒媳婦。”
神原真司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