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該十幾分鐘就應該詢問完的事情,被黑水美紀因為逐漸的緊張慌亂和畏懼,硬生生拖了近一個小時。
不過也算交代清楚了。
按照黑水美紀的說法,孩子的爸爸并不知道是誰。
她之所以生下來,是考慮到自己年齡大了,想要有個孩子養老送終。
只不過沒想到生了個畸形兒,所以搬到這里,打算撫養長大。
可她自己也要先生存下來,所以每次有客人來做客,她就會把孩子放在壁櫥的箱子里。
久而久之,孩子對箱子好像住習慣了,不愿出來了。
再加上因為是畸形兒,腦袋有缺陷,五年來只會喊媽媽,所以她越來越對兒子不上心,這才釀成了慘劇。
當小池音聯系當地警署,找人在一棵小樹下將尸體挖出來的時候。
大家看著那被時間腐蝕的不成人形的瘦小身軀,都沉默了。
黑水美紀一邊看著,一邊哭泣,仿佛因為自己沒做到母親的責任而懺悔。
紅音聽得煩躁,可就算對方哭的傷心欲絕,也沒有上前安慰。
青雉更是冷冰冰的看著黑水美紀,最后讓當地警署的人將對方帶走,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按照黑水美紀的說法,她是出門兩天沒有回家,忘記給兒子準備吃的東西,所以回到家中,兒子是餓死的。
人和尸體都被帶走后,紅音皺了皺眉,“希望這人會懺悔吧。”
“懺悔?”青雉被這句話逗笑了,他直接將小田智交給他們的那張彩色照片扔給紅音,“你這個蠢貨還沒發現?”
“發現什么?”紅音有些迷茫,羞惱道,“我可沒有每時每刻開啟靈視的習慣。”
他們之所以能頃刻了解普通人有沒有說謊,就是開啟了靈視。
所謂的靈視,簡單來說,就是用靈魂觀察。這才是他們如此敏銳的原因。
剛剛一直是青雉在問,所以紅音也就偷懶了一下,反正這些小事青雉都會處理的。
白了一眼對方,紅音拿起照片細致看著。
可半天沒有發現什么,他又不想服輸,只能干瞪著眼。不過終究是第五階段,所以他很快發覺到了什么。
“怎么…這小孩身上有一些小細痕?”
他看著照片上那慘白的肌膚,好似發現了什么,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想。
一瞬間,紅音想通了,紅著眼咬牙道,“畜生!”
青雉在一旁感受到什么,靈壓展開,將紅音制止,臉色一變,“別沖動!”
“這種畜生有什么必要留在世上?”紅音第一次冷漠的看著青雉,眼中冰冷無情,“你要阻止我?”
青雉有些頭疼,他知道紅音最重親情。
這也是當初為何對方父母被怪異所殺。之后對方加入特殊課,一聽到有怪異,就直接將任務攬在身上的原因。
甚至當初課長都震驚紅音的努力,還單獨找其談話。讓對方好好休息,不要給自己壓力。
那個只會壓榨監察者的垃圾課長,都能說出這種話,足以見證紅音當時的瘋狂。
“這只是猜測。”青雉攔下了紅音,看著被帶上警車的黑水美紀,眼中也是冷淡,“不過你放心,如果事實真的如此,那么對方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
紅音忍住了心中的殺意,他將靈壓收起,疑惑的看著青雉。
“我已經讓黑水美紀看過那張眼球照片了,如果對方真的虐待過…”青雉說著,冷笑一聲,“那么很快便有結果了。”
這幾天,他們兩人調查這個眼球照片,很艱難。
因為這個眼球照片殺人根本沒有規則性,再加上這個怪異殺人很少,很難調查。
像地獄少女,殺的人渣太多,可畢竟是人。
所以在調查途中沒有遇到危險的情況下,很快就能抽絲剝繭,調查清楚。
不過關于眼球照片這個怪異,幾天下來也不是沒有線索。青雉還是觀察到一點特征,心中大抵也有了猜測。
黑水美紀,就是他要證明猜測是否屬實的實驗品。
紅音聞言,情緒也緩了下來。
結果青雉剛剛說完,旁邊的小池音便接到了電話,她了解情況后,她立馬將話轉述,“車上的警員說了,黑水美紀的精神好像有點不正常。”
“怎么個不正常?”紅音忍不住問。
“她說自己從車上的縫隙中,看到了好多眼球,都在盯著她看。”
呵呵。
青雉和紅音兩人都忍不住笑了。
“告訴他們,這女人恐怕想用精神病來減刑,不要被對方得逞。”青雉淡淡開口。
看著小池音回復,紅音冷哼了一聲,顯然還是很憤怒。
他拿起照片觀看,顯然小孩身上慘白的肌膚,應該是化妝品導致的,為的就是掩蓋傷痕。
小田智沒說,應該是不知道,不然不會隱瞞。
他現在想起來,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照片當中的小孩名字叫什么…
黑水美紀也一直沒說。
很有可能養了五年的小孩,連名字都沒有,只是拿來減壓的。
可連名字都懶得起,那么也懶得教育吧,孩子怎么會叫媽媽?
他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青雉看著年輕的紅音,嘴角微扯,“黑水美紀已經快四十了,按照她生孩子的那一年,恐怕也三十五左右了。再加上資料顯示,去黑水美紀家做客的都是一些年輕人…”
后面的話,青雉沒說,讓紅音自己去想。
“老子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說話說一半的。”
紅音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可青雉已經不說了,他將旁邊的小樹拓也拉過來詢問。
過了一會,紅音陰著臉過來,顯然從小樹拓也那了解了情況。
“真是變態。”
“反正對方活不了多久,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吧。”青雉有些頭疼,“只是沒想到這孩子會變成怪異。”
“我覺得很好。”紅音倒是平靜下來了,“你的猜測顯然被證實了,這怪異專殺家庭施暴者,這怪異出現是好的,改天我讓木村老頭把這些照片多多宣傳。”
青雉懶得理會紅音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不過這個眼球怪異,算是了解清晰了。只要不是家庭施暴者,那么基本上不會出事。
這讓兩人都松了口氣。
對比其他怪異,正如紅音所言,這個眼球怪異絕對算得上是善良陣營的。
幾人回到警視廳,青雉讓紅音去匯報工作,畢竟這是對方的任務。
他來到臨時辦公室,將桌子上的資料稍作整理。眼睛一瞥看到一張資料上顯示著‘新川千繪’的名字。
青雉眉頭緊皺。
新川千繪,是誰?
要知道這些資料都是他讓警視廳的人記錄準備的,其他資料他都大致記得,怎么這個人他給完全忘記了?
畢竟這些都是看過眼球照片的人,他自然謹記。
可轉念一想,最近確實太累了,有所疏忽也是正常的。
瀏覽了一下資料,青雉出于謹慎,他讓人通知了一下。
很快,新川警部敲門而入。
“新川警部,新川千繪最近怎么樣了?”
“新川千繪?”新川警部雙眼茫然,“誰啊?”
青雉臉色微變,他死死的盯著新川警部。
“新川千繪是你的侄女,你忘了嗎?”